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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208節(jié)

慕林 第208節(jié)

    “順心告訴了三姑娘,三姑娘這兩日原本就一直在奉承老太太,今兒更是下了大功夫去討好!她把帖子的事告訴了老太太,還說聽聞卞老太太的兒子卞舉人一直落榜,沒考中進(jìn)士,做不了官,把卞老太太氣得不輕,今年聽說還病倒了。寧國侯府一直瞧不起他們家,連帶的程篤母親也被小看了,在親友間很是狼狽。近來還聽說,卞大姑娘不得不接受了一門不大如意的婚事,對方是個落魄勛貴人家的旁支庶子,還是個紈绔!卞大姑娘整日以淚洗面,又不敢多言,只能在信里向三姑娘哭訴……三姑娘不知道這些消息是怎么回事,很想打聽得清楚些,請老太太準(zhǔn)許她出門,老太太就……答應(yīng)了!”

    蔣婆子目光閃爍地看著謝慕林:“老太太當(dāng)年回老家以前,跟卞老太太也曾來往過些時日。雖說當(dāng)時不大愉快,還有過幾次口角,但畢竟是老朋友。聽說她家里不大順心,老太太也很關(guān)心,就讓三姑娘去卞家打聽得清楚些,回來再告訴她知道……”

    謝慕林冷笑一聲,都懶得去拆穿。

    什么關(guān)心老朋友?謝老太太這是聽了謝映容的說辭,以為卞家真?zhèn)€很落魄,想聽卞老太太的笑話呢!

    謝老太太怎么就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的道理呢?她已經(jīng)被謝映容騙得上演過一回“烏龍大逃亡”,如今竟然還能再上當(dāng)?!這種智商,真是讓人毫無信心。倘若她聽家里其他人忽悠時,也這么好騙就好了。

    謝慕林懶得去拆謝老太太的臺,謝徽之卻不打算放過一向看不慣的謝映容:“三姐的話,老太太竟然也敢去信?!什么卞家落魄呀?人家如今過得好著呢!卞舉人上一科春闈落榜,下一科要到明春才舉行,這三年不曾考中進(jìn)士,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拿??三姐壓根兒就是在信口雌黃,老太太不熟悉科舉,也就罷了,mama們都是辦事辦老了的人,怎的也沒聽出來呢?!”

    蔣婆子訕訕地說:“家里沒有少爺參加明年的春闈,小的也是事后才發(fā)覺不對的,可老太太正在興頭上,小的又能說什么?掃了老太太的興,小的就要吃掛落了,實(shí)在是沒辦法……”她三年前沒有陪謝老太太共過患難,如今在謝老太太面前,地位要在珍珠與何婆子之下,行事都比從前小心了許多。三姑娘謝映容固然不是好人,可這又與她有什么相干?謝老太太都發(fā)了話,她何苦給主人添堵呢?

    謝徽之聽了就冷笑:“老太太不過是想聽卞家狼狽不堪的消息罷了,然而三姐告訴她的,沒有一句是實(shí)話,全都是編的!倒頭來老太太以為人家落魄,其實(shí)人家風(fēng)光得意得很,這又有什么意思?倘若老太太在人前說了些與事實(shí)不符的言辭,被人笑話的還不是老太太本人?!”

    蔣婆子忙道:“三少爺,你素來是在外頭走動最多,消息也最靈通的。你既然說三姑娘的話都是撒謊,必定有你的理由。你能不能跟小的說說,卞家如今到底如何了?倘若三姑娘回來后,在老太太跟前說得太離譜,小的也好糾正一二,免得老太太再次上當(dāng)受騙,又被糊弄著去做了什么……糊涂事!”她把“蠢事”兩個字咽了下去,眼巴巴地看向謝徽之。

    謝徽之看向謝慕林,問她有什么打算。

    謝慕林能有什么打算?謝映容這時候都已經(jīng)出門去了,只怕早在卞家待了將近半個時辰,那就是差不多一小時了,想做什么都已經(jīng)開始,這時候再去阻止也太晚了些,況且把人追回來,也等于是把謝家姐妹不和的事實(shí)攤開在卞家人面前,沒這個必要。她只需要問蔣婆子一句:“跟著三姑娘出門的都有誰?”

