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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糖和紙飛機在線閱讀 - 第18章

第18章

    陸念:我過生日

    沈歆愣住了,她那生日就算自己不記得,也總有人替她記得,禮物蛋糕是一樣也沒少過。

    她朝陸念看去,陸念眼里還噙著沒來得及褪盡的笑,過了好一陣,她從擠出一句單薄的祝福:“生日快樂?!?/br>
    是太單薄的,顯得不是那么誠心,于是沈歆又說:“祝你開心快樂,考上好學校?!?/br>
    陸念笑了。

    穿過草場就是鎮(zhèn)東路,往前能看到中心集市,再繞個彎就到文心街了。

    鎮(zhèn)上老房子多,都是自建房,電線雜七雜八地懸在上空,街邊擺放著許多別人家的舊物。

    皁鎮(zhèn)出去討生活的年輕人大概挺多的,留在這的大都是老人和孩子。沿途許多房屋看起來許久沒有住人了,藤蔓長得茂盛,攀進了空陽臺里。

    舊墻都是灰撲撲的,有老人穿著背心在樓下聊天,蹲在別人家門口的狗兇得很,看見生人就狂吠。

    陸念說是要回家,走著走著卻又拐到了大路上,拎著蛋糕往街口看。

    沈歆循著她的目光打量,不知怎么的,竟覺得陸念這模樣似乎有點迷蒙,她問:“看什么呢?!?/br>
    陸念收了眼神,正要轉身時,遠處響起轟隆聲,幾個男的騎著機車過來,那動靜委實吵耳朵。

    “喲,啞巴又來找mama了?”其中一人摘了頭盔,不光吹了一聲口哨,還用鄙夷的腔調調侃。

    陸念目光一沉,沒回頭投去一眼,背上肩胛骨驀地收緊,瘦得像是蝶翼,要展翅飛走了。

    街邊一大爺聽聲音,忙把腳上的拖鞋脫了下來,朝那幾個騎機車的人扔了過去,一扔一個準,油光發(fā)亮的頭盔上赫然多了個鞋印。

    那倆被砸了腦袋的人接連著哎喲了一聲,回頭還朝那老大爺比了個手勢。

    老大爺哪是軟性子,當即罵罵咧咧了起來,蹲在他腳邊的狗也跟著狂吠。

    沈歆認出來,這大爺就是橋洞底下賣小白菜的那位。她回頭朝陸念看去,本以為這人會生氣,沒想到那一雙眼黑白分明,別說生氣了,那是一點神采也沒有。

    “你就這么能任人欺負啊。”沈歆頭疼。

    陸念松開了繃緊的肩,嘴開合了一下,還是沒能發(fā)出聲音。她摸出手機,打完字卻沒點發(fā)送,直接抬手讓沈歆看。

    陸念:吃蛋糕嗎

    “你吃,我不愛吃甜的?!鄙蜢獾糜悬c胃疼,想不明白這人的脾氣怎么能這么飄忽不定呢。

    陸念點了頭,轉身往回家的方向走,走幾步一回頭,看到沈歆還跟著。

    跟在后邊的人十分隨性地提著包,披著的頭發(fā)給脖子捂出了汗,偏還是不愿意扎起。

    陸念打字,回頭把手機舉止沈歆眼前。

    「我已經(jīng)到家了,你不回去嗎?!?/br>
    “回的,我看你上樓再走?!鄙蜢ё笥铱戳丝?。

    陸念半信半疑地上了樓,家里除了她就沒別人了,房子空落落的。她坐了好一陣才想到要把蛋糕盒子打開,蛋糕還是好的,就是貼到了紙盒上,奶油有點花了。

    她取出塑料叉子嘗了一口,站起來想把窗簾拉上,剛走到窗邊就看到了樓下那徘徊不定的人。

    那身影在原地兜轉,這邊看看,那邊看看,跟傻子似的。

    陸念把鑰匙一拿就下了樓,樓下沈歆還在街邊來回張望著。她打好了字,從后邊碰上了沈歆的肩,順勢舉起手機讓對方看字。

    陸念:你不住文心街吧,要不在我這吃飯,晚點一起去學校

    沈歆回頭就迎上快懟到臉上的屏幕,那一行字可比平時要長上不少。她眼一亮,說道:“好啊?!?/br>
    第12章

    沈歆真著上了樓,進屋時還愣了一陣,明明是自家的房子,怎么比她租的那小破地兒還空。

    屋里的擺設很簡單,看起來倒是干凈,鞋柜里只有兩雙鞋,看尺碼和樣式大概都是陸念的。

    桌上沒什么東西,就擱著塊吃了兩口的蛋糕,表面的奶油全被刮到了一邊,顯然是不愛吃奶油才做得出來的。

    明明是特地請假回來過生日的,除了桌上這塊蛋糕,沈歆是半點生日氣氛也沒看出來,似乎這地方也只有陸念一個人在祝,又能有誰來為她慶祝。

    知道得太晚了,禮物也不好準備,沈歆想了一陣,更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陸念喜歡什么。

    客廳的燈沒開,廚房燈卻亮著,陸念正在洗菜。

    沈歆走了過去,站在門外看,只見陸念從冰箱冷凍層拿出菜,還把菜刀洗了。

    陸念背對著門,沒扎圍裙,背影很清瘦,就她那雙握筆的手,哪像是會做菜的。

    “要幫忙嗎?”沈歆問。

    陸念回頭,目光落在了沈歆那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上,看起來不像是干過活的。她搖頭,下頜一抬,讓沈歆去客廳坐著。

    沈歆只好坐了回去,看到墻上貼著的一張舊照片。那色調像是十幾年前拍的了,照片里一個披散著長發(fā)的女人正牽著一小孩的手。

    照片像素不高,但看得出里面那女人臉上沒什么表情,只看得出只個美人。

    沈歆看了一會就斂了目光,回頭問陸念:“家里有水嗎,渴了?!?/br>
    陸念轉身朝桌上的熱水壺指去。

    沒水,要燒。

    沈歆早摸清楚了,她裝模作樣地站起來說:“我有點等不及了,燒開了也不能馬上喝,我下樓買個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