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薛家二小姐對唐大人情根深種 y e hu a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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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諾在宮中怎么都靜不下心,索性化作原形偷偷飛出宮,回府找兄長聊聊天。 沒成想太久沒有飛翔,一下子把控不住距離,直接撞進(jìn)了書房,途中還險些被院子里小憩的小白當(dāng)成飛鳥撲下來。 唐弈沉默著捧著手里的小毛團(tuán)子,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氣她離了朝堂就如此魯莽,瞧著她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又不禁失笑。 “好了好了,摔著哪處了?給你揉揉?!碧妻膿u頭片刻,還是不忍在此刻勸諫儲君注意姿態(tài)。 小鳳凰在他掌心滾了一圈,淚眼汪汪翹起顏色艷麗的尾羽:“屁股痛?!?/br> 葉未言眉梢微微抽動,在書桌后輕咳一聲:“瑾兒,不可胡言?!?/br> 小鳳凰腦袋揚起,墨玉般的眼瞳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又很快垂下,假裝自己沒聽見。 有一種掩耳盜鈴的美。 葉未言:…… 青年眉眼冷下,右手摸出腰間折扇,輕輕敲在書桌上,“葉心?!?/br> 白玉扇骨敲在書桌上,小小脆響卻讓小鳳凰身子一顫。 連忙從唐弈掌心躍下化作人形,乖乖福身:“瑾兒知錯了?!?/br> 還挺會審時度勢。 看著meimei灰溜溜坐到一邊,葉未言清了清嗓子,才淡聲開口:“來者是客,不若在府上用一頓晚膳?!?/br> 現(xiàn)下天光大亮,這是逐客令。 偏偏葉瑾諾委屈眨了眨眼,開口搗亂:“瑾兒好不容易回府一趟,也成了客人么?”鮜續(xù)zнàńɡ擳噈至リ:y e du 5. “你……”葉未言一時語塞,又不能把要唐弈離開的話說在明面上。 唐弈垂眸笑笑,起身行下一禮:“殿下,臣公務(wù)在身,只怕不能久留,就此先行離去,還望殿下恕罪。” 葉瑾諾眨了眨眼,半晌才不情不愿應(yīng)下:“去吧?!?/br> 得了應(yīng)允,唐弈才快步離開葉府。 “師父,我近日練了新曲子,你聽聽我退步?jīng)]有。”葉瑾諾看著唐弈離開,才笑嘻嘻對左沛嵐開口。 左沛嵐還在嗑瓜子,懶洋洋吐了口瓜子殼,才開口應(yīng)答:“彈來聽聽。” 葉瑾諾等的就是這句,連忙從靈府中取出自己的琴,坐好之后,纖長手指便輕輕勾動琴弦。 清冽琴音在書房中流轉(zhuǎn),可不過聽了幾個音,左沛嵐臉色便驟變。 又是一陣悠揚弦音,葉瑾諾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法力錮得動彈不得。 左沛嵐面色陰晴不定,鳳眸沉沉看著葉瑾諾:“誰給你的琴譜?” 看見左沛嵐對《還休》有了反應(yīng),葉瑾諾垂下眼眸,再抬眸時,眼中只剩一片無辜:“微服私訪時……有人闖進(jìn)我的臥房,將琴譜藏在我枕下了,我瞧著有趣,便彈了。” 她手被束縛得動彈不得,書房中安靜得只剩下左沛嵐骨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的聲音。 葉未言和左沛然不知發(fā)生何事,但一向嬉皮笑臉的左沛嵐露出這般神色,讓他們面色也凝重起來。 “從今往后,不許再彈。”左沛嵐咬著牙說完,起身走到葉瑾諾身前伸出手,“琴譜給我?!?/br> 這個曲子,果真有問題。 聽了這首曲子,唐弈便恢復(fù)了記憶。 而教她彈琴的師父,又如此忌諱這首曲子。 葉瑾諾抬眸看著左沛嵐的眼睛,忽地柔柔一笑:“師父,這首曲子,是我寫的么?” 話畢瞬間,她看見左沛嵐眼中閃過一抹濃烈暗紅。 惱怒、悲哀、仇恨……? 她看不懂師父眼中心緒,可她明白,眼瞳出現(xiàn)元素本色,代表在剛才那個瞬間,師父的情緒波動極大。 “是?!绷季茫笈鎹共懦谅暬卮?。 他不希望葉瑾諾再問下去。 葉瑾諾垂下眼睫,順從地從靈府中拿出琴譜遞給師父,又眼睜睜看著他掌心燃起火光,將她譜寫的曲子燒成灰燼。 “還沒有到你探尋這些的時候?!弊笈鎹馆p聲說罷,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見。 葉未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步一步走到meimei身前,將她從地上扶起。 “不必多想,萬事有哥哥在?!比~未言將meimei擁入懷中,冰冷嗓音中,似乎帶著難以察覺的溫柔。 葉瑾諾更能確定,那首曲子中,藏著她無法探尋的記憶。 “為何不能告訴我?”葉瑾諾伏在兄長懷中,輕聲問他。 葉未言輕輕搖頭,話語中似乎藏著嘆息:“言禁?!?/br> 葉瑾諾猛地抬起頭看向兄長,忽地明白事態(tài)嚴(yán)重。 多年前的事,嚴(yán)重到讓造物主神對知曉內(nèi)情的自然元素下了言禁。 