    這事兒因?yàn)橛兄x慕林事先囑咐,哪怕謝映容不樂意,蔡老田那邊違逆不了謝老太太的命令,也硬是給她添上了幾個隨行的婆子,連出門的馬車、車夫與護(hù)衛(wèi),通通都裝備齊全,給謝映容做足了千金小姐出門的排場,同樣也意味著,她沒辦法輕易甩開這么多隨行人員,只帶著心腹丫頭私自行動。

    哪怕謝映容今天把兩個貼身丫頭都帶上了,她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卞家乖乖喝茶,然后回家,路上連下車逛街的機(jī)會都沒有。

    但她在卞家能做什么,就不是這些跟出門的下人能控制的了。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蔣婆子給了謝慕林與謝徽之一個好消息:“老太太雖然聽信了三姑娘的話,許她去卞家喝茶,但珍珠就跟在老太太身邊,記得從前三姑娘惹的禍,提醒了老太太一句。老太太便命珍珠跟在三姑娘身邊,充作近侍,陪三姑娘去一趟卞家了?!闭f白了,老太太對謝映容也不是百分百信任的,更擔(dān)心她會瞞著自己什么,所以把自己的心腹也派了出去。等謝映容從卞家回來,就算不肯跟老祖母說實(shí)話,有珍珠在,也無所謂了。

    謝慕林稍稍安心了些。珍珠這個丫頭還是很靠譜的,有她跟著謝映容,后者能出夭蛾子的機(jī)會就更少了。

    不過據(jù)蔣婆子說,謝映容很不樂意帶上珍珠,只是拗不過謝老太太,才勉強(qiáng)點(diǎn)了頭,但出門時臉色一時很難看。蔣婆子原也沒想那么多,方才聽了謝徽之的話,才猜想卞家根本不是謝映容說的那樣,她是擔(dān)心珍珠去了卞家,回來后會在謝老太太面前拆穿自己吧?

    謝慕林聽到這里,也忍不住好奇了。她示意謝徽之在偏廳里坐下,問他:“卞家這幾年到底怎么樣了?我之前聽門房張mama的說法,絕對沒有三meimei說得那么糟糕,卻也不清楚他家如今過得到底好不好。你若是有他家的消息,不妨跟我說一說?也讓蔣mama知曉一二,回頭好讓老太太醒醒神?”

    第702章 卞家

    謝徽之確實(shí)知道一些卞家的消息。別看他嘴上對謝映容不屑一顧,聽說她又要跟卞家勾搭上了,他還是挺關(guān)心的,早已暗戳戳地去打聽了一圈卞家的事兒。

    卞家如今的情形是真的不壞。

    卞舉人當(dāng)初受到四皇子青睞,一度被邀請去做四皇子出宮建府后的王府屬官。卞老太太因?yàn)榕畠号鐾鈱O在寧國侯府被排擠得太慘,自家也是諸事不順,一度十分心動,就差沒逼著兒子去答應(yīng)四皇子的招攬,好給自家尋條金大腿來抱抱了。四皇子怎么說也是金枝玉葉,還十分受皇帝寵愛,搭上了他的關(guān)系,寧國侯夫人就不敢太過分了吧?由于卞舉人堅(jiān)持要考進(jìn)士功名,不愿意立刻答應(yīng)四皇子,卞老太太還很生氣,甚至遷怒到支持丈夫的卞太太頭上呢。

    但卞舉人的堅(jiān)持并沒有引來四皇子的不滿。四皇子年紀(jì)雖小,卻相當(dāng)明白事理,他反而還非常支持卞舉人的做法,在喬家人面前也夸了后者許多話。反正四皇子還未到出宮建府的年紀(jì),卞舉人的做法真的不算什么。喬家人雖然妒忌他得了四皇子青眼,卻又暗喜他不肯做屬官,就等于是把位置空出來給了他們,所以也對他滿口好話,甚至跟卞家人整體都親近了幾分。原本不過是遠(yuǎn)親罷了,但這兩年,竟是有什么紅白喜事、聚會宴席,都要給卞家下帖子了。

