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書迷正在閱讀:謀愛(青梅竹馬)、周她復始、狩獵遺跡、糖和紙飛機、關(guān)于我們(BG H)(短篇合集 包括1V1 骨科等)、公主能有什么壞心思呢(甜寵 1v1)、強迫降雪(校園 1v1 強取豪奪)、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種田]、路遙車馬慢、慕林
大周流通貨幣多為銅錢,銀錠和碎銀都是少數(shù),更不要說產(chǎn)量更稀少的黃金。 若真換算起來,一顆五兩的金錠,約摸值一百五十兩白銀,而平頭百姓一家人一年的花用,頂天五兩銀而已。 再者,能花得出金錠的是什么地方?澹州地處偏僻,州府中地段好的三進宅院,不到百兩銀,整個州府沒有賭場,只有兩處勾欄,包個頭牌唱一夜曲兒也只需五百文,這樣的銷金窟都銷不了金錠,還有哪兒能銷得了? 澹州府尚且如此,平遠縣這等犄角旯旮,難道還有用得起金錠的人家?還有花得出金錠的地方? 正思索著,宋奇匆匆跑來:“殿下,我們已活捉了土匪的兩個頭目,可那個大首領(lǐng)……”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xiàn)一絲凝重:“有人先我們一步,將他殺了?!?/br> 祝盛安心中咯噔一聲,霎時有了不妙的預感。 在他們來之前,就有人殺了匪首,那這個人是不是也先他們一步,翻過了倉庫? 祝盛安跟著宋奇走到那匪首的屋前,見窗戶和門口還貼著大紅雙喜字,不禁臉色一變,問:“今日這匪首娶親?” “是?!彼纹鎰倯?yīng),世子殿下一腳就踹了過來,直把他踹得一趔趄。 “此事怎么沒報與我?這匪首擄來的新娘……”祝盛安拉著臉,“……性命無虞?” 宋奇連忙道:“新娘好好的。據(jù)他說,那匪首剛進屋,就有個黑衣人從天而降,一腳把匪首踢飛了,他沒受欺負?!?/br> 他伸手往廊下一指:“您看,新娘在那呢,是個坤君,就是被嚇壞了,一直在哭。” 他手指的方向,一位身形纖細的紅衣新娘正坐在小板凳上,宋奇手下的都頭王鐵守著他,擋住了許多好奇的視線。 新娘雖只有個背影,但也能看出是個美人,掩面低泣的模樣好生可憐。 “先照看著?!弊J膊辉俣嗫?,往屋門走去。 屋子門口倒著兩具無頭男尸,腦袋滴溜溜滾在了廊下,祝盛安蹲下仔細看那頭顱斷面的切口。 切口平整,是一刀砍掉的。 宋奇低聲道:“一刀砍掉人頭可不容易,就算是劊子手砍頭,也得砍兩三刀。殺人者應(yīng)當武功高強,力氣大、速度快?!?/br> 祝盛安站起身,看了看屋門口倒著的兩具男尸:“不錯?!?/br> “一刀砍掉頭顱必定要使不小的力氣,便會帶得人整個身子都朝一邊歪倒?!彼呱锨?,站在大開的房門口,“這兩具尸體都是腳朝屋門,身子朝外,殺人者確實是從屋里出來,在門口拔刀?!?/br> 兩人走進屋去,撲面而來濃重黏膩的血腥味,李大柱的尸首窩在墻角,尸首喉嚨被割開,流了一地的血。 祝盛安十四歲就被父王一腳踢到江南第一名捕余非明手底下磋磨,十六歲開始跟著老師經(jīng)手案件,也見過不少血腥場面了。 他抽出一方絲帕掩住口鼻,粗略看過李大柱的尸首,見他身上除了喉頭那道致命傷,沒有其他傷口,就退出來讓宋奇叫仵作驗尸。 負責看著新娘的王鐵見世子殿下出來,連忙搬了張椅子,放在廊下:“殿下,您坐。” 祝盛安繃了一晚上的弦稍稍松了,吊兒郎當往椅子里一坐,長腿蹬在了廊柱上。 旁邊的新娘仍在小聲嗚咽,祝盛安抱著雙臂上下打量他片刻,問:“這位公子,用過晚飯沒有?” 聞言,新娘終于止住抽泣,拿帕子抹了抹眼,在鳳冠的流蘇下小心地抬起頭。 那雙水霧朦朧的杏眼帶些瑟縮,輕輕把祝盛安一瞧,像羽毛在心尖上一搔。 祝盛安微微一怔。 他見過的美人不少,可那些人同眼前這位一比,便如螢火遇上明月——黯然失色了。 新娘低聲說:“沒用晚飯的?!?/br> 他的聲音纖細輕柔,便是簡單的幾個字,也也咬得脈脈多情。 這樣的美人,還是坤君,放在正常乾君身上,都會多看兩眼。 祝盛安也多看了兩眼,但并不是看那張漂亮臉蛋,而是看他攥著帕子的手。 那雙手白皙修長,指尖瑩潤,干干凈凈。但是同祝盛安見過的那些真正柔若無骨的手比起來,它骨節(jié)分明,是雙有力氣的手。 被他盯的時間略長了一些,新娘不自在地偏過了頭。 祝盛安收回目光,吩咐一旁的王鐵去找水和吃的來,又問新娘:“你叫什么?哪里人士?” 新娘柔聲答道:“草民雀瀾,嵋州人士?!?/br> “這個姓氏,倒是少見。”祝盛安摸著下巴,“少見的姓氏,配少見的美人,倒也得當?!?/br> 雀瀾紅了臉,垂著頭不作聲。 “怎會被土匪擄了來?” “家里遭逢變故,只剩了我一個。到澹州來是投靠親戚,哪想親戚也搬走了,今日正要再回嵋州去,就碰上了土匪?!?/br> “好在這土匪死得及時,沒傷你分毫?!弊J灿謫枺凹依镌亲鍪裁礌I生?” “是打鐵的,開了個小鋪面?!?/br> “這可是份苦差事,你父母當舍不得讓你干活罷?” “家里只我一個孩子,自然要干活的。” 這時,王鐵端著托盤過來,是從山寨廚房里找的飯菜和水, 雀瀾接過了那混著飯菜的大碗,說:“多謝軍爺。” 王鐵不好意思了,憨厚地咧嘴一笑:“你吃吧,吃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