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抽個空成個親? 4 7 5x. 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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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諾被唐弈抱回寢殿后,雙眼還是有些失神。 似乎回憶洶涌,卻又被什么東西攔下。 【墨熙哥哥,你看,花開了!】 【墨熙哥哥,兄長教我念了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墨熙哥哥,等我做了大官,建了自己的府邸,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都城嗎?哪怕、哪怕你只想做個教書先生也無妨呀……】 【墨熙哥哥,為什么桃花謝了?你不喜歡我了嗎?】 …… 回憶刺痛腦海,牽連著心口舊傷。 刺骨鉆心的痛。 葉瑾諾靠在唐弈懷里,莫名就開始止不住地落淚。 “瑾兒?瑾兒?怎么了?”唐弈察覺胸口濕潤,連忙捧起她的臉,焦急詢問。 葉瑾諾怔怔看著他,眼前帶著焦急憂慮神色的俊顏似乎和多年前那個清冷身影重合在一起。 【墨熙哥哥……】夲伩首髮站:i5 2 yz w. 后續(xù)章節(jié)請到首發(fā)站閱讀 “墨熙哥哥……” 【對不起。】 “對不起……” 她仿佛驟然間被拉回那個世外桃源,和多年前的自己一同站在他的竹樓前,一同對他訴說歉意。 唐弈怔愣良久,才沉默著拭去她腮邊淚。 他眉眼低垂,心緒翻涌時,他卻只是緊緊抱住葉瑾諾。 “灼兒,我從未怪過你?!?/br> 他只恨自己在最后一刻,也不曾對她訴說愛意。 用情至深時,他埋怨自己,卻舍不得怪罪她一句。 哪怕那年讓他赴死的圣旨,是她親口說出的。 “可是……可是……”葉瑾諾說不出話,淚水流得止不住,她剛出口兩個字,便哽咽難言。 可是心中歉意那么多,她甚至不知當年的自己做了什么,只知自己曾負了他。 “灼兒?!碧妻谋Ьo了她,低低嘆息過后,才輕聲開口:“你是神的女兒,是魔界儲君,我不會因為你的取舍而埋怨你,因為我知道,天下太平,百姓安生,比兩個人的兒女私情重要太多太多。況且,若我身死便能換得你穩(wěn)坐儲君之位,換得這蕓蕓眾生能安穩(wěn)度日,也不枉唐墨熙多年秉持君子之守?!?/br> 他明事理,他秉持君子之守。 直至最后一刻,他也沒有辜負葉瑾諾曾經(jīng)對他的愛。 她愛他高風亮節(jié),光風霽月,那他就會保持她愛的模樣,直至身死。 葉瑾諾哭得渾身顫抖,抓著他的手臂顫聲開口:“我怎么……怎么值得你那樣……” 唐弈輕輕搖頭,手掌安撫似的在她背上輕拍,“曦玥,我先前不懂這個封號的含義。后來我才知曉,曦為熾陽,玥為神珠,你是神的女兒,是天上的太陽,我不能獨占你的光輝,只能為你付出,祈求你的青睞。唐墨熙原本不懂男女之情,是你教會我情之一字,而我能做的,只有追著你給予的光,直至我此身消亡?!?/br> 所以唐墨熙愛她,為她付出,不再需要別的理由。 他是草木意志化身,草木生來便是向陽而生。 可是葉瑾諾覺得他好傻。 再怎么期盼陽光,也不該賠上性命。 “瑾兒,別去想過去了。”唐弈低低嘆息,像是想給予她力量一般,將她抱得更緊,“未來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做。” 他從始至終不變的初心,就是希望他的太陽可以綻放更閃耀的光芒。 “嗯,我知道?!?。 朝中官員落馬越來越多,剩余的朝臣忙得整日叫苦不迭,就在這樣的狀況下,魔界的科考還是按著葉瑾諾的計劃提前開始了。 也還好她蘇醒的年份正好,提前的小半年時間對妖魔來說不算離譜,反而是朝堂官員一批一批落馬,空下來的職位引得一眾考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葉瑾諾也沒有怠慢修煉,待到殿試結(jié)束,目睹幾家歡喜幾家愁時,她才發(fā)現(xiàn)時間悄然而過。 薛木莜不負她期望,一舉拿下殿試一甲榜眼,而讓她更欣慰的是,此次她特意讓男子與女子考生混考,狀元和榜眼都是女子,只有探花是男子。 也算是向朝中那些守舊派官員證明,女子沒有哪處是比男子弱的。 念書參政,女子也一樣可以。 恩榮宴過了,賜了官職,朝堂也總算是有了新的生機。 就在葉瑾諾以為一切向好的時候,天界發(fā)來了請?zhí)?/br> “月華上神生辰宴,于半月后請本宮赴宴?”葉瑾諾嫌棄地瞥了請?zhí)谎?,懶洋洋倚進唐弈懷里,“也不知是請本宮赴宴,還是請本宮去死?!?/br> 蘇宛端著托盤站在一邊,低聲提醒:“殿下,這是陛下的意思?!?/br> “本宮知曉了?!比~瑾諾閉上眼,在唐弈懷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去便去,現(xiàn)下天魔二界明面上握手言和,若是望舒又想暗算本宮,只怕父神發(fā)怒也不是他們天界承受得住的?!?