    哪怕喬家在京城外戚圈里還有些上不了臺面,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親國戚,背后有一位寵妃與一位得寵的皇子在支撐。有他們提攜,卞家在京城官宦人家的圈子里,竟然漸漸地開拓了不少人脈。

    首先得益的是卞舉人。四皇子似乎真的很欣賞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勸的,竟把教導(dǎo)自己的一位皇子傅請動,答應(yīng)每個月空出兩個時辰的時間,對卞舉人進(jìn)行當(dāng)面的學(xué)業(yè)指導(dǎo)。有了這位皇子傅的指點(diǎn),卞舉人的學(xué)問大有長進(jìn)。今年夏天時,他就有一篇文章流傳出來,據(jù)說得到很多讀書人的推崇。就連那位指點(diǎn)他的皇子傅,也覺得他今科春闈有望,本來很可能只是三甲之才,如今很可以往二甲上爭一爭了。

    卞舉人也因此更加努力備考,同時對四皇子感激涕零。別看他如今還沒答應(yīng)去給四皇子做王府屬官,事實(shí)上在四皇子很有可能被過繼到燕王府做嗣子的風(fēng)聲傳出來后,卞家人已經(jīng)在私底下做北遷的準(zhǔn)備了,恐怕卞舉人是打算考中進(jìn)士后,就想辦法謀個北平府的官職,好為四皇子出力。

    另外得益的,還有程篤一家。

    卞家眼看著是攀上了四皇子與喬家,寧國侯夫人與程禮母子倆就不好再對他家下手,甚至對付程信夫妻時,也要顧慮卞家的反應(yīng)了。程信一家三口在寧國侯府的處境頓時好過了不少。程篤娶了左思云后,又得到了左家那邊的助力,也拜了名師,在專心讀書,今年鄉(xiāng)試還得以高中!

    如今他與左思云已育有一子,又科場順利,為了備考明年的春闈,早早就在祖父寧國侯的安排下,帶著妻兒搬進(jìn)了左家在城郊鄉(xiāng)下的別莊里暫住,只怕不到過年都不會回來!程篤同時擁有祖父與岳家的保駕護(hù)航,自身也足夠優(yōu)秀,還能拐著彎借上皇子之力,只怕寧國侯夫人再也壓制不住他了!

    除此之外,程篤的母親程卞氏,還成功討得了已故嫡親婆婆親姐妹的歡心,與平昌侯府搭上了關(guān)系,甚至還借力給娘家侄女兒卞大姑娘說得了一門好親事。男方雖然只是旁支子弟,又非嫡長,但年紀(jì)輕輕,就已經(jīng)有了功名在身,儼然是前程似錦。平昌侯府也想借著這門親事,讓自家子侄拜在程篤恩師名下受教,往后的學(xué)業(yè)就更不用愁了。所以,卞大姑娘這樁親事,不但很好,往后恐怕只會越來越好。謝映容說她諸般不順,完全是不盡不實(shí)的!

    相比之下,寧國侯夫人看似搭上了曹家,其實(shí)這份關(guān)系遠(yuǎn)遠(yuǎn)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牢固。曹家前兩年守孝,一直被二皇子與林家壓著打,黨羽受損慘重,今年出孝后欲卷土重來,也是諸般不順。若不是二皇子與林家如今也同樣是被打壓的狀態(tài),他家只怕早就喘不過氣來了。以曹家一貫的行事,自己人都顧及不過來,又哪里顧得上寧國侯府?

