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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慕林在線閱讀 - 慕林 第394節(jié)

慕林 第394節(jié)

    前往請示皇帝旨意的人很快就回來了,也帶回了皇帝的口諭。

    皇帝同意讓他們前往東宮搜查,如果太子再阻攔,就說這是圣意。除非太子不惜為了維持王湄如而背上違反圣旨的罪名,否則他是不可能再攔人的。倘若太子執(zhí)迷不悔,非要阻攔他們抓人或搜宮,那就讓燕王把太子看管起來,不需要聽從太子的意愿。

    雖然皇帝給出的只是口諭,但從口諭的內(nèi)容來看,他對太子的耐心已經(jīng)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會讓人不需要顧慮太子的意愿,明擺著就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廢儲了吧?說不定今天的事就可以作為廢儲的借口。王湄如陷害永安郡王妃這種事有失皇家顏面,也容易引起非議,但東宮的人刺傷了蕭琮這位外臣之子,這絕對是足以說服群臣的理由!

    三皇子瞬間就興奮起來了,立刻就自告奮勇,向太后表示他愿意帶隊前往東宮找人。太后心情平靜,沒有接受他的請求,只是跟燕王開了口:“阿晟,既然你皇兄有命,你就往東宮走一趟吧。不需要有什么顧慮,都到這時候了,自然是救人要緊?!?/br>
    燕王朱晟起身,向自己的親生母親行了一禮:“是,母后?!边@一刻,他在所有人面前著重點出了自己是太后親子、皇帝胞弟的身份,而不僅僅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宗室藩王而已。宗室藩王可能需要在皇室內(nèi)部發(fā)生爭端的時候避避嫌,但皇帝的親弟弟卻不需要這么做。皇子們犯事,皇叔奉旨站出來主持大局,真是再正常不過了,任誰也無法質(zhì)疑他的資格!

    三皇子看著太后與燕王之間的互動,也無話可說。不過他也不氣餒。燕王就算暫時攬去了此事的處置大權,也不會威脅到他未來的儲位。只要能抓緊這次機會,把太子拉下馬來就好了。他只需要跟著去東宮,在找到蕭琮表兄之后,立刻與表兄對好口供,把太子的罪名釘死了,他的儲君之位就穩(wěn)當了!

    燕王辭別太后,前往東宮。他帶上了慈寧宮的一干內(nèi)侍與宮人,還有代表皇帝做見證的高公公與乾清宮侍衛(wèi)。三皇子急切地跟上了,蕭家夫妻心系自家兒子的安危,也跟上了。朱瑞自然要去給父親燕王做幫手的,但他看著妻子謝慕林,有些猶豫:“你自己留在慈寧宮,行么?放心,太后這兒很安全的,不會再有人為難你。等我那邊忙完了事,就回來接你回家。你今兒受了委屈,無論如何我都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謝慕林卻不打算留在慈寧宮等消息。她沖著朱瑞笑了一笑,拉著他到邊上,低聲耳語:“我跟他們沒說實話,其實我……跟蕭琮是打過罩面的。他當時受了傷,要跳窗逃走,看到我進來,就叫我安心在那兒等著,早晚會有人去救的,還叫我閉緊嘴巴,別跟任何人提他來過那兒。我想他會這么說,可見是打算事后回到宮宴上,裝作沒事人一般的??伤谷灰恢睕]回去,興許是出了事……”

    朱瑞吃了一驚:“不會吧?蕭琮大哥自幼習武,他的身手很好的!”若是蕭琮身手不好,也不可能讓蕭明德滿意,早早就定下由他繼承家業(yè)了。

    謝慕林只道:“我瞧他的傷在胸口,應該傷得不輕吧?可他當時咬牙切齒地,只說王湄如在發(fā)瘋,他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怕他真的跟在王湄如一行人后面去了東宮,可他身上有傷,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可未必是他們的對手!東宮能對他下黑手,明擺著就是想鏟除掉他了……”

    朱瑞明白了她的意思,皺眉道:“他不會真的出事了吧?大家都以為他只是躲藏起來了,頂多是擔心他傷勢未能及時醫(yī)治會加重,卻沒想過他真的會死啊……”接著他又覺得有些不對,“你說……蕭琮大哥說王湄如在發(fā)瘋,他要弄清楚……他當時用的是什么語氣?”

