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在一定程度上,蕭彥景的道心是無比堅定的。 蕭愷之早就對他生了怨懟之心,如今蕭彥景主動送上門,那他們便把新仇舊恨好好算一算! 陰影在他的內(nèi)心不斷的滋生,一道道蠱惑的聲音在他耳畔聲響,“殺了他!只要蕭彥景這塊絆腳石消失了,你就是父親最引以為傲的兒子,你就是下一任蕭門宗主!” 這一道道誘惑的聲音,激起了蕭愷之心底最深層處的陰暗,他揮劍迎面而上,他要向所有證明,他才是父親最優(yōu)秀的兒子! 怒火熊熊燃燒的蕭愷之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背后梁恩陽眼眸變成了惑人的紫色。 “嘭。” 兩劍有力的碰撞在一起,強大的力道震得蕭愷之虎口陣陣發(fā)疼。 蕭彥景黑眸浸著徹骨的寒冷,明明兩個人使的都是蕭門的劍招,但是,蕭愷之無論是速度、力道都是給蕭彥景單方面壓著打,這凌厲的劍氣在蕭愷之臉上劃過道道血痕。 蕭愷之最恨的便是他這副目無凡塵、高高在上的模樣,明明是個下賤胚子裝什么清高! 蕭愷之當即掐起了法訣,熊熊烈焰環(huán)繞著劍身,他趁其勢再一次逼近蕭彥景,這烈焰之火遠不是蕭彥景能夠承受的。 哪成想蕭彥景連法訣都沒有掐,只是握緊了劍柄,冷冽寒冰直接覆蓋上了劍身,那熊熊烈焰又何足掛齒?寒冰劍削鐵如泥,直接把他持有的長劍斬成了兩截。 “天吶!他竟然領(lǐng)會了寒冰劍訣!” “宗主三十歲才堪堪領(lǐng)悟寒冰劍訣,這豎子才幾歲?” “可是,寒冰劍法只有口訣,未有劍招,他是如何領(lǐng)悟的?” 蕭愷之聽著家仆的議論聲,臉火辣辣的燒著,寒冰劍訣乃是祖師叔悟道時創(chuàng)造的劍法,聞名于世便是“一劍寒霜生,兩劍斬山河?!?/br> 祖師叔悟道以后,沖破了修為的桎梏,飛升上界。 臨走前祖師叔給門人留下了一道口訣,只是這口訣晦澀難懂,又沒有法籍可供參考,宗門弟子幾乎無人修此道,哪成想這小子竟然無師自通領(lǐng)悟了寒冰劍訣! 蕭愷之臉色微變,這寒冰劍法是蕭門上等功法絕學,他在這個時候絕不能夠跟蕭彥景蠻干! 他趕忙厲聲喊道:“弓烈、弓嘯殺了他!” 弓烈、弓嘯是母親給他精心挑選的侍從,兩人年僅五十便結(jié)成金丹,更是耍得一手秘紋劍訣,戰(zhàn)斗力杠杠的不說,最關(guān)鍵的是這兩人對他忠心耿耿,是兩柄好使的刀刃。 雖說這秘境只允許筑基及筑基以下的修士進入,但是,母親特意尋來了秘藥,壓制了兩者的修為將其送了進來,只要順利進入秘境,又哪里還需要特意壓制修為呢? 蕭彥景只是區(qū)區(qū)的筑基修士,哪能跟他手下的金丹大能相提并論?這一趟,他定要讓蕭彥景有來無回! 弓烈與弓嘯對視了一眼,兄弟倆釋放出了強有力的威壓,他們足足壓了蕭彥景一大階,若不是蕭彥景定力強,這會早就腿軟跌坐在地。 兄弟倆是雙生子,一個手持雙刀步步逼近,另一個則是從背后包抄而來,完全不給蕭彥景逃跑的機會,仿佛蕭彥景的性命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凌厲的刀光迎面而來,蕭彥景面色凜然,毫無所拒,手持三尺青鋒抵了上去,哪怕是碰上高他一截的金丹修士,亦無恐懼。 弓烈在正面拉扯著,吸引著蕭彥景的注意力,而其弟弓嘯則是伺機而動,陰冷的眼眸宛如出洞的毒蛇,弓嘯揮舞雙刀從側(cè)后面劈了上去,哪想到蕭彥景借著慣性,輕身一躍,直接避開弓嘯的夾擊,他身輕如燕,對戰(zhàn)上兩名高階的金丹修士,依然是游刃有余。 然而,蕭彥景越是如此,蕭愷之心頭越是不甘。 自己就像是蕭彥景的參照組,蕭彥景越是優(yōu)秀,越是把蕭愷之襯得如云泥之分。 蕭彥景到底是天生劍骨,武力值是杠杠的,面對弓氏兄弟應不暇接的進攻,他始終保持著自己的步調(diào),他的劍意精純,道心毫無雜念,以不變應萬變。 然而,數(shù)十招下來,蕭彥景漸露疲態(tài),一方面是兩者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境界差距,另一方面是他需要一心二用,同時應付兩個人,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消耗,都是對方的數(shù)倍。 蕭彥景眼底一暗,他不能夠這樣任由對方纏斗下去,要不然,他的體力會逐漸跟不上的。 蕭彥景當即改變了一味防守的打法,打法變得犀利起來,一招一式都是朝著敵人的命門而去。 弓家兄弟又豈是等閑之輩,弓烈當即結(jié)林陣,那郁郁蔥蔥的樹木生出了發(fā)達的根系,一根根粗壯的根系沖著蕭彥景狂奔而去,蕭彥景持劍一擊銀霜滿天,把襲來的根系粉碎的干干凈凈。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一波根系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它們匯聚在一起就像洶涌的浪潮,朝著蕭彥景席卷而來,蕭彥景不得不騰出手來處理這礙事的根系。 弓烈沖著弟弟弓嘯使了一個眼色,弓嘯馬上就會意,使著秘紋劍訣步步緊逼,平實的地面在根系的作亂下,在源源不斷的拱起,緊接著它便快速下落,制造出一種波濤洶涌的搖擺感,這樣一來,蕭彥景不僅要防備后方的敵人,更要注意腳底惱人的陣法。 在根系的影響下,在那一霎,蕭彥景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弓嘯馬上抓住機會,持著鋒利的雙刀欺身而上,誓要砍下蕭彥景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