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虞女士大抵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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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宋宇何在?”又是良久,葉瑾諾才背對著百官,輕聲開口。 宋宇領(lǐng)命出列,俯首抱拳行下一禮:“末將在!” “如今本宮蘇醒,天界蠢蠢欲動(dòng),魔界若要求得長久安穩(wěn),唯有主動(dòng)攻打天界,以震懾?cái)撤剑藨?zhàn),必捷?!比~瑾諾轉(zhuǎn)過身,直視著宋宇,“本宮以魔界君主之名,令你即日起嚴(yán)加cao練兵馬,大戰(zhàn)來臨之時(shí),率死士隨本宮攻打天界界門!” 她用的,還是死士二字。 大戰(zhàn)之時(shí),她無法保護(hù)自己手下的將士。 若要追隨她,若心中決定守衛(wèi)魔界,就必須帶著赴死的決心。 而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在千里之外的都城坐看戰(zhàn)事。 她從五百年前至今,始終把自己當(dāng)成死士其中之一。 當(dāng)年她不惜耗盡自己內(nèi)丹法力,也要守住界門,如今亦然。 決定率先動(dòng)兵,是她唯一的出路。 不能再那么被動(dòng)地等著望舒來,不能再忍讓。 她要望舒也嘗嘗,被攻至界門時(shí),不得不帶著死士迎戰(zhàn)的痛苦。 “末將謹(jǐn)遵殿下懿旨!必不負(fù)殿下厚望!”宋宇高聲領(lǐng)命。 隨行羽林軍面面相覷片刻,皆低頭抱拳:“末將甘愿追隨殿下!” 鐵甲銀盔,碰撞出巨大聲響。 那是他們的決心。 既然做了守衛(wèi)君主的羽林軍,他們自然有責(zé)任追隨君主。 “好!”葉瑾諾不斷點(diǎn)頭,她把右手放在自己心口:“本宮以曦玥之名起誓,必不負(fù)五百年前戰(zhàn)死英魂,他們換來魔界百年安穩(wěn),本宮此戰(zhàn),必將還他們永久盛世安康!” 文武百官無不被她決心氣勢震撼,俯首再次叩拜:“殿下圣明!臣必將誓死追隨殿下!” 葉瑾諾閉上了眼。 忽然群臣之中,傳來一女子聲音:“殿下,臣妾有奏!” 實(shí)在不倫不類,一聽自稱,便知是誥命夫人,誥命夫人怎能用有奏二字? 但葉瑾諾睜開眼,看向起身出列的虞泠,“說。” 虞泠此番不再福身,而是對著葉瑾諾抱拳行禮:“前太尉虞燼之女虞泠,請旨出戰(zhàn)!” 可她如今,還身懷有孕。 葉瑾諾垂下眉眼,“本宮不允?!?/br> “將門不出孬種!臣妾雖是女兒身,卻也愿為家國獻(xiàn)身!”虞泠說罷,咬著下唇,又抱拳行下一禮:“家父教導(dǎo),若魔界有戰(zhàn),虞家絕不會有半個(gè)逃兵!國策在上,家法當(dāng)前,臣妾哪怕只能為將士浣衣做飯,也心甘情愿!” 身為五百年前太尉的得意門生,虞燼深知戰(zhàn)場無情,多是有去無回。 可他更明白,唯有身先士卒,才能喚醒將士心中家國之情,為家國獻(xiàn)身。 于是虞家家法中,哪怕是女子,若有戰(zhàn),必將出戰(zhàn)。 “虞泠,戰(zhàn)事何時(shí)開始,本宮還未定下,若屆時(shí)你身懷六甲,將士們也無暇救你性命?!