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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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群儒辯駁沒能壓下這股歪風邪氣,現(xiàn)在就有人以此為終南捷徑,不擇手段逼人殉節(jié)。 真是令人齒冷。 所以拉架是不可能上前拉架的,袁則巴不得楚摘星下手更重些,打死這個老古板為民除害。 圣人教誨他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某些古板偏要己所欲,強施于人。 更有甚者滿嘴仁義道德,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嚴于待人,寬于律己這一套是玩得明明白白。 袁則只是分開人群上前探了探那個躺在地上面色青紫中年婦人的脈象,確認只是力竭暈厥后把人送到了屋內躺下。 又從乾坤袋中拿了兩個糖餅出來,鐘元和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姑娘一人一個。 “你們就待在屋里,好好照顧你們的娘,我不喊你們別出來?!?/br> “仙師大人……”鐘元捧著手中的糖餅,欲言又止。 那些讀書人,比穿官衣的更不好惹。穿官衣的想想辦法能躲開,也能花錢保平安,而那些穿襕衫的根本躲不開,更也不收靈石。 他們像陰魂不散的厲鬼,一直纏著自己一家人,而且沒人管得了他們,因為他們永遠只說是為了敦厚風氣。 這兩位仙師大人都是大好人,一個大方的給他跑腿費幫他解決了房租問題,另一個讓他騎大馬,還給他和meimei糖餅吃。 他年歲雖小,思想?yún)s被生活磋磨地成熟穩(wěn)重,實在不愿這兩位仙師大人卷入自己的家事中。 尤其是一位仙師大人已經(jīng)主動插手,當著那些儒生的面救下了懸梁自盡的娘,又大發(fā)神威把這些人通通都打趴的情況下。 袁則蹲下身,將自己的視線與鐘元平齊:“你是男兒丈夫,遇事須靜,不能慌。你要是慌了,行事就容易出錯,你的母親和meimei就沒人照顧了。” 鐘元蠕動著嘴唇,手中糖餅都被捏碎,良久才重重點了一下頭:“我會照顧好娘和meimei的。” 袁則贊賞地拍了拍他的頭:“這才對嘛,是個男子漢的樣子。” 言罷轉身朝外走去。 “仙師大人,您……真是要去?” “外面那個人是我認的老大,普天之下還沒有老大打前鋒,小弟在后面坐享其成的道理吧?” “沒有?!?/br> “你就在屋里別出去,等著就行了?!?/br> “那仙師大人,您什么時候能回來?!?/br> “嗯……我算一下,你吃完這個糖餅我們就回來了?!?/br> 第拾章 袁則細心將屋門掩好, 又想了一陣,到底是沒施加隔音法術,緩步走到了楚摘星身后,用平靜的語氣陳述道:“麻煩要到了?!?/br> “正好累了, 收拾他們就當是休息吧?!背菍⑸⑾碌乃榘l(fā)吹開, 從已經(jīng)被她揍得氣若游絲的老儒身上起身。 楚摘星坐在院中的石磨上, 將劍杵在地上不停轉動著, 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她的眉眼, 讓人看不到她的神色。 她就好像一塊石頭沉默著,與磨盤融為了一體。卻如淵渟岳峙,無人能忽視她的存在。 掌中長劍與地面上小石子細碎的摩擦聲, 更是直入心底, 緩慢但堅定地鋸著心中的那根弦。逐漸好事前來圍觀之人的探討聲都被這細碎的聲音給壓住, 不由自主閉上了嘴, 現(xiàn)場變得鴉雀無聲。 袁則不由多看了她幾眼。心中感嘆自己這位老大, 總算肯展露幾分真性情了。 明明眉蘊果決之氣, 胸藏殺伐之心, 呈現(xiàn)到面上居然是誰都不得罪的八面玲瓏。自己幾次三番激她,也只是被冷言冷臉相待。在這個年紀就能有這般修為, 如此城府,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教出來的, 又經(jīng)歷了什么事。 從這個角度來說,袁則覺得自己該好好感謝一下儒門這些古板, 以大半條性命為代價幫助他見到了自家老大的廬山真面目,這是多么難得的舍己為人的精神??! 當然, 這并不會讓他把人扔出去的力道減弱半分,最好是讓他們一口氣喘不上來弄個意外身亡。雖然這種情況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并不妨礙他夢想一下。 袁則動作很快,不過十幾息的功夫,方才還把小院鋪得滿滿當當?shù)膸资柸司捅磺辶顺鋈ィ谠和獐B起了一個巨型羅漢。 把這件雜事做完的袁則自然地進入了小弟的狀態(tài),貌態(tài)恭謹?shù)厥塘⒃诔巧砗蟆?/br> 雙手攏在寬大的袖袍中不斷掐算,心中默默念著倒計時。 “五、四……”尚未完全暗下來的空中已經(jīng)隱隱能看到高冠博帶。 “三……” 忽聽耳邊響起一聲暴喝:“你是何方豎子!怎敢如此對待我儒門高修!這是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br> 袁則掐算的手指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干瘦老人指著的“巨型羅漢堆”,淡定移開目光。 果然,凡是涉及老大這個“諸果之結”的事情,他的卜算結果與現(xiàn)實都會出現(xiàn)或多或少的偏差。 比如說他先前算出鐘元家麻煩很大,熱鬧不大。可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鐘元家的麻煩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一點,熱鬧更是要大得多。剛才算出這幫前來找麻煩的會在自己數(shù)到第五個數(shù)的時候開始發(fā)難,可現(xiàn)在才數(shù)到第三個數(shù)那老頭就開始了。 袁則心中是是既詫異又欣喜,不過面上沒有展露分毫,口觀鼻鼻觀心,安安靜靜站著。 因為這個舞臺還沒輪到他登場。 楚摘星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最先發(fā)聲之人,什么都沒有說,又繼續(xù)低頭轉著自己手里的劍。然而恰恰是什么都沒有說,把一切都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