    雖然有江紹良夫妻這層關(guān)系在,但江紹良自個兒還要備考明年的春闈,他妻子曹文鶯又正有孕在身需要養(yǎng)胎,娘家父母都不欲驚擾了小兩口,寧國侯夫人沒辦法老叫他們夫妻到家里做客,難道還能以長輩的身份天天跑江家來不成?江侍郎對寧國侯府的態(tài)度更是淡漠了不少,與寧國侯還算有禮尚往來,寧國侯夫人那邊是除了該有的禮數(shù),便不做私下接觸了。江太太估計也是受到了丈夫兒子的警告,如今待嫡母嫡兄遠(yuǎn)不如從前殷勤。借不上曹家的姻親關(guān)系,寧國侯夫人自然就抓了瞎。

    另外,寧國侯夫人一直巴結(jié)曹家,其實(shí)也有將親孫女兒程寶釧送進(jìn)東宮為妃的打算。然而曹家失了先手,叫王湄如順利作為太子妃薛氏的陪嫁侍女入了東宮,成為太子的新歡,這兩年一直都處于擅房專寵的狀態(tài)。太子妃薛氏都要靠邊站了,更別說是其他妾室。曹家還要煩惱自家姑娘如何入東宮做側(cè)妃呢,怎么可能會在這時候給自家姑娘添堵,再往東宮里塞一個關(guān)系不算親近的程寶釧?

    反倒是王湄如得寵,讓程禮之妻程王氏在寧國侯府的地位大漲。程王氏記恨當(dāng)年親兄弟有難時,婆家翻臉不認(rèn)人,大姑子前平南伯夫人程氏亦是欺瞞有加,如今程氏已經(jīng)落魄不堪,早不是她的對手,她開始拿婆婆與丈夫出氣了。寧國侯夫人一邊要眼睜睜看著長房一家吐氣揚(yáng)眉,出人頭地,一邊還要在家中忍受兒媳的冷嘲熱諷,卻又因?yàn)轭檻]王湄如而不敢重罰兒媳,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憋屈。據(jù)說光是今年這大半年,她就已經(jīng)往家里請過四五回太醫(yī)了!

    當(dāng)然,寧國侯夫人憋屈,程王氏得意,倒還不至于把主意打到長房頭上。王湄如得太子寵愛,還給他出了個主意,為了在皇帝面前表現(xiàn)得象是個關(guān)愛弟弟的好兄長,二皇子與三皇子都是腦后生反骨的,不能拉攏,四皇子就是個極好的交好對象了。反正四皇子羽翼未豐,將來又很有可能會被過繼到燕王府去,拉攏他只會有助于太子塑造好長兄的形象,但無傷大局。太子聽了王湄如的勸,如今對四皇子的態(tài)度親和許多。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在,程王氏要給侄女兒做臉,是萬萬不能拆她臺的,絕對不會拿卞家或是程卞氏做什么文章。

    此時,程王氏要cao心的就只有兒女親事而已。兒子這些年被祖母與父親溺愛放養(yǎng),已是京中有名的紈绔。女兒已超過十五歲,進(jìn)東宮無望,再不找人家,就要成老姑娘了。

    寧國侯夫人母子對于卞家早就已經(jīng)不是問題。卞家如今的處境,又怎會不好呢?

    第703章 告知

    謝徽之一口氣說完自己知道的卞家有關(guān)消息,頓時覺得口干得不行,忙忙倒了杯茶一口氣喝了下去。

    他應(yīng)該沒遺漏什么吧?說實(shí)話,打聽卞家消息時,會順便打聽到寧國侯府的近況,他也挺驚訝的。但沒辦法,寧國侯夫人這幾年一直在想辦法從曹家那里爭取助力,沒少跑承恩侯府。明明曹家當(dāng)時還未出孝呢,她也不嫌晦氣。承恩侯府與曹家其他幾房的人都有些嫌她煩了,曹二爺夫妻倆更是心生厭惡,認(rèn)為她是在給女兒女婿添麻煩。曹榮成天聽著母親抱怨寧國侯夫人,對她母子等人的情況還是挺了解的,與他閑聊時,順嘴就給說了出來。他惦記著程篤正是謝映容肖想了許久的男人,特地多打聽了幾句,這不就把情況都打聽清楚了么?

