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我最討厭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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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弈覺得,葉府果真不是尋常人能來的地界。 腦袋比門都大的巨虎,在這兒被葉未言叫做貓。 葉未言竟然還敢苛扣曦玥公主的零花錢! 等一下,為什么曦玥公主還有零花錢! 就在唐弈腦子飛速轉(zhuǎn)動之時,左沛然施施然進了書房,開口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葉瑾諾還在想她要被扣多少零用錢。 “喚你來替諾諾診脈,方才小白把門撞破了,諾諾又被扣零用錢了,沒瞧見你的好meimei這會兒都蔫了嗎?”左沛嵐嗑了顆瓜子,笑嘻嘻給左沛然解釋。 “多大點事?未言,你也是的,小丫頭養(yǎng)只貓,府上器具有損壞也是常事,前些日子我還聽說誰家姑娘也養(yǎng)了貓,把花瓶撞碎了七八個。”左沛然聲音輕柔,說話間便來到葉瑾諾身側(cè),拉過葉瑾諾的右手,指尖搭上她細白腕子。 葉未言指了指自己書房歪歪扭扭掛在一邊的木門,“那七八個花瓶能和門比嗎?” 左沛然:······ “瑾兒知道錯了,會好生管教寵物的?!比~瑾諾扁著嘴,不情不愿認錯。 唐弈瞧著稀奇。 平日里在魔宮耀武揚威的曦玥公主,回到葉府竟然乖得跟只鵪鶉似的。 左沛然細細聽完葉瑾諾的脈象,才點了點頭,“暫時沒有大礙了,只是你心口落了舊傷,心情萬萬不能太極端,大悲大喜都不可以,唐墨熙再陪你雙修一兩個月,你便可以自己修煉了?!?/br> 說起正事,書房中眾人都收了嬉笑模樣。 葉瑾諾猶豫再三,還是對左沛然道:“然jiejie,可否勞煩你替墨熙也診脈一次?我擔(dān)心雙修太多,會傷他根基?!?/br> 也算是讓她安心些。 左沛然點頭應(yīng)下,“自然是可以的?!?/br> 唐弈也并未拒絕,站在左沛然身前,對她伸出右手。 仔細診脈過后,左沛然才挑眉看向葉瑾諾。 對上她擔(dān)憂目光,左沛然噗嗤一樂,“他好著呢,唐墨熙天賦異稟,比別的木屬性妖魔更容易吸收天地間木能量,給你的那些,他只需比平日修煉得更頻繁些便能養(yǎng)回來了?!?/br> 得了三界聞名的神醫(yī)的肯定,葉瑾諾才算是放下心來。 “那便是最好?!比~瑾諾放心許多,神色也總算是舒緩下來,“既然如此,我也便放心了。今夜我在府上住一夜,明日啟程去醴豐郡微服私訪。” “帶著小白一塊去,不到必要時候,讓小白保護你便是,你少用法力?!比~未言并未阻止,只是囑咐了一句。 葉瑾諾不由蹙眉,“小白體型太大,怕是有些惹眼?!?/br> 不過唐弈思量片刻,才拱手行下一禮,“殿下,醴豐郡周圍修道門派眾多,潛心修道的妖魔,養(yǎng)靈寵的也不算少,若是去醴豐郡,帶著小白也不算惹眼?!?/br> “若是這般······倒也不是不可以?!比~瑾諾考慮片刻,還是應(yīng)下。 小白乃是兇獸窮奇的后代,生來便力大無窮,刀槍不入,雖是法力不算高強,但僅是蠻力就夠普通妖魔喝一壺了。 有小白跟在身邊,料想旁人也不敢輕易惹她。 葉未言微微頷首,“便這般定下?!?/br> 家主拍板定下,葉瑾諾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只是忽地又眉眼一彎,笑道:“哥哥,瑾兒難得回來,想與哥哥一同用晚膳呢。” “回了家里,還能少了你的吃食?”葉未言無奈搖頭,又吩咐下人告知廚房,做頓豐盛晚餐。 葉瑾諾嘿嘿一笑,又不說話了。 自己不過長夢一場,可葉府里這幾個家人,卻是真真切切等了她五百年。 嬉笑怒罵,那都是這些愛她的家人,期盼了長達五百年的。 在府上開開心心用過一頓晚飯,葉瑾諾才慢慢悠悠帶著唐弈回到了她的別院。 唐弈抬頭一看別院匾額,不由失笑。 鳳棲苑,這名字取得倒是合情合理。 天色已然暗下,但別院中放了不少夜明珠,瞧著很是亮堂。 葉瑾諾走進院中,瞧見院子里如多年前一般的陳設(shè),心中頓時一喜:“許久沒回來了,秋千竟然還跟新的一樣?!?/br> “殿下不在的時候,少爺也日日讓奴婢們打掃著鳳棲苑,也不許下人們亂動這里的東西?!睙熼剐χ忉尅?/br> 葉未言不許旁人碰鳳棲苑的東西,唯恐meimei蘇醒回到家中會感到陌生。 這是她的家,他希望meimei回來時,一草一木都是她沉睡前的模樣。 葉瑾諾眉眼低垂下來,心里不是滋味。 “是我讓哥哥擔(dān)心了才對?!彼÷曊f著,像是在回答葉未言今天那一句“只怪哥哥沒有保護好你”。 “殿下,少爺最近這半個月,瞧著比先前開心了不少呢?!睙熼垢谌~瑾諾身側(cè),有些笨拙地安慰道:“所以殿下也不要難過了,不然少爺肯定不放心殿下去微服私訪的。” 