比~瑾諾看著虞泠,冷聲開口。 魔界再怎么缺兵少馬,也不需一個(gè)孕婦出戰(zhàn)。 大戰(zhàn)之時(shí),都要孕婦和孩子先逃。 可虞泠卻灑脫一笑,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若是戰(zhàn)死沙場,便求殿下為臣妾腹中孩兒,也立幾個(gè)衣冠冢,若無國,他們便也無家?!?/br> 此話一出,百官震撼。 聽見自家夫人豪言壯語,蒼語心尖都顫。 將門虎女,名不虛傳。 他思量片刻,起身行禮:“殿下,臣雖為文官,愿替夫人出戰(zhàn)?!?/br> 能讓這條大尾巴狼心甘情愿上戰(zhàn)場,也就只有虞泠了。 蒼語先前,可是連唐弈去侍寢都要?jiǎng)駧拙涞摹?/br> 葉瑾諾黛眉緊蹙,這不是她要的。 正欲開口反駁,忽聽遠(yuǎn)處傳來一男子粗獷嗓音:“虞家家法中,不許孕婦出戰(zhàn)!” 葉瑾諾與朝臣都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率十余名男丁行于風(fēng)沙之中,徑直向他們走來。 來人,正是虞泠的父親,前太尉虞燼。 虞燼年過叁百余歲,雖是面容已見滄桑,卻依舊有將軍風(fēng)骨,腰不彎背不駝。 他挺著身板行至葉瑾諾身前,這才跪地行禮:“草民辭官多年,今得小女消息,才知殿下前來祭拜英魂,草民心中感念眾將士英勇,攜族中男丁前來見禮,倘若殿下不棄,草民愿與族人隨殿下參戰(zhàn),誓死守衛(wèi)魔界王權(quán)!” 將軍一生,不跪天地,只跪家國。 他跪葉瑾諾,是跪他的君,也是跪他的國。 葉瑾諾微微動(dòng)容,親自俯身扶起虞燼,展顏一笑:“得你相助,是本宮之幸,亦是魔界之幸?!?/br> “爹爹!”虞泠眉間展露喜色。 她知道自己的父親一定會來,就如她所說,將門不出孬種。 宋宇瞧見虞燼時(shí),神色一凜,卻還是抱拳行禮:“虞大人?!?/br> “不過一介草民,宋大人多禮了?!庇轄a微微擺手,這才看向葉瑾諾:“草民不敢以先前功名自居高位,如今愿隨殿下出戰(zhàn),殿下只將草民當(dāng)做一個(gè)普通將士便是?!?/br> 葉瑾諾垂眸,淡淡開口:“依魔界律法,老將參戰(zhàn),依辭官前官職授位?!?/br> 御史大夫薛木心忍無可忍,“殿下,魔界律法之中,沒有這一條?!?/br> “本宮剛剛定下的,需知會你一聲么?”葉瑾諾嗤笑,看向沒有眼力見的御史大夫。 唐弈和蒼語對視一眼,捂著薛木心的嘴把他拖回百官之中。 家國大事之前,就別惦念著那點(diǎn)禮法了。 君主之所以被稱為君主,就是有決策之權(quán)力。 葉瑾諾居高臨下看著文武百官,厲聲道:“你好好看看這十萬座衣冠冢!恪守禮法,墨守成規(guī),在小事上斤斤計(jì)較,你是要寒了這十萬英魂的心嗎?!” 薛木心還想說什么,嘴里被塞了滿嘴樹葉,吐都吐不完。 唐弈面不改色,對葉瑾諾拱手行禮:“殿下圣明!” 百官不再糾結(jié)方才這出鬧劇,俯首叩拜:“殿下圣明!” 葉瑾諾衣袖一擺,“聶榮,傳本宮懿旨,前太尉虞燼英勇無私,賜一品鎮(zhèn)軍大將軍之位,協(xié)助太尉宋宇cao練兵馬,為攻打天界定下萬全之策!” 聶榮拂塵一揚(yáng),“奴才遵旨!” “末將謝殿下恩典!必不負(fù)殿下厚望!”虞燼抱拳行下一禮,應(yīng)答之時(shí),聲如洪鐘。 