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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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衣,倒是與這婚房格格不入。 “讓您失望了,今夜來此的,不是楚將軍?!迸永渎暟l(fā)笑。 “放肆!你,如何進(jìn)的來?” 姜知妤朝著屋外喚了一聲。出乎意料的是,本該守夜到通明的婢女,竟無一位在。 “公主可能是不知道吧,府內(nèi)上上下下的人都遣散了,適才打了幾聲雷,許是您沒有聽見,今夜……自然是無人來服侍的?!迸硬]有一絲畏懼,神色更加隨意。 “你究竟是誰,來我這胡言亂語,滾……” 姜知妤此刻倒算清醒。她還從未被人如此不知禮數(shù)冒犯,還是在她的大喜之日。 “半夏,桑枝!”姜知妤又喚了一聲。 許是有什么事情,她們被人支開了罷。雖說,她自己都有些不能確信。 姜知妤眼底閃過一瞬的慌亂,回眸時(shí)又對上了女子的眼。她正笑意盈盈,臉上的脂粉被雨澆得略顯狼狽,一步步朝自己而來。 “五公主不知道吧?圣上中風(fēng)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而太子……則縱酒過度,已然薨逝。如今,整個(gè)公主府上上下下,恐怕只有您了。” 女子看著姜知妤一副從未經(jīng)歷變故的神情,又放肆著走上前,盯著她那織金團(tuán)云錦制成的婚服,“只不過可惜公主,在這大喜的日子呀——” 姜知妤今日一直在強(qiáng)撐著精神。 從得知父皇昏迷那一刻起,她便冷下了臉。再顧不得成婚的規(guī)矩,便朝著女子扇去。 女子自然始料未及,徑直栽倒在地。 姜知妤自己都感覺身上一股力量被抽離,手忍不住地顫抖著。 “你再放肆,咒我父兄,本宮定會(huì)撕爛你這張嘴!” 姜知妤雖養(yǎng)在后宮,但到底是皇后獨(dú)女,宮里什么她沒見過? 這種沒有眼力見的人,自己隨便尋個(gè)由頭,就能像捏死螞蟻一般簡單地處決了她。 姜知妤有些瀉了火氣,但頭上搖曳作響的珠翠和起伏的胸口卻仍然在表明著,她在發(fā)抖,她在害怕。 女子掌心揉了揉自己的右頰,趔趄著起身,“這是事實(shí),公主不要?dú)鈮牧松碜?。您還是早些收拾吧,過不了多久,楚將軍便會(huì)派人前來,他今夜領(lǐng)兵破城,怕是不得空與您洞房花燭了?!?/br> 姜知妤知覺得那兩字分量猶如千斤,壓得她近乎窒息。 破城? 楚修臣方及弱冠,就已出征御敵,獨(dú)當(dāng)一面,戰(zhàn)無不勝,手握十萬征北大軍,又有一支精兵cao持,他要在自己的大喜之日做什么? “您以為,我是如何進(jìn)得來的?” 她毫不留情地補(bǔ)充著: “今夜崇安城內(nèi)刀光劍影。你的成婚之時(shí),便是皇宮破城之日?!?/br> 女子并不想再解釋,抖了抖肩上的雨珠,“信與否,全在公主?!?/br> 是夜,大雨潑個(gè)不停,順著屋檐急速滑落,碎裂成迷朦的煙霧,院外偶爾閃起的電光,照得整座府邸都失了大喜的氣氛。 姜知妤看著腳邊踩得不成樣子的朱紅綢緞,以及被風(fēng)雨侵虐著的燈籠,忽然覺得渾身濕透也算不得什么大的事情。 若不是有驍騎統(tǒng)領(lǐng)許昭元的表妹柳君君相告,她當(dāng)真還在自己的美夢中無法蘇醒。 那可是征北大將軍啊,傾慕多年,她從未有過片刻的遲疑,他會(huì)勾結(jié)匈奴,逼宮造反。 百鳥朝鳳的盤金嫁衣在未歇的雨中逐漸浸透,發(fā)髻上的鏤空鳳形冠也因跌落在地棄于一旁。 柳君君的只字片語自然不足為信,只是此時(shí)此刻,姜知妤的確在庭院里見不到任何人。 “殿下。” 抬首望去,面前的人身著一身大紅直裰婚服,頭戴銀冠,腰上還系著一塊墨玉,即便置身大雨之中,卻依然不失往日風(fēng)度,豐神俊朗,威嚴(yán)猶在。 姜知妤不知臉上流淌著究竟有幾分是雨,幾分是淚。 這門婚事,是他親自用軍功向圣上奏請的,人人都道楚修辰是那不可多得的國之良將,光風(fēng)霽月。 姜知妤本就體弱,還是隨從一旁攙扶著才得以堪堪站起。 “修、辰哥哥,”姜知妤在雨中的語氣略帶著顫抖,“府里的人呢,都去哪了?” 柳君君來歷不明,她并不全然相信。她要聽實(shí)話,從楚修辰嘴里親自說出的話。 侍從蘇銘看著姜知妤早已在大雨中面色煞白,連忙打著圓場,“公主,雨大著,小心淋壞了玉體,還是——” “人……呢!”