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書迷正在閱讀:路遙車馬慢、慕林、霸道雄主愛上我[蟲族]、狐貍飼養(yǎng)手冊、御廚博主,星際爆紅、月向西行、在你的眼眸、我的外賣店竟然火爆全網(wǎng)、愿與(1V1)、戰(zhàn)神家的小福包
“但就晚輩大膽猜測,興許不是鬼神之事,只是有人從中作亂?!?/br> 他不卑不亢道:“問荇出身鄉(xiāng)野,見過的污糟事多,所以難免……” “可以了?!毖垡娫掝}要被問荇帶偏,柳培聰趕忙打斷他的話,“暫且不議論鬼神之事,今日的重點不在于此?!?/br> “但當時縣衙前來搜查,的確讓柳家丟了大面子,還丟了平盛周家的生意?!彼吡寺暎澳鞘枪P大買賣。” 周家專門做布匹生意,和柳家已經合作了許多年,就是今年冬天突然不再給柳家供貨,顯然是嗅到風聲提早逃跑。 有些旁支面露贊同。 雖說他們從出生開始就沒窮苦過,但能明顯察覺到今年賺的錢不如之前。 柳夫人不說話,柳培聰隱約有些得意,接著往下說:“雖然嫂嫂已經不適合再掌管柳家,且依照祖訓,少寧的百日孝期也已經過去?!?/br> “但少寧作為繼承家業(yè)的人,的確離世還未滿一年,在他離開滿整年前不分家,也是祖上傳下的不成文規(guī)矩?!?/br> “分家的儀事當在夏初后進行,可總得未雨綢繆,之前要作商議?!?/br> 礙于家規(guī),柳培聰不得不做了回和事佬,可他的目的遠不止于此。 他目光帶著陰寒和探究,看向方才站起后一直沒坐下的問荇:“問公子,你是柳少爺選的兒婿,現(xiàn)在還算同柳家有干系,你在這做個見證并無不妥。” “但柳家已經給你分了江安鎮(zhèn)的地,等到該分家的時候,按照柳家家規(guī),你就和柳家橋歸橋,路歸路,再無其他干系?!?/br> 問荇怔愣片刻,眼中都是困惑:“可母親當時讓我守著亡妻三年,柳少爺?shù)男⑵谶€沒過。” “您說我往后和柳家徹底分離,但三年遠沒到,我現(xiàn)在又怎能和柳家脫了干系?” 他說到后邊,聲音不受控制地越來越大,滿含著委屈。 難纏的小子。 柳培聰暗暗磨著后槽牙。 一副誠懇模樣,說到底不就是想拿贅婿的身份貪好處。 他們不是書香門第,壓根不用守孝三年,三年是本家給問荇立的規(guī)矩,不是正兒八經的家規(guī)。 難不成本家讓問荇守二十年,問荇還真賴住柳家一輩子? 柳夫人不滿地插話:“三年的規(guī)矩是我定下,豈能隨意破除?” “他沒守夠少寧三年,就是柳家贅婿,不得另外娶妻,凡事都要和柳家掛上干系?!?/br> 礙于場上人多且雜,為了不丟自己面子,柳培聰盡量和藹地看著問荇。 “可嫂嫂也該知道依照家規(guī),問公子的孝期已經過了。” “攔著他娶妻生子,種地經商未免過于殘忍。”他眼中閃過絲陰毒。 “我知道問公子同酒樓掌柜關系好,自己冬日的時候還購置了新田?!?/br> 被柳培聰注意是意料之內的事,問荇低下頭,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柳培聰見他這副模樣,以為問荇是默認了,趁熱打鐵接著說:“據(jù)說他去康瑞那會,康瑞鎮(zhèn)那窮鄉(xiāng)僻壤剛好遇上麻煩,都莫名化解了?!?/br> “他就是四處跑掙大錢的命,怎么能被困在柳家的家宅里。” 他假惺惺嘆了口氣:“嫂嫂,放過他吧?!?/br> “問荇,你的意思呢?”柳夫人緩緩開口。 “母親明鑒,我只想做柳家的兒婿,并無外出闖蕩的心思。” 問荇聲音帶著抖,慌亂又急迫地想要證明自己,手擱在桌上又離開桌,一副無措模樣。 多數(shù)旁支也不了解他,最多知道問荇人很不吉利。見問荇這副模樣,嘴上雖然不說,但多數(shù)都對柳培聰?shù)娘L涼話有些看不過去。 柳培聰歲數(shù)是問荇兩倍不止,他方才那席話簡直像欺負小輩。一個贅婿能分到多少家產,人家就算要間鋪子,給就是了。 柳培聰?shù)氖中某隽撕埂?/br> 他很清楚,要是現(xiàn)在不能把問荇分家產的苗頭掐死,就問荇的性子,絕對會得寸進尺。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徹底拉下臉:“問荇,你現(xiàn)在看著一片真心,難道沒有半分心思是在覬覦錢財?” “柳家該給的地也給你了,往后也不干涉你,天高任鳥飛?!?/br> 他這話說得直白,就是要把問荇割裂出柳家去,讓他不是柳家的一份子。 此話一出,其他旁支登時安靜,聽不太懂柳培聰話的柳隨鷗費解地皺著小臉。 這不是他大哥的丈夫嗎,怎么就不是他們家人,要被趕走了。 問荇似被他過激的言語刺激到,呆呆看向前方,眼神變得渙散。 他瞳孔重新聚焦,眼圈漸漸紅了:“我本以為您是嫌我無能,才要趕我離開?!?/br> “現(xiàn)在來看,居然是因為這原因。”他語調變得憤慨,似受到了極大的羞辱,嘴唇顫抖,但說出的話清晰又擲地有聲。 “我可以對我夫郎發(fā)誓,我絕無貪圖他半分家財?shù)囊馑?。?/br> 似哭似笑的表情原本不好看,但在問荇臉上,卻帶著幾分破碎和無助,絲毫不顯得狼狽。 “我不圖家財,但我不能失了和他最后的聯(lián)系?!?/br> 原本看樂子的旁支們都嚴肅起來,問荇這副誠心誠意的模樣還真不像能輕易演出來。 而且柳連鵲為人極好,對他留下的贅婿,他們自然也不會印象太糟糕。 柳培聰氣得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