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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小怪物,你走錯片場了在線閱讀 - 第266章

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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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走上前,踮起腳尖,指著尸體的鼻孔。那里面也微微冒出許多細細的白色泡沫。

    “認識嗎?”引路人側頭看向老頭。

    老頭恍恍惚惚地點頭:“認識,這是蕈樣泡沫。但是怎么可能……”

    活人如果溺死在冰冷的水里就會產生這樣的生理反應。這幾乎是判斷生前溺亡的標準之一。

    “還有,她的嘴唇和指甲發(fā)紺,眼瞼、眼球結膜有點狀出血,這是窒息的體征。但她脖子上無勒痕,表情安詳,被子蓋在身上,雙手自然擺放,被褥整齊,沒有掙扎打斗的痕跡。”

    引路人慢慢檢查尸體,然后走進浴室查看,說道:“洗臉盆用過,還是濕的。沒有浴缸?!?/br>
    小男孩摸摸被褥,摸摸尸體,奶聲奶氣地匯報:“老哥~床是濕的~她的衣服、頭發(fā)也是濕的~”

    “嗯,乖寶檢查得很仔細?!币啡说吐曎澰S,然后撕開濕潤的被套,檢查被芯,卻發(fā)現內部填充的棉花是干燥的,濕的只是表面那層。

    小男孩擼起袖子說道:“老哥~我們解剖她~看看她有沒有水性肺氣腫~”

    活著淹死的人必然會產生水性肺氣腫。這也是生前溺亡的特征之一。

    一個小孩竟然對尸檢如此了解,而且完全不害怕案發(fā)現場,難怪喬法醫(yī)工作的時候也敢把他帶在身邊。老頭的懷疑散去幾分,卻覺得這對兄弟更加怪異。

    誰家六七歲的孩子膽子這么大?這家的長輩心更大!

    “如果她是淹死的,那兇手應該是把她拖進浴室,再把她的腦袋按在放滿水的洗臉盆里。等她死亡,兇手再給她換上睡衣,吹干頭發(fā),擺在床上。兇手離開的時候清理了屋內的痕跡,所以沒留下腳印?!崩项^分析。

    引路人把尸體的腦袋放偏,輕輕撥開她腦后的頭發(fā),檢查頭皮,否定道:“腦后沒有瘀痕,頭皮沒有撕扯傷,目前還沒發(fā)現她被人強行按住腦袋溺斃的證據?!?/br>
    “應該是時間太短,還沒顯現?!崩项^猜測。

    “這個時間點已經可以顯現。”

    引路人走到窗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并摸索這處的墻紙。小男孩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也伸出手摸墻紙。

    “老哥~是濕的~”小奶音乖乖匯報。

    “嗯,是濕的?!币啡祟h首。

    與窗臺相連的那一塊墻紙微微濡濕,觸手冰涼。別處的墻紙都很干燥,帶著少許暖意。

    引路人直起腰,看向老頭,語氣平靜地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她不是被人淹死的?”

    “不是被人淹死的,什么意思?”老頭叼在嘴里的煙斗晃動了一下。

    “你來摸一摸窗臺下面的墻紙?!币啡藸孔⌒∧泻⒌氖?,語氣平靜:“我?guī)业艿苋ハ词??!?/br>
    一大一小走進浴室。

    引路人抱起小男孩,讓他站在洗臉臺上,然后打開水龍頭。小男孩拿起一塊香皂,卻不給自己涂抹,反倒抓過引路人的大手,仔仔細細涂了一遍,連指頭縫都沒放過。

    小胖手滑溜溜,軟嫩嫩,包裹住兩只大手,忙忙碌碌地搓洗,十根指頭雀躍不已地抓破那些泡泡。

    引路人垂眸看著小男孩興致勃勃的可愛臉蛋,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好了,可以沖水了。”耐心陪伴了五六分鐘,聽見外面?zhèn)鱽砝项^的呼喚,引路人才打斷小男孩的游戲。

    “好哦~”小奶音很乖很甜。

    小胖手捉著大手放在水龍頭下沖掉泡沫,然后扯下架子上的一塊毛巾,把大手擦干凈,又把自己的小胖手擦干凈。

    “老哥~抱~”

    小男孩站起身,撲進引路人懷里。

    這個動作太自然,宛若乳燕投林,無比親昵。

    引路人心中一片酸軟,抱起小男孩,揉揉他粉紅色的卷發(fā),眼里全是溫柔的光點。

    “墻紙是濕的能證明什么?”老頭看向走出浴室的引路人,臉色慘白,拿著煙斗的手止不住地顫抖。

    “這塊墻紙是濕的,證明它被水浸過。死者的頭發(fā)和衣服也是濕的,但又沒濕得太徹底,屬于半干狀態(tài)。床褥也是濕的,內部的填充物卻很干燥,說明布料只是被少許水液浸潤。你可以猜一猜這是什么情況?!?/br>
    引路人進一步提點:“人走在霧中,只有外套和頭發(fā)淺濕一層,這樣的體驗你有過嗎?”

    他抱著小男孩走到窗邊,眺望不遠處潮水般涌動的灰色濃霧。

    厚重霧氣像一塊巨大的幕布,把這座小小的莊園圍繞,籠罩。有幾個漩渦忽然出現在幕布之中,轉瞬又忽然消散,那景象與里世界的天空有幾分相似。

    到底是鬼怪隱藏在濃霧里,亦或者這濃霧本身就是鬼怪?

    引路人眸色暗了暗,回頭看向老刑警。

    “你的推論太荒謬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老頭想叼住煙斗,嘴唇卻顫個不停。

    “這個女人怎么可能是被霧氣淹死的。霧氣只能增加濕度!”

    “如果霧氣源源不斷地鉆入她的眼耳口鼻,能不能把她淹死?”

    咚的一聲悶響,煙斗掉在地板上。

    老頭瞳孔收縮,臉色發(fā)青,身體搖晃。他蹣跚著走到一旁,伸手扶住衣柜,免得自己倒下。

    “你到底是不是法醫(yī)?你不覺得你的判斷違背了基本的常識?”站在門外的黑衣女人擰眉開口。

    同樣守在門外的鮑家三兄弟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