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昭仍堅持著，捂著自己的睡褲:“三天……今天還沒到呢……”

    方曜親著他，扯著他的褲子，哄道:“先兩天，然后三天，好不好？”

    路昭一想，這樣也行，手上便松了，褲子一下子被扒了下來。

    ……

    第二天，路昭如愿吃到了紅燒鱸魚。

    但是到第三天晚上，方曜摟著他看了一會兒書，手又摸進了他睡衣里，不規(guī)矩地四處點火。

    路昭:“你說了這一回是三天的。”

    方曜親著他的耳朵:“我說了嗎？”

    路昭:“你前天晚上說的呀，先兩天，后三天?！?/br>
    方曜:“我的意思是，前幾個月兩天，最后一個月三天?！?/br>
    路昭:“……”

    他掙扎起來，把方曜的臉推開:“你耍賴！”

    方曜把他兩條腿抱起來，搭在了自己肩上，哄著他，按著他，很快便再次得逞。

    在這樣辛勤的養(yǎng)育和澆灌下，蟲蛋像吹氣球一樣迅速長大了。

    到懷孕三個月的時候，超聲影像照片已經(jīng)能看見蟲蛋清晰的樣子，還能看到蛋殼里蜷縮著的小蟲崽。

    路昭躺在床上，扭頭看著儀器上的畫面，說:“果然是雌蟲寶寶呢，怪不得力氣這么大?！?/br>
    方曜站在一旁，也看著儀器畫面:“我就說了，母親懷方?jīng)Q的時候，方?jīng)Q總踢他，我就沒踢過?！?/br>
    正說著，蟲蛋又踢了兩下，震得空氣嗡嗡作響，醫(yī)生擱在路昭肚皮上的探頭都被震得抖了兩下，儀器上的畫面也隨之晃動。

    “哎喲，這小子，力氣真大?！贬t(yī)生不禁說，“等出生了，有你們煩心的。”

    方曜笑著說:“小朋友哪有不煩心的，只要健康就好了?！?/br>
    路昭:“這可是你說的。等他出生了開始煩你，你可不能嫌這嫌那?！?/br>
    方曜:“我怎么會嫌自己的孩子?！?/br>
    一個月后，路昭在醫(yī)院生下了巴掌大的蟲蛋。

    蟲蛋表面附著華麗繁復(fù)的蟲紋，這是雌蟲寶寶才有的花紋，而蟲紋越明顯、越繁復(fù)，就說明幼崽的天賦越強。

    路昭在戰(zhàn)后的饑餓貧窮年代出生，所以身體素質(zhì)不算好，骨翼都沒有長齊，無法飛行，身邊也沒幾個朋友會飛。

    他躺在床上，撫摸著身旁蟲蛋光滑的、堅硬的殼，輕聲感慨:“他的蟲紋這么漂亮，應(yīng)該能長出完整的骨翼吧？”

    方曜坐在床邊，也摸了摸蟲蛋:“應(yīng)當可以。母親和方?jīng)Q都有骨翼，方?jīng)Q的骨翼張開有四米五，好像還是這項記錄的保持者呢?！?/br>
    “哇?！甭氛寻l(fā)出驚嘆，“那么大，那張開來，可真是龐然大物?！?/br>
    “這些龐然大物一樣的士兵從天上密密麻麻飛過時，對地面上的人是一種很強勁的威懾?！狈疥渍f，“所以，部隊招雌蟲士兵的要求，就包括會飛這一項。”

    路昭愣了一下。

    他看向方曜:“你不會想要寶寶以后參軍入伍吧？那太危險了?！?/br>
    方曜:“他還小呢，等他長大再說?！?/br>
    “對了，爸爸和舒主席商量好了嗎？要給寶寶取什么名字？”路昭問。

    方曜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字條:“他們倆爭來爭去，最后定的這一個?！?/br>
    路昭接過字條:“方朔？”

    方曜點點頭:“朔日，每個月的初一，萬事之始。”

    路昭笑道:“挺好?！?/br>
    他用指尖把“朔”字一筆一劃寫在蛋殼上，告訴里頭的小蟲崽:“寶寶，這就是你的名字，知道了嗎？”

    蟲蛋輕輕動了動。

    路昭在醫(yī)院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出院回到了療養(yǎng)院。

    他的產(chǎn)假有一個半月，不過雌蟲身體恢復(fù)的時間基本在一個月左右，一個半月是大部分小蟲崽從出生到破殼的時間。

    這陣子他和方曜就一直待在療養(yǎng)院里，準備小蟲崽破殼后吃的喝的用的。二樓那間空余的臥室早就被方曜改造成了寶寶房，放上了可愛的小床和小桌子、衣柜。

    路昭照著方曜借回來的那幾本給小蟲崽做衣服的書，學(xué)著上面時髦的衣服款式，給寶寶裁了好幾身衣服。

    方曜:“別做那么多，等他第一次進化完再做。剛破殼時很小，現(xiàn)在天氣又熱，光著就行，過幾個月進化了，這些小衣服都穿不了了?！?/br>
    這話一出，靠在他腳邊的蟲蛋忽然立了起來，撞了他的拖鞋一下，然后骨碌碌地滾到了路昭腳邊。

    路昭:“你看，寶寶自己是想穿衣服的?！?/br>
    方曜就走過來，蹲在路昭身邊，逗他腳邊上的蟲蛋:“你那么小，穿什么衣服呢？穿個巴掌大的衣服？mama給你做衣服很辛苦的。”

    路昭踢了他一下:“你別亂逗他?！?/br>
    方曜繼續(xù)說:“就光著吧，又涼快，又方便。爸爸小時候也是光著的?！?/br>
    路昭勸不動，干脆不說話了。

    蟲蛋滴溜溜又滾到了路昭另一只腳旁邊，不搭理方曜。

    方曜故意說:“爸爸在跟你說話呢，你怎么跑了？”

    蟲蛋沉默片刻，忽然朝家門口滾去，滴溜溜的，還滾得挺快。

    路昭嚇了一跳，連忙踢了方曜一腳:“快去把他撿回來！等下滾出門去磕碎了！”

    方曜趕緊起身，追出去，在蟲蛋即將滾出家門時，一把將它撈了起來。

    “可以發(fā)脾氣，但不能往外面跑，會被壞人抓走，知道嗎？”他把蟲蛋抱在懷里，拍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