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松了一口氣，看向沈歆的試卷，問道：“要給你們講講嗎，陸念也……”她驀地一頓。

    陸念剛好也給試卷翻了個面，她那卷面干凈就干凈在沒什么字，也就最后一道題寫滿了。

    前面的分數(shù)欄里全是紅筆畫的雞蛋，就最后那道題，分數(shù)拿全了。

    馮秋短促地啊了一聲，“你寫的啊?！?/br>
    那還真是陸念的字跡，不是她寫的還能是誰。

    “不是?！瘪T秋一頓，艱難開口：“你自己想出來的??？”

    陸念沒吭聲，這態(tài)度讓馮秋摸不著頭腦。

    “現(xiàn)在不用講題，有需要一定問你。”沈歆說。

    馮秋坐回去了，摸摸腦門還是覺得不太真實。

    沈歆一個走讀生，在學(xué)校是沒有床位的，午飯和晚飯都得出去吃。

    臨放學(xué)時，她本來打算在校外隨便吃一些，回頭看見陸念在桌上趴著，似乎是不太舒服，手還捂在了肚子上。

    放學(xué)鈴一響，教室就走空了，本來還在討論卷子的一溜煙全往食堂跑。

    陸念這狀態(tài)顯然不太正常，她只要往課桌前一坐，那腰背就沒彎過幾次。

    沈歆看了她一陣，裝模作樣地寫著題，硬是沒走，裝作很隨意地問：“吃飯去？我跟你一起，我沒在學(xué)校吃過，聽說食堂的菜還行，你跟我說說哪個菜好吃唄。”

    陸念抬頭，眉頭緊鎖著，捂在肚子上的手一抬，慢騰騰摸到了筆。

    「你問別人?！?/br>
    “別人都走了?！鄙蜢дf，“我還陪你去了校醫(yī)室的，你和我吃個飯怎么了?！?/br>
    陸念深吸了一口氣。

    「那就走吧?！?/br>
    沈歆背著包走到教室門口，回頭時陸念還在不緊不慢地收拾東西，她一愣，“中午那點時間你還要看書啊?！?/br>
    陸念一頓，還從抽屜里多拿出來一本。

    食堂也就剛下課那會兒人多，過了那一陣，窗口前就沒幾個人排隊了。

    皁中就那一個食堂，得自己先領(lǐng)了餐盤再去拿菜。

    沈歆就連在潠市時也沒怎么在學(xué)校吃過，那邊的學(xué)生大多是在外面吃，又或者叫了外賣在cao場邊上悄悄拿。

    皁鎮(zhèn)別說外賣了，她連個穿外賣制服的人都沒見過，似乎只能打電話訂餐，再讓店家那邊配送。

    她看陸念拿了餐盤和勺子，也跟著拿了，遠處窗口上沒寫菜式是什么，光看也看不出哪個好吃。

    陸念抬手指了幾個窗口，便自顧自打別的菜去了，她指的那幾個，自己是連看也沒多看一眼。

    沈歆尋思著，那到底是能吃還是不能吃呢，再一看陸念已經(jīng)打好了菜，一個豆腐，一個小白菜。

    又是小白菜。

    沈歆把陸念那餐盤往窗口前一推，指著一個土豆燉排骨說：“阿姨，來一個那個?！?/br>
    舀菜的勺一落一起，把陸念的餐盤填滿了。

    沈歆摸出了校園卡，對著刷卡機滴了一聲，那卡頓時被扣了個零頭。

    陸念站在原地，嘴一張，是想說話的，可嗓子眼像被堵住了一樣。

    食堂就屬中間那兩個窗口熱鬧，左邊的在賣鹽酥雞，右邊在賣小酥rou，量賣得少，天天都有人吃不上。

    沈歆剛收了卡，就看見林悱從另一側(cè)的門跑裙四耳兒咡勿九一寺棄搜集本文上傳了進來，身后還跟了人。她看林悱似乎在往中間的窗口走，于是往那窗口多瞟了一眼。

    鐵盤里的鹽酥雞剩得不多，也就兩份的量。

    “幫我拿一下。”沈歆把餐盤往陸念那遞。

    陸念哪知道她要做什么，伸手接了過去。

    沈歆往中間那倆窗口走，彎著腰說：“阿姨，剩下的都給我吧。”

    她笑得甜，食堂阿姨手也不抖了，給她盛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膬蓚€紙碗。

    林悱過去時，正巧看見沈歆端著兩個紙碗轉(zhuǎn)身，而窗口里的鐵盤只剩下點碎渣，頂多夠舔一舔。

    沈歆沖她笑了一下，端著鹽酥雞走到了陸念身邊，那模樣有點得意，“有一份是你的?！?/br>
    陸念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林悱背過身，壓根不想多看那兩人一眼，磨牙鑿齒的，“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br>
    她那同伴問：“那我們吃什么啊。”

    林悱努嘴：“上二樓吃小炒?！?/br>
    論壇說起了這個事。

    45樓：林悱今天沒吃到鹽酥雞耶

    46樓：有幾個班提前下課了，估計都被買走了吧

    47樓：最后兩份被沈姐買走了，我看到了

    48樓：有一份是給陸念的吧

    49樓：你們再掂量掂量，該喊誰姐？

    這時候沈歆哪會看什么論壇，正拉著陸念坐下吃飯。

    陸念吃得慢，吃一口得嚼個幾十下，沈歆看得牙都酸了。

    “你都是這么吃飯的？”沈歆問。

    陸念把rou菜都扒拉到了邊上，把飯菜吃得差不多了，才去動余下的。

    “不愛吃rou么?！鄙蜢Тχ?。

    陸念吃得認真，不像是不愛吃，要真不愛吃，那肯定是扒拉到邊上就不碰了。

    “還要么，我這還有呢?！鄙蜢О巡捅P往前一推。

    陸念搖頭，多一口不碰，只吃自己餐盤里的。

    橋洞離皁中有點距離，天天這么來回好幾趟的怎么吃得消。

    沈歆為了往返方便點，讓上回那給她發(fā)信息吵嚷嚷的朋友幫她買了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