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只為她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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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諾心不在焉吃著果子,心中思慮片刻,才又開口:“百年一次的科考,只提前半年也算對考生的小考驗。有傳送陣在,說不上什么路途遙遠的借口,讓戶部盯著點,科考期間,考生憑鄉(xiāng)試成績可免費使用傳送陣。都城和州府開放驛站供考生借宿,也是全部免費?!?/br> 這般,提前科考的問題就解決了大半。 蒼語苦著臉在心中思量許久,才又問道:“殿下,那這些費用……?” 葉瑾諾雙手一攤:“要抓這么多官員,他們這些年吞了國庫多少銀子?讓他們吐出來,不僅夠了,還有余錢做別的事?!?/br> 唐弈:…… 蒼語:…… 所以微服私訪之前就打好這個算盤了是吧? 緘默片刻,唐弈一躬到地:“殿下英明?!?/br> 葉瑾諾確實早就打好了讓朝堂換血的算盤,只不過一路下來實施得太過順利,讓她都有些驚訝。 對妖魔來說,除卻實力,氣運也是重要的東西,若是當真有那么一兩個就欠缺這半年時間學習的,也只能算是氣運不佳了。 科舉年百年一次,提前半年影響確實不會太大,況且最大的影響國庫也承擔了,再有借口,實在說不過去。 “右相若是沒別的事,便回去吧,本宮乏了?!比~瑾諾淡淡說罷,這便對唐弈勾了勾手:“唐愛卿,過來,本宮有事交代?!?/br> 蒼語起身謝恩,末了又是連滾帶爬地跑。 一邊跑還一邊想,果然魔比魔氣死魔,對他就是直稱右相,對唐弈就是溫溫柔柔的唐愛卿。 天差地別! 唐弈全然不知自己的同僚在想什么,見蒼語跑得一溜煙沒了影,便給了蘇宛一個眼神讓她關門,這才走到葉瑾諾身前。 “殿下有要是交代?”他坐到小榻上,將歪歪扭扭倚著的美人兒摟進懷中,低頭在她耳朵尖上落下一吻。 葉瑾諾斜眼睨他一眼,哼笑著推開他:“昨夜讓你交代什么來著?” 唐弈:…… 原以為自己糊弄過去了的唐大人沉默下來,良久才默默解開自己的腰帶。 “干什么!住手!本宮今日不吃那套了!”葉瑾諾大驚失色,生怕自己又被男色迷惑,連忙按住他的手。 嘴硬。 真不吃這套,按他手做什么? 唐弈無奈看著她,實在不知怎么哄才好。 他沒法對她說謊話,也不會說花言巧語哄她開心,昨夜能想出以色侍君這條路,也多虧了蒼語提醒。 說白了,不管朝政上怎么看得明白,唐弈只要到了葉瑾諾面前,就會變成個徹頭徹尾的老實人。 “我……已經拒絕過薛木心很多次了,他糾纏不休,我也不知能如何打算?!碧妻某聊季茫爬蠈嵒卮鹆巳~瑾諾的問題。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可能會讓葉瑾諾生氣,可他著實不知怎么辦才好。 葉瑾諾就這么靜靜看著他,直到把他看得后背發(fā)毛,才輕飄飄開口:“木頭腦袋,怎么不知道來求我?” 她覺得以唐弈那個愛看書的性子,應當不會不知她當年是怎么把后宮管得沒有一個敢鬧事的。 如何拿捏深宅大院里的女子,她比他有經驗。 “不想讓你煩心,原本……是想瞞著你的?!碧妻囊痪湓挾疾粨郊?,字句如實回答。 葉瑾諾對他這性子又愛又恨。 愛他秉持君子之守,身有淡泊風骨。 又恨他太光風霽月,不見一絲污濁。 這腦袋也不知道拐個彎。 “這般,我也不追究此事,哄得我開心了,便給你好臉色看?!比~瑾諾也不多為難他,說了這一句便算是給了他臺階。 唐弈不知道怎么哄姑娘家開心。 沉默片刻,唐大人又開始寬衣解帶。 他覺得葉瑾諾吃木能量每次都吃得很開心。 葉瑾諾眼睛都快瞪出來,連忙又去按他的手:“你瘋了?!拉著儲君白日宣yin,你不怕天道劈你?!” “天道劈不死我,我現(xiàn)下法力受九九天雷刑都不痛不癢?!碧妻恼J真回答,表情一絲不茍。 葉瑾諾:…… 不要用這種表情誘惑儲君啊! 誰會被這種表情誘惑到?。?/br> “不成不成,反正這個法子行不通,你自己去想別的!”葉瑾諾氣哼哼說完,扭過頭便不看他了。 身后一陣靜默。 葉瑾諾心中也有些忐忑,心道這書呆子不會連說些好話都不會吧。 唐弈還真不會。 但他有別的法子。 就在葉瑾諾想找個臺階給自己下時,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朵金紅色的小花。 “嗯?”葉瑾諾捏著那朵小花,鼻腔中發(fā)出疑惑輕哼。 唐弈從身后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聲道:“話本里說,小姑娘都喜歡花?!?