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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移情后前夫后悔了 第59節(jié)

    “如果我說是,殿下會怎么做?”

    楚修辰指尖微頓。

    “其實也不打緊的,”姜知妤揣著明白裝糊涂,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我是公主,自然身邊不能只有一個面首吧,多幾個我也是能養(yǎng)得起的,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你,你如今便要學(xué)著,大度一些呀?!?/br>
    反正今日的種種舉動,姜知妤已經(jīng)感受到了自己有些魔怔,再胡言亂語一番也無所謂了。

    雖然說,她也覺得自己的言辭有些占人便宜的意思。

    “殿下,可還愿意接受我?先前……是當(dāng)真心悅于許兆元嗎?還是說殿下只是逢場作戲,或者說……是在怨我?”

    楚修辰濃黑的眸子撲朔,語氣中極力在挽回著。

    姜知妤揚(yáng)起臉,離他只近在咫尺的距離,認(rèn)真地透過他的眸子想看清自己。

    或許是適才舉動有些親密,如今她倒也沒有那么拘謹(jǐn)。

    “嗯……”

    姜知妤咋舌,認(rèn)真地思索著:“你猜。”

    原先她的確動了心思在許兆元身上,卻并未對他有任何私情。不過只是想讓許兆元放下戒備心,探求日后的蛛絲馬跡。

    她當(dāng)時也不知為何就那般堅信,扭轉(zhuǎn)局勢的人是許兆元。

    只不過萬萬沒想到,前一世的種種,楚修辰也只是被迫的其中一個。楚修辰想扭轉(zhuǎn)、想挽留的,大概都沒留下。

    哪怕在最后,許兆元死前向他致歉,可也是為時已晚罷了。

    與前世不同,許兆元如今在萬明帝跟前頗為受用,他只要堅守少年建功立業(yè)的本心,不迷失在權(quán)與名當(dāng)中,柳君君或許不會像前一世那般,一心惦念著未婚夫以外的人。

    許兆元也不會在后來,由愛生恨,從而也想著趁機(jī)除去楚修辰。

    她紛亂許久的腦中終于將大部分的邏輯串聯(lián)在一起,聲色清甜:“拋開其他不說,許統(tǒng)領(lǐng)也當(dāng)真不錯,在我住在宮里的那段時日,聽聞他也殷切地來看過我?!?/br>
    與其說是來看她,好像不如他與姜汐寧會面的可能來的大。

    似乎小六對許兆元的印象還不錯,還替他說了不少好話。

    她抬眼,看著楚修辰正看得自己出神:“嗯?”

    楚修辰抬手,試探性地一點(diǎn)點(diǎn)將指尖貼上姜知妤的額頭。

    其實姜知妤額心點(diǎn)著花佃,大概率很難會有人把目光聚焦到被額邊碎發(fā)遮掩著的另一邊。

    在宮中修養(yǎng)了許久,她也用了不少的藥物,傷口早已結(jié)痂愈合,只不過細(xì)瞧下仍舊是會看見淡淡的疤痕。

    “殿下,”楚修辰生怕惹她不悅,只是如蜻蜓點(diǎn)水一般在額上一抵便移開?!斑@些時日你在宮中居?。堪l(fā)生了何事?”

    “不過是母后那一日發(fā)了狂,我也不夠警惕,被玉如意砸了一下罷了?!苯フf出這話時倒有些輕松起來。

    “可有礙?”

    她夢見了賜婚前難得與他一同并行的場景,卻又覺得甜中帶澀。

    姜知妤不咸不淡地回復(fù):“暈了幾日?!?/br>
    “如今,還疼嗎?”楚修辰又忍不住問了一句。

    聲線溫潤如暖玉,細(xì)膩且澄澈。

    姜知妤總感覺這句話自己似乎聽了無數(shù)遍。

    姜知妤顫了一下眼睫,雙手攀住了他的肩膀,有些搖晃的身子總算不再亂擺著。

    “傷口都痊愈了,還疼?楚修辰,你應(yīng)該比我熟悉的?!?/br>
    “傷口易愈,可心傷難治?!?/br>
    楚修辰目光靜靜端詳著姜知妤:“我后悔往日的種種,如今殿下該是對我情誼殆盡了?!?/br>
    “這一次我去往明州,便是想將前因后果更有信服力地說與你。也想徹查朝中究竟私底下還有多少人曾經(jīng)參與過此事?!?/br>
    楚修辰喉間一滾:“這件事無法在秋日解決,恐在來年又是一場勝算全無的險戰(zhàn)。而邕州,在上一次我去邕州尋你之時,我便早就暗中在心里,立下了軍令狀?!?/br>
    如若此番不能一舉收回陷落數(shù)十年的邕州,他日后便請命,永生駐守邊關(guān),非詔不再回京。

    其實在整個崇安城內(nèi),他早就沒剩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雙親祖母還是兄長,都不在了,府邸也只是一座毫無生氣的軀殼。

    留在邊遠(yuǎn)之地,是他能想到的最好不觸景生情的辦法。

    姜知妤今日的情緒全然被楚修辰的說辭牽著走了,思來想去,說到底,她今日走到此處,大概也有些不能理解自己的心。

    可眼下,她好像有些擺動。

    “我又不是那般糊涂無知的人,你怎么便那么確信,我定會全然相信母族?”