    謝徽之其實(shí)并不討厭程篤,這種別人家的孩子對于他這種前紈绔子弟而言,太過遙遠(yuǎn)了,但程篤堅(jiān)決拒絕了謝映容,并且對謝映容不屑一顧,這就讓他很欣賞了。哪怕相互間并不熟悉,他也很樂意去夸程篤是個聰明人。如今知道程篤事事順心,前途似錦,外家一帆風(fēng)順,敵視他們的寧國侯夫人母子卻沒得好結(jié)果,他心里當(dāng)然會暢快無比。

    至于這當(dāng)中還有王湄如與程王氏這兩位仇人如今過得如何風(fēng)生水起,令他起了警惕之心,就不必在下人面前啰嗦太多了,免得蔣婆子不知深淺胡亂傳出去,引起家人恐慌。反正他們謝家的人馬上就要到北平去了,頭上還有燕王殿下庇護(hù)。王湄如再得寵,也僅僅是東宮之中一個沒有品階的賤妾,手還伸不了這么長呢!

    謝徽之心情很好地給自己再倒了一杯茶,這回他開始慢慢品了,還有心情去想今日午飯會有什么好菜。

    但蔣婆子的心情卻與他截然相反。她臉色難看地看了看謝徽之,又看向謝慕林:“這么說……三姑娘跟老太太說的那些事兒……全都是假的?!卞家不但沒有落魄,反倒還攀上了皇子,過得比咱們謝家都要風(fēng)光了?!”

    謝慕林不由失笑:“這個賬不是這么算的,只能說卞家確實(shí)抱上了四皇子的大腿,但將來會發(fā)展到什么地步,還是未知之?dāng)?shù)呢。我們家跟卞家壓根兒就不是仇人,老太太跟人家卞老太太,也不過是三觀不和,言語間有些口角罷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等離了京城,老太太只怕就沒機(jī)會再見到卞老太太了,何必在這種小事上跟人爭閑氣呢?等三meimei回來,不管她是怎么說的,老太太自個兒樂就行了,別再叫三meimei去卞家打探了。人家家里既然已經(jīng)有了大靠山,咱們就不好再放三meimei去得罪人啦。”

    蔣婆子板著臉,暗暗生著悶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家跟卞家未必就沒有來往的時候了。方才三少爺不是說,等四皇子過繼去了燕王府,卞舉人很可能就要跟過去做官么?到時候卞舉人就在咱們老爺眼皮子底下做事,家眷也肯定是要碰面的。老太太若知道了這事兒,還不定怎么生氣呢!”

    哪怕卞舉人到時候只能從小官做起,比不得謝璞已是從三品高官,但未來燕王嗣子欣賞的人,跟現(xiàn)任燕王重用的官員相比,誰又比誰差了?天知道將來卞舉人會不會把謝璞給擠掉呢?

    謝慕林聽了蔣婆子的話,眼神虛了一虛。四皇子要成為燕王嗣子的流言,在京城里四處流傳,據(jù)說連皇帝都聽聞了,還發(fā)過火呢??芍家庖蝗瘴聪?,流言就始終是流言。她覺得四皇子不會到燕王府去的,所以蔣婆子的擔(dān)心完全沒有意義。

    只是……四皇子若不成為燕王嗣子,就有很大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皇帝。他所看重的卞舉人,未來前程只會更加光明。從這個角度來說,謝老太太指望卞家倒霉落魄,就更不切實(shí)際了。

    謝慕林只能干笑兩聲,對蔣婆子道:“老太太其實(shí)都幾年沒想起卞家來了,若不是三meimei出于私心提醒了一回,她老人家不見得有多想看卞老太太的笑話。等這次三meimei從卞家回來,無論她說辭如何,有珍珠在,她就撒不了什么謊。你還是多勸著些,讓老太太別太過生氣了吧。倘若氣壞了身體,太得不償失了。當(dāng)年老太太就是被三meimei糊弄著趕回湖陰老家避險,結(jié)果大病了一場。前車之鑒,可別再上當(dāng)了?!?/br>
    蔣婆子立刻醒悟到,這也許是她在謝老太太面前刷好感的好機(jī)會,忙賠笑說:“二姑娘放心,我這就去告訴老太太,三少爺在外頭打聽到的消息!”