姜知妤如無根飄萍,手輕輕抬起,向往常一般,扯著楚修辰的衣袖。 只是這一次,語氣從嬌嗔爛漫,變成了委屈質(zhì)疑。 “我父皇……皇兄……他們在哪里?” 沒等到楚修辰有所回應(yīng),她恍惚間,便瞧見了他反手置于身后的,從不輕易離身的那把雪煞。劍身漆黑如墨,在黑夜里卻仍舊閃爍著冰冷的鋒芒。 大婚之夜,郎君執(zhí)劍,本就不吉。 果不其然。 姜知妤如釋重負(fù)般地緊抿丹唇,雙目微閉,雨珠順著她的眼睫匯聚流淌,心死般縮回了手。 她似笑非笑,“所以……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說: 光風(fēng)霽月:出自黃庭堅(jiān)《豫章集*濂溪詩序》 第2章 瓢潑蓋臉的雨聲中,姜知妤的聲音被壓弱。 眼睫下的雨珠如xiele的珠子,臉上掛著幾縷碎發(fā),更顯得她狼狽不堪。 “我以為……你娶我,是真心所求?!?/br> 聲音更弱:“我也早知道,我或許陪不了你多久,卻仍舊盼望著你我能琴瑟和鳴,哪怕三年,一年……” 姜知妤低著頭,原本厚重的喜服在雨中猶如一道枷鎖,壓抑著她近乎窒息。 “修辰哥哥……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有沒有對我有過一分真心?” 事已至此,她仍舊想再問。 楚修辰仙姿佚貌的臉在雨夜里不帶任何情緒。 “沒有?!?/br> “殿下,你我此生,或許,注定無緣。” 他語氣平緩,右手所執(zhí)的雪煞卻為之一顫。 隨后,他便不再作解釋,側(cè)首輕聲吩咐,“蘇銘,你——” “怎么?是想帶上我多一份人質(zhì),還是覺察,我如今早已是你大計(jì)里的一枚棄子?” 一道電光閃過,姜知妤一半的面頰也在晦暗的雨夜變得若隱若現(xiàn)。 她后退一步面露倦色,仿佛置身冰窖。 “楚修辰,若我不是公主,該多好。”她含淚苦笑著。 起碼,她不會(huì)如這般狼狽,只是一個(gè)籌碼。 姜知妤只覺疲憊,近乎崩潰。 而在姜知妤眼神渙散之際,卻見楚修辰的神情似乎依然那般冷淡疏離。 這些年,她終究是沒捂熱那塊寒玉,反倒是自己成了一塊可悲的墊腳石。 “公主——” 未等蘇銘訝異說完,便看著這位在雨中強(qiáng)撐良久、早已面露倦色的公主,便倒在了他的面前。 在這個(gè)毫無生氣的雨夜,艷紅刺眼。 *** 昨夜星辰已逝,滿眼青山已遠(yuǎn)。幾只雀鳥嘰喳略過,驚動(dòng)了一旁的白碧桃花瓣簌簌掉落,滿樹扶疏枝葉,清亮如新。 女子緊閉雙眼,不經(jīng)意地將落在右頰的花瓣掃開,指端的冰涼隨即傳來。 緩慢睜開迷朦的眼時(shí),她的心劇烈抽痛了一下。 桃紅色的衣裙上還沾染著些許的花瓣,她已在樹下小憩了片刻。 姜知妤拾起一瓣落紅,在掌心靜靜端詳。 這里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含光殿不遠(yuǎn)處后花園的一隅,因此處種滿了桃樹,姜知妤沒少來此處。?蒊 恍若一場大夢,她還是那個(gè)十五六歲,平日里愛穿著桃紅百蝶裙在桃樹下嬉鬧的五公主。 “公主!” 半夏稚嫩的嗓音從不遠(yuǎn)處傳來,正提著衣擺朝她面前奔來。 姜知妤雙手撐地緩緩起身,只覺著渾身仍然發(fā)虛,暈暈沉沉。 半夏見姜知妤扶額,連忙上前扶住,“怎么了公主?” “我……”姜知妤的確有些暈沉,但仍然警覺地按住半夏的小臂,“你這是從哪里回來的?” “奴、奴婢……”半夏愣了一下,覺察公主的異樣,遂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公主,是您說自己要偷偷藏于此處的,再叫奴婢放出消息給太子與其他人等,來、來尋您……的啊?!?/br> 半夏縮了一下腦袋,“公主若是身子不適,我們便早些回宮吧。” 姜知妤倒是有了點(diǎn)印象,這還是一年前,曲朔十九年的三月初六,她只記得自己生辰這日倒是讓皇兄們好找。 腳力故意走著慢了些的桑枝此刻也跟著上前,“公主,太子殿下他們尋到這里來了!” 姜知妤此時(shí)有些混亂。 那么接下來,她會(huì)如何做? 記憶翻涌,沉重又慢慢翻開了書頁,她回想起兩年前,楚修辰,還有城內(nèi)尚未婚配的王公貴胄皆來宮中為她祝賀。 只是當(dāng)時(shí)自己還存留著女孩家的小心思,說不上狡黠,不過也的確是有所圖謀。 她此番目的便是一個(gè),引得楚修辰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