/br> 金銀財寶她不缺,權利地位她都有,他想哄她開心,好似只能用這種小把戲。 “一朵花就想哄好我?你……”葉瑾諾動了動身子,佯裝不滿,可話未說完,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花好像……有些陌生。 她活了這么多年,應該沒有什么花花草草是她不認識的,可偏偏眼前這朵漂亮小花,她怎么都叫不出名字。 花瓣交迭形似月季,可瞧著又比月季銳利,外層的花瓣是耀眼的金色,而花蕊則是如火一般燦爛熱烈的紅,紅色一層一層過渡到花瓣上,和金色交迭在一起,艷麗無比。 好漂亮,像她的羽毛一樣。 “這是什么花?”葉瑾諾眨了眨眼,回頭看向唐弈。 余光忽地瞥見他發(fā)紅的耳根,又聽他在自己耳邊低聲回答:“窈姿,它綻放時如美人窈窕姿態(tài),獨株而生又如美人絕世無雙?!?/br> “怪好看的,我還從未聽過這種花呢。”葉瑾諾又眨了眨眼,手里捏著小花晃了晃,“能大量栽種嗎?我喜歡這種花?!?/br> 唐弈輕咳一聲,側開目光,“它是我用自身法力培育的,世間……僅此一朵?!?/br> 葉瑾諾頓時怔住。 一下子好似全身血液倒流,讓她從頭頂麻到腳底。 “給……我的?”低頭看見小花與自己羽毛顏色相似的花瓣,她忍不住輕聲問。 “嗯,給你的?!碧妻妮p輕吻她頸側,“喜歡嗎?” 葉瑾諾不知道憑空創(chuàng)造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植物有多難,或許在漫長年歲中,他經歷了無數次失敗,才能把這朵盛放的花兒送到她手中。 他說得輕描淡寫,可她能猜到這朵花耗費了他多少心血。 鼻尖忽然發(fā)酸,她聲音哽咽:“喜、喜歡?!?/br> “喜歡就好?!碧妻乃闪丝跉狻?/br> 他知道一朵花對她來說算不了什么,只要曦玥喜歡,把全都城種上同一種植物都不是難事。 心意被她收下,他很開心。 葉瑾諾小心翼翼把小花收進靈府,寶貝似的藏起來,“給了我就是我的了,不準要回去了。” 唐弈頓時失笑:“這朵花,本就只為你而開,旁人也不值得我耗費心血養(yǎng)花。” 旁人不值得,只有葉瑾諾值得。 “墨熙哥哥……”葉瑾諾終于主動靠進唐弈懷里,軟著聲音喚他。 這便是消氣了。 “不生氣了?”唐弈順勢摟緊她,低聲問她。 “要親……”葉瑾諾才不答廢話,仰起頭去追他薄唇。 白日宣yin拉著儲君貪歡自然不可取。 但若是儲君主動要求,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 日子相安無事過了小半個月,到了薛府設宴的日子。 正是休沐日,唐弈和蒼語在茶樓閑聊。 “墨熙兄,我總覺渾身不對勁,你說,薛木心那老小子不會在今夜把他meimei強塞給你吧?” 這些日子鳳華宮除了朝政大事之外,一點動靜都沒有,蒼語想得抓耳撓腮,又忍不住問唐弈:“鳳華宮那位,就沒囑咐你什么?” 唐弈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哄好了葉瑾諾,后來她就像是忘了這事一般,也不提起,也沒對薛木心做什么。 現(xiàn)在說起這事,他也不由頭疼,“什么都沒說,今夜見機行事吧。” 不怕掌權者生氣,就怕掌權者憋氣。 唐弈現(xiàn)在就怕一件事——葉瑾諾在憋個大的,就等一個時機,只怕薛府要被徹底鬧個底朝天。 “唉——”蒼語長長嘆了口氣,生怕自己今夜在劫難逃。 他倒是想得明白,唐弈要是失寵,他作為唐弈的密友,少不了要被牽連。 這幾日早朝來點卯的官員連著減少,天牢里倒是越來越熱鬧。 許是對殿下來說,天牢里多左右丞相兩個也無妨。 。 是夜,唐弈和蒼語如約來到薛府赴宴。 薛木心邀約的朝臣不多——朝堂上有權有勢的官員,也就剩下那么幾個能在兩個案子里活下來的。 身份最高的幾個大臣落座,宴席便算是開始了。 唐弈不愿惹人注意,默默低頭吃菜,除非有人敬酒,其余時候一句話都不多說, 他平日里也是這樣,倒是沒讓旁人起疑。 只是宴席過半,眾人都酒意上頭時,薛木心忽地起身,笑道:“瞧著各位大人都是有些醉意了,正巧小妹學得彈奏箜篌,不妨讓小妹上來彈奏兩曲,也算是讓各位大人歇息片刻?!?/br> 唐弈頓時擰眉,心道今夜怕不是兇多吉少。 讓自己嫡妹出來奏樂,只怕下一句便是要給她定親。 在場官員都是有權有勢的,想要頂住壓力,在眾目睽睽之下駁了御史大夫的面子,只怕……日后在朝堂上難以做人。 正當唐弈心中思慮萬千時,忽聽宴廳外傳來女子嬌嬌笑聲:“喲,薛愛卿這兒可算是熱鬧——本宮可是來得不巧了?” ——分割線—— 瑾兒:確實憋了個大的(。?ω?。)ノ?接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