    她匆匆忙忙地轉(zhuǎn)身走了,謝徽之目送人離開,有些小興奮:“謝映容今兒是要倒霉了么?!太好了!要是連老太太都不再信她,看她以后還能再騙人么?!”

    謝慕林瞥了他一眼:“我要是你,這時候就該去找大金姨娘問一問,三meimei搞這一出,她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道,三meimei身邊的兩個丫頭又是怎么回事?這兩個丫頭都是湖陰老家那邊配給她的,提前精挑細(xì)選,都是老實(shí)巴交不愛惹事的丫頭,事先也被叮囑過,不能跟著三meimei胡鬧。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她們就徹底成了三meimei的狗腿子,敢?guī)退钪虚T房的聽差,私下打探消息了?!”

    謝徽之頓時嚴(yán)肅起來:“二姐說得對,這事兒不得不防!門房那個聽差犯了這樣的錯,也要打發(fā)掉了,不能再讓那個叫順心的丫頭有空子可鉆!”

    至于大金姨娘那里,他也要去走一趟,鄭重地告訴她,謝映容又犯蠢了。大金姨娘千方百計討好謝老太太,就是盼著謝老太太能在謝映容的婚事上伸一把援手。如今八字都還沒有一撇呢,謝映容就再次惹惱了謝老太太,大金姨娘一直以來的心血都泡了湯。到了這個份上,她難道還繼續(xù)對這個不懂事的女兒抱有希望么?!

    謝徽之急急離開了。謝慕林坐在原位上,看了看手邊椅子上擺放的裝有膏藥的提籃,露出一個微笑。

    她轉(zhuǎn)頭示意香桃?guī)咸峄@:“走,咱們回院子去吧?;仡^你再打發(fā)人去大姐院里問一聲,大哥大姐可回來了嗎?等他們到了家,就讓人第一時間來報我?!?/br>
    第704章 發(fā)威

    午飯時間都過了,謝顯之與謝映慧還未回家。謝慕林等得心生疑惑。

    今日大哥大姐去的又不是友好的永寧長公主府,而是如今相看兩厭的承恩侯府,他們怎的還能在那種地方待上這么長的時間?不會覺得不自在嗎?承恩侯府也不象是對這兩個外甥有多關(guān)心的樣子,難不成還樂意留他們用飯?

    亦或是……曹淑卿把一雙兒女留下來了?她如今要與第二任丈夫和離,也不知還有沒有再嫁第三任的計劃,會想跟親生兒女多聚一聚,也是人之常情,只要別纏上來就好。

    謝慕林午飯是跟三弟謝徽之、四妹謝映芬與四弟謝涵之一塊兒用的。謝老太太沒參加,她連兩位姨娘都打發(fā)走了,似乎是在聽蔣婆子說閑話,聽得十分專心。香桃午后去金萱堂找自家小妹小桃,就時不時聽到正屋里傳出謝老太太發(fā)脾氣的動靜。

    大金姨娘原本飯后想去金萱堂,象往日那樣給謝老太太按摩腰腿的,被她毫不客氣地罵了回來。雖然謝老太太沒說原委,但大金姨娘早從謝徽之那邊聽說了自個兒親閨女干的蠢事,自知理虧,不敢多言,只能暗暗擦著淚回了屋子,感嘆著自己的苦命。

    謝徽之瞥見,是又心酸又難過,忙跟上去安慰她了。

    宛琴早早探聽到了事情的原委,私底下幸災(zāi)樂禍地嘲笑了大金姨娘一番。但謝映芬與謝涵之都沒什么興趣聽她說這些話,前者推說后者困了,迅速把弟弟帶走,便只剩下宛琴一人自嗨了。