    謝慕林含糊地說:“我當時太過驚訝了,又擔心他的傷勢會有個好歹,沒怎么留意,只知道他說了這句話,好象怨念很深的樣子,便跳窗離開了?!?/br>
    “王湄如這是在發(fā)瘋,我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這句話可以有很多含義,有可能蕭琮只是在抱怨東宮忽然對他下黑手,還是在新年朝會之后,簡直就是不管不顧了;也有可能……蕭琮本覺得王湄如不會對自己干這種事,卻還是干了,所以覺得她是在發(fā)瘋。

    謝慕林從前就考慮過,王湄如明明是東宮寵妾,但做的很多事情卻有些坑太子的意思,根本不象是想跟太子好好過日子的。她既然是太子的豬隊友,也有可能是三皇子的臥底,反正其所作所為都象是在助三皇子一臂之力般。只是這個說法沒有現(xiàn)實依據(jù)可以支持,所以謝慕林也就是跟朱瑞私底下說說,后來也很少提起了。如今她又再次想起了這件事,覺得偽造的說辭稍稍含糊一些,黑一把王湄如也不打緊,反正她這句話怎么解釋都可以的。

    朱瑞顯然也想到了他們夫妻從前私底下談論過的話,心下越發(fā)生出不好的預感來。倘若蕭琮與王湄如之間有什么私下的關系,以至于他在大年初一秘密與她在后宮相見,卻被刺傷,那自然是不可告人的,后者是否存了滅口之心?他抓住了妻子的手:“倘若真是如此……我就得仔細搜查東宮與周邊地帶,確保不會有遺漏之處才行了!蕭琮大哥……興許真的身陷危機,還等著我們?nèi)ゾ饶?!?/br>
    謝慕林見他如此,便知道他還有幾分惦記著昔日的兄弟之情,心中暗嘆一聲,柔聲道:“我陪你一道去,我可以說是陪太子妃回去的,如此,倘若王湄如借口外臣不得擅入內(nèi)闈,我也能替你們出面去搜尋?!?/br>
    眼下救人要緊,朱瑞沒有拒絕妻子的好意,還陪她一同去向太后辭行。

    太后有些驚訝,不過沒有阻止:“也好,你陪著太子妃回去,有什么事也好當面對質(zhì)?!?/br>
    謝慕林沖太后行了一禮,看了一眼旁邊狀態(tài)萎靡的太子妃,故意提起了一件事:“對了,太子妃若是要去收殮香浮的尸首,能不能幫我找一找,她身上是不是還有我的簪子?我被困在恒壽齋時才發(fā)現(xiàn)的,她好象趁我不備,把我頭上的簪子偷走了一根,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br>
    “簪子?”太后看向?qū)O媳婦頭上,果然發(fā)現(xiàn),她用來固定翟冠的赤金鑲紅寶石排簪少了一支。

    第1472章 反擊

    謝慕林今天當然沒有丟簪子,不過她看到了蕭琮尸體上的那根簪子后,立刻就從自己頭上拔了一根下來。

    她戴去太廟的那一套赤金鑲紅寶簪子,在同類型的幾套簪子中,鑲的紅寶石顏色最正最紅,做工也最好,大過年的,戴這一套最喜慶了,這是她選擇戴它們而不是其他幾套簪子的原因。不過,丟了一根之后,她也沒想換別的,只是從其他幾套排簪中,選出一根款式相似、只是紅寶石紅得沒那么正、簪身又略微短一點的出來補上。反正插進發(fā)髻之后,簪身有多長也看不出來,有翟冠上的珍珠流蘇遮擋,紅寶石的那點差異也不會很明顯,完全可以蒙混過去的。如今,她把那根補上的簪子拔下來藏進書房空間,就能假裝簪子是被香浮騙了之后才丟失的。