。 回到都城后,日子繼續(xù)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虞燼的到來無疑在最大程度上鼓舞了魔界軍隊(duì),連告老還鄉(xiāng)的太尉都為了魔界回到朝堂,他們沒有理由不好好cao練。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慢慢往著葉瑾諾預(yù)期的方向推進(jìn)。 只是在一個(gè)平靜的夜里,葉瑾諾坐在院中,和唐弈在月下對飲。 “我陷入長眠之前,對父神說了叁個(gè)愿望?!比~瑾諾飲下一杯烈酒,笑吟吟看向唐弈, “什么?”唐弈為她斟滿酒液,這才溫柔笑著看向她。 葉瑾諾手肘撐在石桌上,雙手捧著臉看著他,眉眼彎彎好不動(dòng)人,“我對父神說,此生我唯有叁愿?!?/br> “一愿江山無恙,煙火尋常?!?/br> “二愿父兄常健,歲歲安康?!?/br> “叁愿······”葉瑾諾眉梢一揚(yáng),嘴角笑意更甚:“與唐墨熙永結(jié)同心,歲歲年年常相見?!?/br> 唐弈怔愣片刻,才又笑了。 一如當(dāng)年他離開葉瑾諾時(shí),眼角眉梢盡是對她柔和愛意。 傾身湊到她身前,在她唇上落下輕吻,“瑾兒是神女,愿望都會實(shí)現(xiàn)?!?/br> 江山會無恙,父兄會安康,心上人也會常伴她身側(cè)。 “話不能這么說?!比~瑾諾幽幽嘆息,抬頭望向天上一輪圓月,“月亮好圓,是快到十五了么?” “快了?!碧妻乃闼闳兆?,是快到十五了。 那個(gè)人類說的月圓夜,親人團(tuán)聚的月圓夜。 葉瑾諾歪著腦袋,揚(yáng)著黛眉看著天上月亮,“你說,望舒會對天上那位許下什么愿望呢?同為神女,她的愿望也會實(shí)現(xiàn)吧?” “這個(gè)問題······”唐弈停頓片刻,才低低笑道:“只有她自己知道了?!?/br> 他接觸得最多的神女,就是葉瑾諾。 但是在很多年前,他見過望舒。 去天界時(shí),他見過縮在懷淵懷里不敢看人的那只小兔子。 膽子很小,似乎是受了傷,只能暫時(shí)用原形躲在懷淵的懷里。 后來,他聽說那只小兔子長了本事,親手弒師。 但與葉瑾諾去天界赴宴時(shí)他所想的一般,望舒不夠純粹,她沒有下死手。 至今無法破境的望舒,又會許下什么愿望呢? 自然元素之中,一直覺得望舒和葉瑾諾是姐妹。 她們?nèi)菝埠芟?,只有一些?xì)小的差異。 也就是那點(diǎn)差異,反而讓她們產(chǎn)生巨大的不同。 仿佛出自同一人手筆的造物,卻在根本上有著差異。 望舒清冷,葉瑾諾艷麗。 所以真正認(rèn)識葉瑾諾之后,唐弈也無法探尋,那樣的望舒心里,會悄悄對她的父神許下什么愿望。 葉瑾諾又飲下一杯烈酒,輕輕吐出一口酒氣,才小聲問道:“你覺得她快樂嗎?” “我無法回答?!碧妻膿u搖頭,卻又笑了:“但是瑾兒會一直很快樂?!?/br> 破境之后,一切都會豁然開朗。 葉瑾諾確實(shí)很快樂,哪怕大戰(zhàn)在即,她依舊很快樂。 她早就想好,若是自己戰(zhàn)死,只要她守住了魔界安穩(wěn),那她死而無憾。 “明日······”葉瑾諾垂下眼眸,淡淡開口:“喚傅淵來見我吧?!?/br> ----分割線---- 快結(jié)束了_(:3」∠)_ 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