    她覺得無趣,想要去謝老太太那兒再捅大金姨娘與謝映容一刀,免得她倆翻身了,妨礙她給自個兒的親閨女釣金龜婿,可到了金萱堂門前,聽到里頭的動靜,又慫了。謝老太太明顯正在氣頭上,她何苦在這時候跑去生事呢?萬一刀沒捅好,反傷到自己,那不是很蠢么?宛琴立時調(diào)頭回了自己的院子,把滿腔吐嘈的熱情都使在心腹丫頭婆子身上了。

    等到太陽開始偏西時,謝映容方才從卞家回來了。

    謝慕林就坐在前院等候自家大哥大姐,沒想到先等到了謝映容,便抬頭望了過去,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竟然不大好看,隱隱有些發(fā)黑。門房的張婆子告訴她,老太太留了話,命她到家后立刻去金萱堂,她也應(yīng)得十分不耐煩。

    謝慕林不由得猜想,難不成謝映容的卞家之行不大順利?還是她想干的什么事情沒干成呢?

    謝慕林瞥見謝映容身后不遠(yuǎn)處的珍珠,只見她一身出門的大丫頭體面妝扮,很是精神,面容平靜,舉止從容,看起來竟比如今的謝映容更有大家閨秀的氣度。

    謝慕林再瞥了謝映容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個三meimei,滿腦子都是攀高枝釣金龜?shù)南敕?,卻不知道,人家高枝兒與金龜,娶媳婦也是有追求的,并不是只看女方家世就行。謝映容只知道耍心計,卻沒有好好充實(shí)自己,提高自己,也不懂得什么叫誠意與真心,哪里能吸引得了真正優(yōu)秀的男人?只怕最后釣上來的,也會是鍍了金的假貨吧?

    謝映容在前院沒待多久,就邁開步往二門方向走去,估計是打算回自己的院子了。珍珠揚(yáng)聲喚住她:“三姑娘,老太太吩咐,您一回來就去金萱堂說話呢。您這是要上哪兒去?”

    謝映容沒好氣地回頭說:“我要回去換一身衣裳,難不成就這么蓬頭垢臉地去見老太太么?!”

    珍珠抿嘴微笑道:“自家祖孫,何必講究這些俗禮?老太太并不在意的。她老人家急著見三姑娘呢,三姑娘不如先去請個安?等見過老太太,您再回去換衣裳,也是一樣的。”

    謝映容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氣沖沖地就往金萱堂走。珍珠冷笑了一下,跟了上去,把打算隨行在謝映容身后的順心給擠到了一邊。順心氣惱地瞪著珍珠的背影,想要理論,被另一個叫如意的丫頭給拉住了,低聲勸阻:“別多事了!咱們姑娘今兒還有難關(guān)要過呢,那是老太太跟前的得意人,你何苦招惹她,給姑娘添亂?!”順心這才老實(shí)了,黑著臉與如意一道追了上去。

    謝慕林在花廳里隔著窗看得分明,她沒出聲叫人,只小聲對侍立在側(cè)的香桃說:“三meimei身邊的兩個丫頭,我記得都是老家的管家細(xì)心挑選上來后,由金姨娘擇定的,挑的就是老實(shí)巴交又長相不出挑,還不算特別機(jī)靈的丫頭。往日也不見她倆行事有什么出格之處,印象中三meimei對她倆好象也不算信重,怎么如今看著……她們好象有些不大一樣了呢?竟然真有點(diǎn)三meimei心腹的模樣了?!?/br>
    香桃午后就已經(jīng)找人打聽了一圈消息,稍微比謝慕林知道得多一些:“順心、如意兩個丫頭,原本人人都說是老實(shí)人。三姑娘對她倆也不算信重,只是時常打發(fā)她們干活。但最近半年,三姑娘開始使喚她們做一些稍有些出格的事兒,比如到外頭打探消息什么的,每次都是重重有賞。如意膽子小些,很多時候不敢去做,三姑娘對她就冷淡一些。順心原本也沒什么膽子,但好象急需要銀錢,拿了幾回厚賞后,人也大膽起來了,如今很得三姑娘器重。”

    謝慕林若有所思:“那個跟門房聽差結(jié)交的丫頭,就是順心吧?她確實(shí)膽子不小,比起當(dāng)年的蜜蠟更豁得出去。可蜜蠟勉強(qiáng)保全了自己,如今也不知過得如何,順心能比蜜蠟更幸運(yùn)嗎?”