    “我來府上,也沒有什么可以送的?!苯ト耘f推開了他跳下。藕荷色的衣裙猶如池中的睡蓮一般徐徐攤開。

    “適才也動了你房中的東西,我賠你點(diǎn)東西便是。”

    姜知妤走上前,看著一時愣神的楚修辰,輕輕在他下頜落下一吻。

    如細(xì)雨潤物一般細(xì)膩無聲。

    她落下腳跟,微微吐了口氣。

    “好了,我回去了?!?/br>
    姜知妤還想繼續(xù)說,她明日便攜楚修辰一同入宮面圣,想著一同審審這明州知府。以及,想知曉父皇的反應(yīng),是否會太過駭異。

    自己愛了一輩子的女人,竟然從頭到尾算計著自己,該是如何舉措。

    楚修辰卻在她轉(zhuǎn)身的間隙,將她拉入了懷中,緊緊地?fù)ё ?/br>
    他的紊亂的氣息在姜知妤耳畔吹拂著。

    “殿下便是這般賠的嗎?”

    楚修辰的話帶著些蠱人的意味,讓人不免深思。

    姜知妤稍稍掙扎了一下,也知曉只是杯水車薪。

    “其實這出戲,原本想著明日讓殿下親眼看看的,”楚修辰頓了頓,按在脊背的手稍微在后背光滑的衣料上游走了一下。

    “如今殿下提前窺見了,殿下恐怕賠的有些少?!?/br>
    姜知妤難得被楚修辰氣得逗笑,眼角都冒了點(diǎn)淚花。

    卷入他懷里的聲音有些含糊:“楚修辰,本公主瞧著你不像是重生,你是被什么人奪舍了吧?”

    想想自己前一世那般死纏爛打地跟在楚修辰身后,也不似他今日這般厚著臉皮。

    她當(dāng)年還是很矜持的。

    姜知妤順著他的臂彎向下向他身后撫去,語氣稍低:“半夏還在外面等著我,算了,本公主大方?!?/br>
    也不知道說一時情動,還是這份動情其實一直都在。

    姜知妤按住楚修辰的頭,迫使著他再低一些,而他的確也投合著,雙手在她腰側(cè)扶著。

    她也說不上有多么熟稔,畢竟她先前也只有在圍場的營帳里,曾經(jīng)主動吻上了他,也只是短短一剎。

    當(dāng)時她的確有抱著那種絕望消沉的心態(tài),想著自己或許日后也不會與他再相見。

    而這一次,就好似是重逢。

    亦或是說,前一世的兩人,此刻似乎才逐漸一點(diǎn)點(diǎn)探明了心意。

    她揉了揉楚修辰的唇,有些投入地吻了幾下,便托起他的臉,只見他的薄唇上此刻還泛著瑩瑩水色。

    “行了……”

    姜知妤此刻的胸口起伏的厲害,自己的唇也有些發(fā)麻。

    她向來膽大嬌縱,在宮中向來都是落子無悔,也從未有過何許特別出格之事。

    上一次這般沉湎,也不過是多飲了酒水所致。

    可這一次,她卻無可辯駁。

    從神情舉止中洞察她此刻的情動,并不是什么難事。

    她眼里含著一團(tuán)水汽,便戛然而止住,緩和面色解釋著:

    “半夏還……我還得出──”

    她原本還想著再矜持些,再不濟(jì)也該克制著言行,畢竟她與楚修辰,也尚未達(dá)到心里一點(diǎn)芥蒂都沒有的地步,總還是要再看看。

    楚修辰卻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很是突然地吻上了她,放于腰側(cè)的手縮回一只,撩起她額邊的碎發(fā),輕輕安撫。

    唇上,面上,還是頸上,都逃離不過,不過楚修辰想來也知曉半夏還在外頭等候,都只是輕輕掃過。

    他卻唯獨(dú)托舉姜知妤的頭,小心翼翼地在她額頭傷疤處落下guntang的吻,細(xì)細(xì)碎碎,舌頭輕點(diǎn)著那處傷口,卻又一下一下攪得姜知妤不免眼睫亂顫。

    額頭的傷早就好了,楚修辰打的何許主意,昭然若揭。

    可姜知妤被吻得暈暈沉沉,也全然腦子放了空,又是讓半夏苦等了一小會。

    隨后姜知妤又在推門前緩和了好一陣,才面不改色地走出了書房。

    不久前,半夏與蘇銘在不遠(yuǎn)處的長廊相坐而談,磕著瓜子。

    “你說,這次你家將軍,能不能主動一點(diǎn)?我們家公主都親自來府上了,他不會還這般看不出來吧?”

    蘇銘慵懶地向身后一靠:“也難說,剛剛還聽見他們不是在爭執(zhí)嗎?想來將軍這幾日先行一步回京,趕得匆忙,狀態(tài)較差,可能還在……整理措辭?!?/br>
    半夏憂心忡忡地看向他,心想大事不妙,“若是越吵越深可如何是好?”

    蘇銘雖也有這方面顧慮,但還是沉著面色不慌不忙道:“以你我這些年的姐妹之情擔(dān)保,將軍這次定當(dāng)靠譜?!?/br>
    半夏內(nèi)心一陣翻涌,誰和你是姐妹?

    她跺腳起身,“我不相信。”

    隨后她連忙在外頭敲了敲門,催促著公主回府。

    ……

    推門而出的那一瞬,涼風(fēng)拂面,吹散了姜知妤臉頰的紅暈。

    不顧忠叔蘇銘的目光投來,她便直接帶著半夏頭也不回離了府。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