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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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瀾沒接,只問:“點你彈琵琶,要付多少錢?” 銀柳一愣,道:“一曲十文,半日三百文?!?/br> 這錢還真是好賺,雀瀾心里想著,又問:“除了彈曲子的錢,應當還有賞錢罷?” “有些客人大方,就會給些賞錢?!?/br> “收到過金子么?” 銀柳想了想:“前些年沒有的。但這幾年,有些外地的老板出手闊綽,賞得起金子。” “外地的老板?” “大多是嵋州來的。咱們挨著嵋州,他們要去東邊做生意,都得從澹州過。” 雀瀾摸著下巴,兀自思索。 銀柳被他問得一頭霧水,見他不說話了,便試探道:“少夫人不問我,殿下上次來,賞了我多少錢么?” 雀瀾笑了笑:“殿下喜歡做冤大頭,應當賞了不少。你還是別說了,我心疼錢。” 銀柳噎了一下,又轉(zhuǎn)而說:“可是自家男人逛秦樓楚館,夫人們都是不樂意的。畢竟來了這兒,做沒做什么,哪里說得清。少夫人就這么相信殿下?” 雀瀾睨著他,心想:殿下就是有那心思,也沒那本事,你衣裳一脫,他保準跑得比誰都快。 嘴上說:“殿下嚴于律己,非尋常男子可比。” 銀柳頓了頓,問:“既然少夫人相信殿下,怎么還把殿下支開,留我在這里單獨講話?” 雀瀾看向了窗外。 祝盛安已買了牛乳冰雪元子,正捧著竹杯,在樓下轉(zhuǎn)悠,不敢上樓來,宋奇跟在他身旁,嘀嘀咕咕說著什么。 雀瀾微微一笑:“這些話,殿下在這兒,我也問得。只是……” 樓下的祝盛安踹了宋奇一腳:“凈出些昏招!靠你不如靠我自己!” 雀瀾撲哧笑出了聲:“這樣才有意思么?!?/br> 他起身探出窗外,朝樓下喊道:“殿下還不上來,冰鎮(zhèn)的飲子都要化了。” 他這一喊,街上不少人抬頭看了過來,祝盛安也立刻抬頭,劍眉星目,個兒高,頭臉小,在人群中顯眼極了。 他應了一聲:“這就來了。” 隨即捧著青竹杯,進了樓。 銀柳在旁,語氣不無嫉妒,說:“少夫人和殿下,拿我打情罵俏呢?!?/br> 雀瀾挑眉,道:“這就叫打情罵俏?” 銀柳哼了一聲:“少夫人也不必在我面前顯擺,我們這些人入不了殿下的眼也很尋常,少夫人該提防的,是宜州城那些大家閨秀。” 雀瀾回想起祝盛安游沁陽湖時,將一眾大家閨秀氣得哭的哭、昏的昏,便說:“殿下可不喜歡那一套?!?/br> “這誰說得準?!便y柳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教少夫人一個法子,看男人最準了。” 雀瀾修習的媚術(shù)中也有這樣的手段,登時來了興致,說:“什么法子?” “男人要是直勾勾盯著誰看,就是饞人家的身子。要是想看又不敢看,就是中意人家,把人家放在心上了?!?/br> 雀瀾心想,可殿下看誰都坦坦蕩蕩的,大概是沒有心上人罷。 這時,祝盛安走進雅間,將手里的青竹杯擱在雀瀾跟前:“喝罷,多加了蜜?!?/br> 雀瀾一邊喝冰飲,一邊沖銀柳擺擺手:“不用你彈琴了。” 祝盛安立刻松了一口氣,掏出顆碎銀賞了銀柳,到雀瀾對面坐下:“同他說了什么?” 雀瀾舔著嘴唇上的汁水,抬眼看他:“殿下真想知道?” “……”祝盛安后退了一些,“算了,吃飯?!?/br> 雀瀾端著青竹杯繼續(xù)喝,這牛乳冰雪元子同上次的荔枝膏水不同,除了甘甜清香,還有濃郁的牛乳味。他喝了小半,不經(jīng)意抬眸,發(fā)現(xiàn)祝盛安正在看他。 可雀瀾一看過去,他就別開了視線。 雀瀾忽而想起方才銀柳說的話。 想看又不敢看? 第27章 心跡 夜里,兩人入睡前,祝盛安拿了復顏膏,正要給雀瀾抹藥,忽聽雀瀾道:“殿下每次抹藥,看我的身子,怎么沒有嚇跑呢?” 祝盛安一頓,過了一會兒,才道:“也許是只看了這么一小塊兒?!?/br> 雀瀾將寢衣一拉,柔軟的云紗霎時滑落,雪白的脊背完全露在祝盛安面前。 “這樣呢?” 身后的男人屏住了呼吸。 不過片刻,他就恢復正常,將藥膏抹在雀瀾肩膀和背心:“還好?!?/br> 他很快抹完藥,道:“把衣裳拉好,不要著涼?!?/br> 說完,就將青瓷瓶蓋好,放進床頭矮柜里,轉(zhuǎn)身要回到床上時,卻見雀瀾仍赤著上身,回頭看著自己,面帶疑惑。 祝盛安不敢再看,在自個兒被窩里躺下了,背對著他,說:“快穿上衣裳,睡覺。” 身后窸窸窣窣的,不一會兒,被子叫人一掀,雀瀾鉆了進來,一下子貼在他背上,摟住了他的腰。 兩人都只穿著單薄的寢衣,貼得這么緊,什么都碰到了。 雀瀾帶些撒嬌,軟聲道:“殿下,我好冷?!?/br> 祝盛安喉頭上下動了動,說:“你被里可比我這兒暖和,劉叔早給你烘熱了?!?/br> 雀瀾將臉貼在他背上,柔聲道:“可是殿下身上暖和呀。” 祝盛安道:“你回你被窩里,去摟那幾個湯婆子……!” 他差點丟人地叫出聲來,雀瀾竟將手探進了他寢衣里! 祝盛安一把按住他作亂的手,低聲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