可是葉未言看見她眼中驚詫,只是輕輕將食指豎在唇前,示意她別再多問。 葉瑾諾垂下眼睫,溫順點頭…… 是夜,唐弈這段時日頭一次在自己府邸歇下。 雖然在鳳華宮偏殿居住時,他也過了那么多孤枕難眠的夜,可心里至少有個盼頭。 ——他深愛的人兒,就在十幾步路外的主殿里。 微服私訪時,他夜夜擁她在懷。 火屬性的鳳凰身上那么暖,暖得讓他覺著,自己這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府邸,忽然怎么躺怎么覺著冷清。 唐弈下了床,披上外衫來到院中。 今夜又是月初,天上又是掛著一輪殘月。 葉瑾諾說過,她不喜歡月亮。 青年抬眸看著天上殘月,眸中劃過一瞬深沉墨綠。 “望舒,如若讓一切回到公平的位置,你還能贏她嗎?” 話語淡淡,消散在風(fēng)中。 五百年前曦玥公主痛失所愛,承受剜心之痛時還要背負(fù)家國大義,以至于大戰(zhàn)之時不慎被月華上神所傷,險些喪命。 可是險些,也只是險些。 如今葉瑾諾蘇醒,唐墨熙歸來,待到葉瑾諾身體痊愈,她與望舒還會有第二場對決。 她們是姐妹,也是對手,對這個世界掌控權(quán)的爭奪,至死方休。 唐弈出神之時,忽然發(fā)現(xiàn)院中異樣。 側(cè)眼看去,院中亭亭如蓋的梧桐樹枝頭上落了一只金紅色的雛鳥,正歪著腦袋看他。 夜色中,她金色鳳羽流光溢彩,比明月閃耀百倍。 一如旭日初光。 “瑾兒?!”唐弈沒想到葉瑾諾會來找他,一時大喜過望。 雛鳳翅膀震動,從枝頭翩然飛落,撞進(jìn)唐弈懷中。 兩只爪爪費勁撲騰兩下,她爬進(jìn)唐弈衣襟中,把他胸前撐得鼓鼓囊囊。 這才帶著困倦小聲道:“困?!?/br> 雛鳳柔順羽毛觸及皮膚,帶著她高熱體溫,唐弈抬手撫上自己胸口,隔著衣物輕撫她身軀。 “帶你回房歇息?!彼Z氣中帶著藏不住的竊喜。 “嗯……” 葉瑾諾什么都沒有多說。 比如為何他深夜難眠,獨自站在院中。 比如為何她貿(mào)然來尋,才不承認(rèn)身旁無他難以入眠…… 又是一日晨起時。 唐弈難得一夜好眠,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熱出了一身汗。 懷里,正睡著讓他熱了一夜的罪魁禍?zhǔn)住?/br> 毛茸茸的雛鳥睡得四仰八叉,兩只翅膀都懶洋洋張開癱在床上,紅色鳳羽正源源不斷散出guntang火能量。 唐弈不由幽幽嘆息。 雛鳥形態(tài)不耗費法力,昨夜她又在他懷里吃了一夜木能量,難怪會有這么多火能量流轉(zhuǎn)在她周身。 “瑾兒,瑾兒,時候不早了。”唐弈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小鳳凰軟乎乎的肚皮。 小鳳凰懶洋洋翻了個身,艷麗尾羽動了兩下,繼續(xù)呼呼大睡。 唐弈:…… 文臣脾氣上來,唐弈沉著臉貼近小鳳凰藏在絨毛里的小耳朵:“殿下,早朝要趕不上了?!?/br> “伺候本宮梳妝更衣!”小鳳凰眼睛都沒睜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高聲喚了一句。 房中靜默片刻,葉瑾諾終于睜開眼,默默看向唐弈。 四目相對,尷尬至極。 葉瑾諾:…… 唐弈:…… “你學(xué)壞了!”小鳳凰氣沖沖地在床上蹦跶兩下,對唐弈怒目而視。 唐弈側(cè)開目光,佯裝自己沒聽見。 葉瑾諾哼哼唧唧跳下床,回頭對他呸了一口,翅膀扇動幾下,便飛出了唐府。 她回到宮中,沉著臉讓侍女伺候她洗漱更衣之后,又揣著滿肚子不滿往沉緒殿走。 不成,偷偷摸摸去唐弈府上實在不像話。 得想個法子讓父神賜婚,唐弈才能名正言順陪著她。 大理寺近日在查醴豐郡之事,朝中牽連了不少官員,倒是讓這群家伙老實了不少。 早朝相安無事過去,葉瑾諾又顛顛陪著父神回落暝宮看折子。 只是她心中思量萬千,正找著借口想讓父神賜婚,忽地眸光一閃,瞥到御史大夫遞上來的折子。 內(nèi)容無非是薛木心說自己嫡妹到了出閣年紀(jì),想求得圣恩,讓光祿寺cao辦一場宴席,算是成人之禮。 朝中一共就四個一品官員,御史大夫便是其中一個,薛木心想求這個,倒也無可厚非。 只是…… 葉瑾諾眉心微微擰起,抬手喚了聶榮過來。 她手指輕點奏折,淡聲問道:“薛木心的嫡妹,你可知道?” 大太監(jiān)滿臉堆著笑,拂塵一甩便答道:“回殿下的話,薛家二小姐的名聲可沒有誰不知道的,便是奴才這不出宮的都聽過?!?/br> “哦?”葉瑾諾揚起眉梢,“說來聽聽?!?/br> “殿下有所不知,薛家二小姐想嫁進(jìn)唐大人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滿都城都知曉這事呢?!甭櫂s笑吟吟說完,仿若看不見葉瑾諾變幻莫測的臉色一般,又繼續(xù)道:“薛家二小姐名為薛木莜,傳聞?wù)f那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子溫婉淑良,若不是對唐大人情根深種,只怕薛府的門檻都要被上門提親的媒人踩破了?!?/br> 御書房中靜默片刻,忽地傳來“啪”的一聲輕響。 葉瑾諾瞧著冷靜,手中朱筆卻不知何時被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