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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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連鵲說完后意識到不對,還跟問荇小心翼翼補了句。 “……不是誰都鬧騰些好,你見著他知道有此人便好,千萬別和小叔學(xué)?!?/br> 柳連鵲不吃這套? 問荇倒覺得柳連鵲也挺吃的。 “之前還沒見過你,你肯定也是來參加生辰宴的,也太倒霉了,撞上那混小子發(fā)脾氣。。” 柳培玉還在滔滔不絕,他壓根沒指望問荇能回他話,就是好不容易抓著個“同類”,忍不住要多嘮幾句。 “我小時候就覺得這院子里悶得慌,改日你去京城,帶你去游湖玩?!?/br> “可惜了,連鵲是多好的孩子,要是他還在,我?guī)黄鹑ビ魏?。”他眼中露出絲懷念,“他小時候可有意思,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在前邊那亭子里,他板著張臉抱一大疊書追著我喊小叔?!?/br> “我和他歲數(shù)差得不多,其他差輩分歲數(shù)相近的都不會這么規(guī)矩,只有他愿意喊我。” “他果然從小就規(guī)矩?!?/br> “是,要不是長得好,能把其他孩子都嚇跑?!绷嘤裥Φ?。 “說來你倆生得都好看,要是生孩子肯定也好看?!?/br> “他身子不好,真要還在,這種事也暫且考慮不來?!?/br> 問荇還沒想過孩子的事,柳連鵲能平安最要緊。 談話間,他們不知不覺踱步到空蕩的長廊下,幾個書童匆匆忙忙抱著書從遠處走過。 干枯的藤架滲下冬日的暖陽,斑斑駁駁的光影里,仿佛真有個小少年抱著書依在藤下,茶色的瞳里閃過細碎的光。 風(fēng)卷起未掃的枯葉,又裹挾陽光里僅剩的那些暖意。 青衣少年微微閉目,將書反扣在膝蓋上,素來沉靜的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五叔:同道中人! 第159章 請你自重 “你可得留心,柳攜鷹那小子渾得不得了?!?/br> 柳培玉臨走前不放心,還不忘叮囑他:“待會生辰宴肯定要找你麻煩!” 問荇只笑了笑:“柳夫人都說罰他了,應(yīng)當(dāng)不會吧?!?/br> “你怎么也和連鵲一般死心眼!” 柳培玉恨鐵不成鋼:“你信柳夫人真會罰柳攜鷹,柳攜鷹往后會變得乖巧,還是信我明天連中三元?” “都是一家人,他會聽的?!?/br> 問荇還是傻呵呵的樣子:“二少爺讓我晚上跪祠堂也是希望我給少爺祈福,應(yīng)當(dāng)沒壞心思?!?/br> “他讓你跪祠堂?” 柳培玉面露疑惑:“你跪祠堂不是大嫂的意思么?” “不是,柳夫人只是讓我跪白天,我親耳聽到二少爺在外頭說讓我晚上也接著跪。” 問荇臉上露出絲落寞,隨后強撐著笑:“不管怎樣,跪不住是我的錯,我對不起柳家的列祖列宗?!?/br> 聽到了不得了的內(nèi)幕,柳攜鷹對問荇沒脾氣到可怕的反應(yīng)無語凝噎。 “你……你好自為之吧?!?/br> 真要是讓柳連鵲和問荇過日子,怕就是兩個又臭又硬、木愣愣的石獅子蹲在家門口親熱! 柳培玉是藏不住事的性子,替問荇覺得生氣,轉(zhuǎn)頭就把事和同輩同母的老三眉飛色舞地說了。 “你說柳二怎么能這樣呢?” 老三膽小是悶葫蘆,但這事恰好讓路過的老四聽到。 一傳十十傳百,不出兩個時辰,大半的客人都知道柳二少爺苛待問荇,故意找茬讓他罰跪。 本就暗流涌動的生辰宴徹底成了一攤渾水,坐得住的等著看明天的樂子,坐不住的干脆直接去找柳夫人拿這事刺柳攜鷹。弄得柳攜鷹最后非但沒提早結(jié)束面壁思過,面壁思過還改成了在祠堂里罰跪。 覺得受到羞辱的柳二少爺拼命抵抗,耐不住柳夫人橫了心非要他表個好態(tài),讓些九尺高的家丁生生半抬半架進了祠堂里頭,怎么叫罵都無濟于事,反倒是脾氣上來踢柱子,崴了自己的腳。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我瞧見了————” 徐云起大呼小叫,闖進徐家人歇息的廂房。 兄長忙生意沒來,屋里頭只有他和三弟徐云倦。 徐云倦微微蹙眉,將手頭的書擱置:“二哥如此匆忙,是有急事?” 他自打來了柳家,就哪都不想去一直待在屋里頭,怕勾起傷心事。 “大急事。” 徐云起神秘兮兮湊過來,坐在徐云倦身旁:“我瞧見柳連鵲那贅婿了,我之前居然見過他?!?/br> “就那次我晚上騎馬出門,不慎讓馬脫韁,還是那個問荇反應(yīng)快,替我把馬給制服住了?!?/br> 聽到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徐云倦微微怔愣片刻,落寞地低下頭:“見過便見過,他與我們無干?!?/br> “你真不好奇,他可是你……”徐云起的聲音戛然而止。 “什么也不是。” 徐云倦重新攤開書:“我自始至終明白自己和少寧無緣,問公子于我,最多也只能算亡故友人留下的未亡之人?!?/br> “你又是這般模樣?!?/br> 徐云起失了興趣,湊過來看徐云倦手里的書,臉上表情凝滯住了。 “三弟,這書翻的不對勁?!彼⌒囊硪淼馈?/br> 這頁紙上已經(jīng)寫滿批紅,按照他三弟的性子,是早就看過了。 批紅的字也潦草,果然還是在乎的吧。 徐云倦默默往后翻了幾頁,依舊一言不發(fā)沉默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