/br> 她想得明白,兩位主神相互制約,但他們都絕對不會允許戰(zhàn)爭在極度不公平的情況下爆發(fā)。 這是世界的法則,也是兩位神明之間的約定。 雖然五百年前那次對她來說也沒多公平。 蘇宛見葉瑾諾應允,才福身行了一禮,帶著一眾侍女退出了內(nèi)殿。 見蘇宛離開,唐弈才低聲問葉瑾諾:“瑾兒真的打算去赴宴?” “她自是不敢輕舉妄動?!比~瑾諾懶懶應了一聲,又打了個哈欠,“近日你是不是閑下來了?” “比起前些日子來說,好了不少。”唐弈點頭,雖說他為葉瑾諾做事是心甘情愿,但整日忙碌見不到心上人,他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搞得這幾日閑下來后,他恨不能整日粘在葉瑾諾身上。 葉瑾諾忽地一拍大腿,坐正了身體,對他盈盈笑道:“既然清閑些了,不若抽個空成個親?!?/br> 唐弈怔愣良久,終于反應過來葉瑾諾說了什么話。 他眉梢抽動幾下,“什么……?” 如若不是愛她至深,今日他哪怕死于諫也要教明白儲君應該怎么說話。 什么叫抽空成個親?! 等會兒,成親? “我在朝堂受非議無傷大雅,如若結(jié)發(fā)妻不是你,哪怕抗旨不遵被摘了烏紗帽也無妨。”唐弈俊眉擰起,努力向葉瑾諾表達了自己的抗拒。 因為在他心里,葉瑾諾要是嫁給他,那是下嫁,只能用賜婚,不能用成親這詞。 葉瑾諾:…… “想什么呢!”葉瑾諾察覺他會錯了意,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伸手去擰他兩頰,氣哼哼開口:“別的姑娘對你有意,我都氣得要穿一身綠去你眼前溜達一趟,你怎么覺得我會許你和旁人成親?是我們!成親!” 唐弈一瞬有些呆滯。 他想娶她,做夢都想。 名正言順地陪著她,光明正大地進鳳華宮。 原以為不過一個名分,他不強求,只要葉瑾諾的心在他身上就好。 可葉瑾諾真真切切說要和他成親時,他內(nèi)心狂喜幾乎瞬間噴涌而出,讓他快要覺得自己又是在做夢。 葉瑾諾清了清嗓子,從靈府里拿出之前自己藏起來的圣旨,裝模作樣拉長聲音:“左丞相唐弈接旨——” 她話音還未落地,唐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急切模樣與平日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左丞相截然相反。 “臣接旨!” 葉瑾諾捧著圣旨,鄭重其事一個字一個字念完。 唐弈雙手接過圣旨,俯身額頭觸地,“臣謝陛下恩典!” 一卷賜婚圣旨,終結(jié)他兩世飄零。 心上人終成結(jié)發(fā)妻,是他前世今生最大幸事。 再抬頭時,正對上葉瑾諾笑意盈盈的雙眸,“以后,得喚你駙馬了,啊——” 她話未說完,便被唐弈摟著腰抱起,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他難得喜形于色,愛憐溫柔地在她額前頰邊輕吻,“真的能成親了……殿下總算愿意給臣一個名分了。” 其實哪怕無名無分,能陪在她身邊就好。 只是有了這卷賜婚圣旨,唐弈心里還是止不住狂喜。 有一種終于當上正宮的感覺。 “笨蛋?!比~瑾諾臉上紅紅,輕輕在他手臂上撓了一下,“放我下來,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去找右相帶著光祿寺和禮部籌劃婚宴?” 似乎想到什么,她額頭貼近唐弈,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又盈盈笑道:“記得定個良辰吉日,迎我進公主府。” “好,好,我這就去?!碧妻囊蚕肫疬@事不是小事,光是定下日子便要花不少時間,連忙放下葉瑾諾。 只是臨走前,又忍不住回頭在她唇上偷一口香,“好愛你?!?/br> “去你的?!比~瑾諾紅著臉笑罵…… 蒼語老早就猜到自己的同僚可能要成為魔界有史以來唯一一位駙馬爺。 但是看見唐弈帶著圣旨來找他時,他還是恍惚了很久。 常言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是唐弈密友,唐弈攀上高枝,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處。 但是…… “墨熙兄啊,伴君如伴虎,你日后多賣賣力氣,伺候好了殿下,咱們大家都有安生日子過,可千萬不要和殿下鬧什么小脾氣啊?!鄙n語憂心忡忡囑咐著,像宮里永遠說不完話的老嬤嬤。 唐弈:…… 什么叫多賣賣力氣? 什么話? 蒼語長長嘆了口氣,望著遠處的天際沉重開口:“進了公主府,你要事事以殿下為重,要聽殿下的話,萬萬不能在殿下面前失禮——或許你需要學點房中術(shù)嗎?以免殿下膩味了,我當真是怕極了你失寵?。 ?/br> 唐弈沉默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滾?!?/br> ——分割線—— 望舒要出場了! 唐大人:你滾,房中術(shù)留下。 蒼語: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