    香桃笑了笑:“若全靠三姑娘庇護(hù),那是絕無指望的。若不是姑娘好心,當(dāng)年蜜蠟早就下場凄慘了,三姑娘可沒打算保她。這個順心,明知道蜜蠟經(jīng)歷過什么事,還敢犯忌,分明就是不知死活!不過她最是貪財,今日能為了三姑娘的厚賞公然犯忌,明日未必不會為了別人的外財,就出賣三姑娘。三姑娘竟然敢用這樣的人,也是太大膽了。如意膽子雖小,其實(shí)比順心還要可靠一些呢?!?/br>
    謝慕林看了香桃一眼,沒有說什么。順心與如意無論誰更可靠一些,一但謝映容闖了禍,肯定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結(jié)果。誰膽大膽小,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金萱堂傳來了謝老太太的怒吼,隨之而來的還有瓷器被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顯然,謝老太太開始發(fā)威了。謝映容也要為自己的謊言付出代價。

    謝慕林嘆了口氣,看向香桃:“走吧,咱們過去勸勸架,總不能真讓老太太被氣得吐血,犯起老病來吧!”

    第705章 怒火

    謝慕林及時出現(xiàn)勸架,成功地避免了謝老太太被氣得爆血管的結(jié)果。

    但即使如此,謝映容眼下的模樣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頭發(fā)凌亂,左邊臉頰上有一個紅通通的巴掌印,分外顯眼,雙眼紅腫,猶帶淚痕,身上的華服也都不服先前的齊整體面,還掉了兩根簪子,整個人狼狽不堪。

    關(guān)鍵是,她懵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為什么說得好好的,謝老太太忽然就發(fā)了火?難不成就因?yàn)檎渲檎f了些拆臺的話,謝老太太就發(fā)現(xiàn)她撒謊了?!可她明明都有好好解釋過了呀?!若換了是從前,謝老太太早就信以為真了,怎的如今竟忽然變得聰明起來,不肯上當(dāng)了呢?!

    謝慕林用眼神示意她趕緊走人,免得再挨打受罵,可她不服氣,也不甘心。她忍不住問謝老太太:“老太太為何這般生氣?就因?yàn)檎渲閖iejie說的話,與我知道的不大一樣么?可我都說清楚了的,卞家人確實(shí)沒露出有難處的模樣來,可卞大meimei私底下說我說話時,是哭訴了的!卞家人要臉,才在我們這些外人面前強(qiáng)顏歡笑,并不能證明他們家確實(shí)沒有難處呀!”

    謝慕林暗暗翻了個白眼,都被拆穿了,還非要強(qiáng)辭奪理,謝映容這是生怕自己挨的耳光太少了嗎?她飛快地橫了后者一眼:“三meimei少說兩句吧。你沒瞧見老太太生氣得臉都白了嗎?趕緊走!有什么話過后再說吧!”

    謝映容撇撇嘴,眼淚汪汪,滿面委屈與不解,慢吞吞地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謝老太太卻不打算輕易饒過她了:“你給我站??!你還覺得委屈是不是?!你打量著我老太婆整天待在家里,不知道外頭的事兒,就不曉得你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了,是不是?!做你的春秋大夢吧!老太婆我有兒有孫,既不聾也不瞎!先前會信你,只是以為你這賤丫頭三年前吃過苦頭,今兒理當(dāng)學(xué)乖了些,不敢再騙你的老祖母了,沒想到你比當(dāng)年還要蠢!

    “這種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真假的謊話,你也敢在我面前撒出來!我都派珍珠跟著你去了,珍珠也拆穿了你的謊話,你還好意思厚著臉皮說自己沒錯,是珍珠不知道內(nèi)情?!你信不信我這就打發(fā)人去卞家,問問他家老太婆,她孫女兒是不是真象你說的那樣,就要嫁給一個紈绔子弟,終日只能以淚洗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