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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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來之前長老們就告訴她了,性命攸關之際,若不涉正邪大義,該慫就得慫。 夏峙好像對這目前這個情況很熟悉的樣子,而且她莫名篤定夏峙絕不會傷害她。 夏峙到底還是克制住了摸一摸布兜的沖動,又取出她先前調(diào)換出的線團子放進布兜中:“夢夢你先玩著吧,應該用不了多久的。” 商塵夢喜滋滋地把線團子給接過去,這才像是剛想起什么似的,安慰說道:“不用那么拼啦,楚師姐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嗯?!毕闹泡p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其實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如果他們沒有落入杜門的話。 八門金鎖陣,八門分別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對應坤、震、離、兌、乾、巽、坎、艮八卦。 其中生門、景門為吉門,傷門、驚門、休門為傷門,開門中平,杜門、死門為兇門。 適才她一落下,黃土即變流沙沼澤。兌者,澤也,正對應著杜門。 在死門堅守待援,容易死得更快。以攻代守,方為正道。 夏峙握緊了手中槍,雙手微微用力便抖出十余個燦爛的槍花,猶如雪落。 她這一生該還的已經(jīng)全部還完了,如今這條性命由她自己說了算。 八門金鎖陣,她既然曾是布陣人,那就也能當破陣人。 不知從何時起,夏峙身上的紋身開始發(fā)出土褐色的光芒,并有絲絲黑色蘊藏其中,渾身肌rou慢慢鼓脹起來。 一步踏出,縮地成寸,音爆之聲在身后響起。寒芒先至,爾后槍出如龍。 出乎她意料的是,陣中無人,唯有無窮無盡的怨靈。 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擋者,皆戮。 所過處,衣甲盡碎,哀嚎滿耳。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殺透重圍,勉強拄著槍站著,腦中想起的卻是早已遺忘的過往。 那個時候,父母還在,她還叫夏至,而非夏峙,因為她是在夏至這一天出生的。 族老曾經(jīng)和她說過,那個時候的自己還很愛笑,見誰都笑,族中都說母親給她取的這個名字對極了。 夏日至,溫暖到。而彼時的她到哪里,歡樂和笑聲就跟到哪里。 可在七歲那年,一切都變了。父親和母親為了給她慶生,在追獵一頭山豹時雙雙殞命于深山密林之中,尸骨無存。 父母尚未安葬,就有“親戚”說她不祥,是天煞孤星,這才克死了雙親,不僅強行把她的名字改成了夏峙,還霸占了家中的房產(chǎn)靈田。 幸虧當時有族老替她說話,她這才沒有被趕出族中,凍餓而亡。 為了活下去,在族老的張羅下她吃起了百家飯??沙匀说淖於?,難免被那些小氣的說閑話、打罵。也許就是從那時候起,她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十七歲那年,定亂司的征兵告示貼到了族里,要求族中必須出十個后備兵員,轉(zhuǎn)運輜重。 巫族自上古爭奪至尊之位失敗,十二祖巫其中的十一個都隕落后,族勢便如江河日下,一天不如一天。 玉皇朝吃定了族中不敢反抗。 族中也的確沒有反抗,不過交出去的十個人里有八個都是她這樣還不到二十的少年孤兒。 青壯還需留著與別族爭水爭地,族老們有經(jīng)驗和智慧,只有她這種既沒有靠山,又要花費族中糧食的少年孤兒最合適。 而且征兵的時候說的是只負責輜重運轉(zhuǎn),但到了軍營中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親疏有別,定亂司中最先留給巫族的永遠只有先鋒,俗稱填(炮)旋(灰)的位置。 她并不勇敢,只是單純地不想死,所以每次都沖得比同伴們快一點。然而當回過神時,她已經(jīng)徹底激發(fā)了身體中的血脈,再沒有人叫她阿夏,只喚她為校尉大人。 軍中的巫族慢慢向她靠攏,戰(zhàn)事也很順利,她以為一切會變得好起來,她會有一個家。卻被嫉妒她升遷太快之人告了一狀,說她心懷不軌,陰謀反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空降的上官為了立威,也不分青紅皂白將她鎖拿起來。甚至打算捕殺軍中其他與她關系親近的巫族。 于是她提出了賭斗,殺了那個酒囊飯袋的上官,扒了那身已經(jīng)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軍服,把關于家的愿望深深埋藏。 自定亂司出來后,她沒有回族內(nèi),卻還是被族老們賣了個好價錢。 簡直可笑,她十二年征戰(zhàn)廝殺,替族中不知免了多少賦稅徭役,也不知帶挈了多少子弟。那些人把她捧為全族的希望,可被賣出去的價格居然只有區(qū)區(qū)十萬塊靈石加五個武學的名額。 不過這樣也好,一次性買斷,過往恩怨一筆勾銷。 那個地方再不堪,終究是讓她長到了十七歲。 她很感激楚摘星,因為楚摘星并不在乎她的巫族身份,也未問過她的過往。 楚摘星給予了她信任,哪怕現(xiàn)階段并不充分。 莊聿和袁則兩個雖然時不時刺她兩句,但有時候開玩笑也是關系親密的一種體現(xiàn),至少說明了這兩個人雖然因為夢夢的緣故不大喜歡她,但至少在嘗試接納她。 還有一只會問她疼不疼的小老虎。毛絨絨的,光是看著就覺得摸起來一定很舒服,哪怕她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摸到,但她就是如此堅信著。 這是一個她不排斥,而且很有前途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