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往里打量，心里不免發(fā)毛：“這什么地方？”

    “跟我進來。”沈歆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徑自走了進去。

    這廢棄歌劇院的座椅上覆了極厚的塵埃，臺上懸起的幕布綠得發(fā)灰。

    沈歆打開了提前準備好的播放器，隨即把手機往陸念手里一塞，說：“給我打光?！?/br>
    陸念接住，看著沈歆往臺上走，匆忙抬手把光照至臺上。

    播放器里和緩的節(jié)奏結(jié)束，陡然變得鏗鏘有力。

    在那一束昏暗的燈光中，沈歆跟著音樂跳了起來。大概是臨時編的，即使是陸念也看出那里面混了好幾個舞種。

    明明是至柔的舞步，卻被她跳得極其灑脫，那暗淡的光束似乎成了她的聚光燈。

    陸念定定看著，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趁著沈歆還沒跳完，趕緊錄下來一段。

    音樂停歇的一瞬，沈歆擺出了個屈膝禮。

    沈歆走至臺沿，低頭朝陸念看，笑著說：“這是我小時候第一次登臺的地方，演一個從玫瑰花里蹦出來的小精靈。”

    陸念想象了一下，驀地笑出聲。

    沈歆蹲了下去，朝陸念伸出手，示意對方過來，一邊說：“后來沒過多久，歌劇院就搬到了其他地方，不久后，這里就被廢棄了?！?/br>
    陸念走近，微微仰頭朝沈歆看。

    沈歆俯身親她，小聲說：“光是看我就害羞??？臉都熱起來了。”

    陸念抬手勾住了沈歆的領子，沒用力，省得把人勾下來了，她一仰頭，把唇送了下去，往沈歆下巴上很輕地咬了一下。

    沈歆吃痛地啊了一聲，“怎么咬人呢?！?/br>
    “你咬我那么多回?！标懩钸€用牙磨了一下，“也該我咬回來了吧?！?/br>
    “好好好?！鄙蜢Т饝?。

    兩人離開影劇院就往酒店去，本來也沒想做什么，但酒店那床太大太軟，躺個沈歆和她的小陸老師綽綽有余。

    床邊的壁燈是亮著的，桌上的香薰燈也在燃著，煙裊裊飄了出來，香味彌漫了整間屋子。

    沈歆俯身打量陸念，視線緩緩往下挪著，像是要把人的耐心都磨光一樣。

    從額角往下，到鬢邊，再到頸側(cè)的痣，到下陷的肩窩和微微突起的鎖骨。

    沈歆伸手就掐住了陸念的腰，噙著笑說：“我還以為有多不情愿呢，結(jié)果還不是自己躺下來了?！?/br>
    陸念側(cè)頭避開了她的視線，耳廓泛起的紅卻無處遮擋。

    “別胡說?！彼龕灺曊f。

    “對，不能胡說，要有理有據(jù)，比如是我勾了一下你的領口，你沒怎么用勁地推了我一下，我剛把手松開，你自己就躺下來了?！鄙蜢Т蛉さ馈?/br>
    陸念眨了下眼，說道：“你這根本就不是有理有據(jù)?！?/br>
    “但我是用事實說話?！鄙蜢澭~頭上親了一下。

    陸念的衣擺掀了起來，露出了素白細軟的腰，剛好能讓沈歆的手往里鉆。

    沈歆那溫熱的手還真順著她的腰往上爬，才挪了幾寸，手忽然頓住了。

    陸念氣息有點兒熱，她側(cè)頰陷在枕頭中，微張著嘴呼吸，渾身漸漸升溫。

    她搭在床沿的手又痩又白，像是做足了準備一樣，在腰側(cè)觸及沈歆的體溫時，緩緩攥起了掌心下的被子。

    可沈歆沒有進一步動作，她收回了手，還把陸念掀起的衣擺往下扯了扯。

    陸念愣了一下，這才回頭看她，雙眼霧蒙蒙的，氣息不穩(wěn)地說：“怎么了?！?/br>
    沈歆低下頭，兩人額頭相碰。

    陸念雙眼往上一抬，只覺得沈歆的額頭挺涼。

    “你發(fā)燒了，你知道嗎?！鄙蜢Ш鋈徽f。

    陸念短促地“啊”了一聲，眼神往旁閃躲，唇一張一合的，像是沒想好說辭。

    沈歆抬起頭，又把掌心覆了上去，臉上的柔情頓時沒了，只剩下佯裝出來的兇狠，“好歹是個學醫(yī)的，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啊？”

    陸念沒吭聲，她確實有些不舒服，可一晚上都忍下來了。

    沈歆又說：“我以后是不是得喊你陸醫(yī)生了，陸醫(yī)生，你是不是以為學了個醫(yī)我就不會叫你吃藥了？”

    “不是。”陸念悶聲說。

    “去醫(yī)院。”沈歆坐到了邊上，把頭發(fā)很隨便地扎了起來。她回頭看見陸念還躺在床上，蹙眉說：“去不去醫(yī)院?！?/br>
    陸念這才坐起身，薄紅的唇一張，“我，我能自己——”

    “今晚不把藥吃了，我就辦了你?！鄙蜢У闪怂谎邸?/br>
    陸念想說要不你還是辦了我吧，不過這話她怎么也說不出口，她把被子扯過來捂起自己，可一會就被沈歆從床上挖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手腳有點兒發(fā)軟，沒什么力氣地靠在沈歆身上。

    沈歆肩膀一重，回頭看見陸念把下巴搭了過來。

    “我真沒事。”陸念那雙眼里沒了涼意，連眼神都變得軟綿綿的

    “一病起來還學會撒嬌了？”沈歆不咸不淡地笑了。

    陸念沒回答。

    “晚了?！鄙蜢мD(zhuǎn)過頭，往她唇上碰了一下。

    陸念還是沒動，下巴還搭在她的肩上，一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沈歆又嘬了一下她的唇，嘆了一聲說：“小陸醫(yī)生，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br>
    小陸醫(yī)生眨了一下眼，“那你要不要辦。”

    沈歆哽了一下，低聲笑了：“是你燒糊涂了，還是我突然傻了，不就讓你吃個藥么，犯不著這么撩撥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