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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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隨云感受著手中這枚棋子的溫潤質感,用兩指環(huán)住,對著光亮處舉起。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 ,棋子恰恰與高懸天際的烈陽重合。 比起袁則所猜測的動機,孟隨云更愿意相信這代表著摘星自己。 把自己送過來么……腦中冒出的這個念頭令半月來孟隨云一直緊繃的心弦忽地放松了些。 靜靜看了一會兒后,孟隨云將棋子放回原處,香囊系于腰間。隨后將手伸向了文牘山的最底層,抽出一本玄黃色封皮的書冊,手指緩緩從北斗門三個墨色大字上撫過。 有些事,是躲不開的。 第壹百二十三章 楚摘星隱在宮墻的陰處, 躲避著那個愈發(fā)灼人的太陽。 時已近午,在滾滾熱浪無孔不入的沖擊拍打下,墻影能夠給楚摘星的涼爽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只能說是聊勝于無。 不過這并不妨礙楚摘星玩心大起, 隨手從墻邊的雜草中拔出了一根狗尾巴草, 單手兩指捏住草桿底端, 然后將結有種子的毛茸茸一端伸到了陽光中。 通過雙指間的輕微捻動, 看著映在赭紅色宮墻上影子搖晃變幻, 說不出的閑適安逸。 不知何時,韓良和已靜靜侍立在身后,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估摸著徒弟已經(jīng)站了半盞茶的功夫后, 楚摘星才停止了自己的頑童舉動, 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問道:“今日抓完了?” 韓良和表情迅速切換為恭敬:“回師傅, 弟子今日的課業(yè)做完了?!?/br> 楚摘星起身撣了撣徒弟肩膀上的灰, 關切道:“我?guī)銇泶耸亲屇銓W治國之術的, 不是讓你來毀身體的。今日必是又主動加了擔子吧?!?/br> 偷摸著做事情是一回事, 被師傅直接拆穿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韓良和清楚師傅的性子, 聞言倒也不怵,輕輕笑道:“只是不想丟了師傅您的臉面?!?/br> 師傅重傷醒來后曾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對她說過之后的安排, 林林總總, 十分周全備細, 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師傅將在此次祭宗大會后就動身前往大千世界,追尋那四顆散逸的災星。 其余的師叔師伯們也多各有職事, 昔日人才濟濟各管一攤的北武會即將陷入大貓小貓三兩只的境地,身為少主君的她必須挑起擔子來。 只不過韓良和這幾年被楚摘星支使地太頻繁, 在北武會都成了熟臉,如今根本就沒人敢給她一點點小小的基層震撼, 當然也學不到楚摘星想讓她學到的東西。 正好自家弟弟有削減世家豪族勢力的意愿,苦于人手不足,楚摘星就干脆把徒弟塞入了負責稽查的繡衣使者隊伍中。 反正非修行者代代相傳的心眼子并不會比修行者倚靠壽命積攢起來的心眼子來得少。而且她也不是命不久矣,自然是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讓徒弟自由成長。 “為師的臉面沒有你重要,記下了?” 被師傅敲著額頭的韓良和只覺心中有一股亂流淌過,心中想法愈發(fā)堅定。 而楚摘星看著駐足未走,似是有什么話要說的徒弟也是含笑道:“有話就說,吞吞吐吐像什么樣子。你我?guī)熗街g還有什么話不能說嗎?那倒是為師的不是了?!?/br> 被反將一軍的韓良和這回要鎮(zhèn)定得多,聞言只是有些局促地擺了擺手,然后很是擔心地說道:“師傅,您與師伯到底是……怎么了?” 韓良和話說得很慢,語氣也很輕,而且一說完就蹬蹬蹬往后連退了五步,脫離了楚摘星的最佳擊打范圍。 楚摘星把手中拿著的狗尾巴草叼在了嘴中,似笑非笑地睨著氣勢越來越慫,頭卻一點都不肯往下低的徒弟。 韓良和心中怕極了,她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師傅,很玩世不恭,但更危險。 活下去的本能正在瘋狂給她拉響警報,但豐沛的情感更勝一籌,將她老老實實釘在此地進行聊勝于無的對視。 雖然北武會如今仍舊在照常運轉,看師伯的意思將來也不會撂挑子,對她的態(tài)度也沒有絲毫改變,她還是有很充裕的學習時間的,但兩位至親的長輩關系鬧這么僵,還是讓夾在其中的她感覺很難做人。 更何況她根本就不信會中那些關于師傅和師伯鬧僵,即將要分道揚鑣的傳言。 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那日她率人匆匆趕到冥府之時,混元宗已經(jīng)搶先一步到達,還把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師伯給圍了起來。 雖然打著是救治的旗號,但韓良和總覺得那些混元宗的修士對師伯是奇貨可居,試圖研究。 也就是作為血親的小龍君關心則亂,允了那些人近前觀瞧,否則依著韓良和的脾氣,早和這些人動起手把師伯搶回來了。 好在師傅回來得及時,一聲滔天的煞氣都不用說話就把那些心懷鬼胎的家伙們給嚇跑了,連個不字都沒敢往外蹦。 到后來師伯傷重難返,牙關緊得連湯藥都灌不進去,也是師傅嘴對著嘴撬開,連喂了三個九千年蟠桃才將將把命給救回來。 師伯昏迷的那幾天,師傅滴水未進,衣不解帶守在床前。 如果這也叫分道揚鑣,那她干脆把腦袋擰下來叫分頭行動好了。 只是不知為何,師伯亦有清醒跡象師傅就搬到了梧桐宮去,而且再也沒踏入半步。 瞧著既像是賭氣,又像是逃避。 作為晚輩,韓良和覺得自己不能視若無睹,哪怕是被師傅打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