葉瑾諾怔愣片刻,才搖頭笑笑,“無妨,去拿酒來,本宮想喝兩杯了?!?/br> 煙楣和靈卉對視一眼,也都笑了,“是,奴婢這便去?!?/br> 看著兩個丫鬟跑開,葉瑾諾才對身側(cè)的唐弈挑了挑眉,“跟本宮來?!?/br> 她要喝酒,唐弈自然是陪酒的那個。 只是唐弈沒想到,葉瑾諾居然帶他爬上了房頂。 曦玥公主這會兒一點架子都沒了,盤膝坐在屋頂,仰頭看向天上一彎殘月,“出了魔宮,便不必喚殿下了,實在覺得禮數(shù)過不去,喚二小姐就是。” 唐弈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精致側(cè)顏,低低應(yīng)了一聲。 他忽然發(fā)覺,葉瑾諾是個很復(fù)雜的姑娘。 時而瞧著城府極深,時而又瞧著像率性活潑的。 她在宮里時,腳下踩的每一步,手上的每一個動作,都處處體現(xiàn)著王室對于禮法要求的苛刻。 側(cè)頭時步搖耳墜不晃,邁步時禁步聲響不亂,華貴端莊,儀態(tài)萬千。 可現(xiàn)在她爬上房頂,盤膝而坐,沒有絲毫禮數(shù)可言。 反而顯得率性直爽,不拘小節(jié)。 “今日又是月初,又是殘月?!比~瑾諾看著月亮,忽地又開口。 她側(cè)頭看向唐弈,“你喜歡月亮嗎?” 殘月灑落清輝,映照在她面頰上,她本就生得極美,在月光映襯下,那雙桃花眼似乎都變得更加多情嫵媚。 唐弈喉間艱澀滾動一下,才順從答道:“月光清冷,朦朧柔和,圓月又有團圓之意,我······還算喜歡?!?/br>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在葉瑾諾面前使用謙稱,好似只是一個自稱的變化,就拉近了他們的距離。 葉瑾諾粲然一笑,“我最討厭月亮?!?/br> 唐弈:······ 好難琢磨的心性。 沉默片刻,唐弈從善如流改口:“殘月凄涼,月色朦朧不可見物,有時我也不太喜歡夜晚和月亮?!?/br> 正巧煙楣和靈卉端了酒水點心上來,葉瑾諾讓她們退下,親自斟滿兩杯酒,對唐弈笑道:“想聽故事嗎?” “若是二小姐愿意講,自當(dāng)洗耳恭聽?!碧妻男闹畜@喜,連忙點頭。 他以為葉瑾諾不會和他多說什么,沒成想她會主動提出對他說起過往。 葉瑾諾端起酒杯,和唐弈輕輕碰杯。 仰頭將酒液一飲而盡,呵出一口酒氣,才緩緩開口:“那場大戰(zhàn)之前,我與月神望舒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br> “那······”如果和月神是好姐妹,那為什么如今她又最討厭月亮? 葉瑾諾搖頭笑笑,垂手拈起一塊糕點,輕咬一口,嘗得滿口甜香。 咽下甜香軟糯的糕點,她才繼續(xù)道:“望舒背叛了我,或者說,她背叛了我們的感情,很多年前,她偶爾會去鳳華宮小住,我也偶爾會去她的月神殿小住,我們同塌而眠,無話不談。 史官不敢寫那段過往,因為我是魔界主心骨,她是天界主心骨,我們地位相當(dāng),都是造物主神的女兒。 我從未想過,那年我從月神殿小住回來,沒有等到望舒再來找我。 我等到的,是望舒親手寫下的勸降書?!?/br> 唐弈眸色閃動,不曾想過葉瑾諾竟曾和天界神祇來往如此密切。 葉瑾諾又飲下一杯酒,長長舒了口氣,“于是先前我與望舒的關(guān)系有多好,我如今就有多恨她。” “將心比心,被摯友背叛,想來誰都做不到不恨?!碧妻牡偷蛧@息,不由心疼。 他看得出葉瑾諾很重視那段友情,那么當(dāng)年她收到密友親手寫下的勸降書時,又會有多悲哀呢? 葉瑾諾側(cè)頭看向唐弈,眼眸中似乎有些空洞,又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愁。 她輕聲問:“當(dāng)年我率十萬將士,戍守魔界界門,你知道有多少將士犧牲嗎?” 不等唐弈回答,她又低下頭,自顧自答道:“便是法力高強如我,當(dāng)年也只是險勝,亦是被望舒打成重傷。那十萬將士,無一生還?!?/br> 那年尸橫遍野,生靈涂炭。 血流成河的慘狀,化作她長達五百年揮之不去的夢魘。 “可是殿下做到了,殿下保住了魔界,打退了神兵?!碧妻暮龅亻_口,堅定看著她,“那十萬將士并非白白犧牲,他們守住了魔界的尊嚴,保住了魔界王室威嚴,更留住長達五百年的安穩(wěn)盛世,庇佑百姓安康?!?/br> 曦玥是魔界的驕傲,她舍身救世,堅守界門直至最后一刻。 唐弈站起身,對著葉瑾諾一躬到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微臣愿盡瘁事國,萬死不辭。” 效忠曦玥,鞠躬盡瘁,是他初心,百余年不曾更改。 葉瑾諾眸色微動,心念震蕩。 ----分割線----- 恭喜玩家【曦玥】收獲【腦殘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