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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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太久沒有見面了,阿昭寫的信也越來越短,間隔越來越長,本來他很篤定阿昭不會忘記他的,可現(xiàn)在他不敢篤定了。 這時,皮卡車慢慢停了下來,中年雄蟲連忙提醒:“方老師,咱們到了?!?/br> 方曜深吸一口氣,抱著喻曉的遺像走下車。 面前就是威嚴的大禮堂,兩旁站著筆挺的儀仗隊。 負責駐守核試驗基地的劉應將軍比他先到,在門口等著,和他一塊兒往里走。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授勛大廳門口。熟悉的、小時候還抱著他玩的舒伯伯,現(xiàn)在正穿著軍裝,站在臺上,微笑看著他。 而臺下坐著的,有母親,有父親,還有其他大元帥和國家領導人。 他們都為他鼓掌,對他為國家做出的貢獻致以敬意。 方曜一步一步往前走,心潮澎湃。 多年的辛苦努力、厚積薄發(fā),無數(shù)個苦苦煎熬、等待黎明的夜晚,才鑄就了今天的一次榮耀。 可是,還有那么多倒在黎明前夕的戰(zhàn)士。 他等到了成功,可有很多人未能等到。 方曜深吸一口氣,站上授勛臺,接受了舒主席為他掛在胸口的勛章。 金色徽章閃閃發(fā)光,掛在胸前,沉甸甸的,就像壓在他肩頭的責任、期待,還有犧牲的戰(zhàn)友同事們的血和汗。 可它又輕飄飄的,在主席為他佩上的那一刻,它代表的無上榮耀,便成為了過去。 第123章 左安縣和德陽縣十分不同。 也許是因為地域、自然資源的稟賦不同,兩個地方的民風有著巨大差異。 德陽縣在海邊,人們靠出海打漁為生,所以大家十分團結,講義氣。 而左安縣從古至今就盛產(chǎn)礦產(chǎn),有特許經(jīng)營礦產(chǎn)的權利,是發(fā)家致富的關鍵,所以這里的人們,講究官本位,講究關系網(wǎng)。 應運而生的,就有了盤根錯節(jié)的大家族,他們在本地只手遮天,黑白兩道通吃,政府都拿他們沒辦法。 路昭剛來時,體會還不深刻。他像在德陽縣那樣,每天晚飯后出去走一圈,覺得這也就是個發(fā)展落后、民風淳樸的小縣城。 可直到有一天,他在路上走著時,忽然聽見哐當一聲巨響。 路邊一家小店的店面被砸了。 路昭眉頭一皺,走過去一看,幾個穿著花襯衫、吊兒郎當?shù)男巯x,正抬起店里的木桌木椅,哐哐哐往外扔。 木椅子好些都老舊了,砸在外頭的馬路牙子上,登時散了架。 店里的食客嚇得尖叫,紛紛逃去。店主是個雌蟲,跪在地上連連求饒:“我剛剛給孩子交了學費,真的沒有錢了。各位大哥行行好,我下個月一定交、一定交……” “你上個月也說下個月再交,現(xiàn)在又說下個月,你耍我們玩呢?”為首的雄蟲一把抓起他的頭發(fā),“保護費,從來就是一個月一交。這條街上人人都拖幾個月,我的臉往哪兒擱?”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聲音。 “保護費?” 店內(nèi)眾人都看了過去。 路昭就站在門口,緊緊皺著眉:“交什么保護費?交給誰?” “嚯,來了個管閑事的?!?/br> 店里的幾個地痞流氓哄笑一聲,一人伸出手指著他:“外地來的吧?沒你的事,識相的快滾!” 他們的態(tài)度實在囂張,罵完人后,又一把拎起那跪在地上的店主。 “今天不交保護費,就把你這店全砸了!” 路昭實在看不下去,沖進店里:“把人放開!我要報警了!” “報警?”為首的雄蟲重復了一遍,幾人哄然大笑。 “哪兒來的外地人,知道這條街歸誰管嗎?”雄蟲將店主往旁一推,走過來,“這條街,這個片區(qū),都是虎哥說了算,警察管不了?!?/br> “我代虎哥在這兒收保護費,你叫警察來,你看他們敢不敢抓我?” 他手下幾個雄蟲不懷好意地圍了上來,將路昭圍在中間。 路昭并沒多少膽怯。 這個地方風氣落后,性別不平等的現(xiàn)象還比較嚴重,所有雌蟲幾乎都被馴化了,不敢反抗雄蟲。 但他可不一樣。 他什么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了,就連生離死別也經(jīng)歷了好幾回,根本不怕什么威脅,也不怕死。 更何況,他的一雙拳頭,打這幾個歪脖子樹綽綽有余。 他就鎮(zhèn)定地繼續(xù)問:“虎哥是誰?” “你來左安,連虎哥都不知道,就敢多管閑事。”雄蟲走近一步,“看你臉蛋身條得勁兒,叫一聲哥哥,我就告訴你?!?/br> 他身旁幾個雄蟲哈哈大笑起來。 路昭皺起眉頭。 “嘖,還生氣了。這小臉可真嫩,咱們這兒養(yǎng)不出這么水靈的臉蛋……”雄蟲說著,上手就來摸路昭的臉。 下一刻,他被一拳打得飛出去幾步遠,撞翻了店里的木桌。 他帶來的小弟們都驚呆了,瞪著路昭還未收回的拳頭。 “你敢打我們大哥!” 他們一下子冒起了火,一擁而上,路昭連忙閃身躲過,撿起地上的一條桌子腿一揮,哐哐又掄趴下兩個。 剩的兩個雄蟲身板最瘦弱,看路昭這樣剽悍,已經(jīng)膽怯了,可路昭也沒放過他們,一人一腳,踹翻在地。 收拾了這些亂叫的小弟們,他走過去,一把拎起了那個被打掉牙的領頭雄蟲,把他的腦袋按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