    香浮既然已經(jīng)死了,她就沒辦法為自己辯白。至于香桃,她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女主人。只要謝慕林告訴她,在柔儀殿參加朝賀時,有一位宗室女眷私下告訴她,撿到了她昨天在太廟丟失的簪子,只是當時不在身上,不方便轉(zhuǎn)交,事后會找機會歸還,香桃就不會懷疑謝慕林說香浮偷簪子是謊言。如今事情牽扯到了東宮與三皇子兩方勢力,復雜與危險的程度rou眼可見。謝慕林再私下吩咐香桃,為了不把撿到簪子的好心人攪和到麻煩里去,只要對方不說,她們就告訴別人簪子是丟在馬車里了,她們事后又找了回來,沒必要叫人知道,她在今天“丟簪”之前,昨晚上還丟了另一根同款式的簪子。

    香桃完全沒有異議。謝慕林告訴太后自己叫香浮“偷”了簪子,她還跟太后身邊的嬤嬤形容了簪子外形的細節(jié)呢。反正兩根簪子十分類似,不見到實物,誰也說不清楚它們不是一樣的。

    太子妃此時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為香浮做辯白了。陪嫁的心腹大丫頭會做出背著自己聽從王湄如號令陷害外命婦的事,已經(jīng)令她難以置信。如今人還死了!她一邊悲痛,一邊憤怒,還有著滿心的疑惑與怨恨,哪里還顧得上一根簪子?她當然不相信香浮是因為貪財才偷的東西,只會覺得這是王湄如指使香浮做的。

    她慘笑著對謝慕林說:“香浮會偷走堂嫂的簪子,一定是奉了王氏之命吧?也不知道那賤人打算用堂嫂的簪子做什么,難不成是想借此陷害堂嫂把私密的首飾給了什么人做信物?可誰會相信呢?就算真要做信物,也不會拿這等不起眼的首飾,更別說上頭還刻了燕王府的名號呢!王氏真的很蠢,堂嫂你說是不是?”然而這么愚蠢的婦人,偏偏是太子的心頭寶呢!

    謝慕林沖著太子妃笑了笑,眼看著朱瑞向自己示意過后,便先行一步追上了燕王一行人,她也對太子妃說:“我陪太子妃回東宮吧。不管怎么說,今兒這事兒既然把太子妃卷了進來,總要找始作俑者當面問個明白才行。太子妃你看……要不要把承恩侯夫婦也一并請過去呢?”

    “當然要請!”太子妃咬牙切齒地道,“我早就看出王氏要害我!只是不知道她會用什么法子罷了。我千方百計想要給承恩侯夫人送信,想要跟她私下說話,就是盼著他們夫妻能勸勸太子殿下,別一味縱著王氏胡鬧!倘若承恩侯夫人不是裝傻不肯理會我,讓我遲遲未能傳出消息,興許事情也不會鬧到如今的地步了!太子殿下還以為現(xiàn)下仍舊是從前呢!無論他做了什么,皇后娘娘都會護著他,替他善后。太子殿下的儲位只怕……這回是真的保不住了!到了這一步,他還護著王氏做什么?!我平日勸他再多,他都不肯聽,那就讓承恩侯夫婦去勸他吧!橫豎我也不指望日后還能繼續(xù)安享太子妃的尊榮了,還不如大家撕破臉,有話說話,有氣……就撒了吧!”

    太子妃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搖搖晃晃地跪直了身體,向太后娘娘磕了三個頭。

    她雖然什么話都沒說,太后娘娘卻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嘆息道:“你這孩子也不容易……罷了,你去吧。不管怎么說,太子胡鬧是他的事,你卻沒犯什么大過錯。有皇祖母在,總能保你一個太平無事的?!?/br>
    太子妃哽咽了一下,再磕了一個頭,又搖搖晃晃起站起身。謝慕林伸手扶她,她沒有拒絕。眼下她的心腹丫頭都不在身邊,身體實在是撐不住。堂嫂如此好心,她當然不會拒絕。

    只是離開的時候,她路過豐林“郡王妃”身邊,冷眼看著這個因為接二連三報上來的情報,失去了最佳招供時間的王湄如的同伙,嘲諷地笑了笑:“你都知道什么,還是老實說出來吧!繼續(xù)嘴硬,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要是燕王真的在東宮找到了蕭少將軍,而他又有個好歹的話……王氏有太子殿下護著,你又有什么倚仗?!你連一個正妃冊封都拿不到手,真以為你家郡王爺會保你到底么?!如今東宮保不住了,你再不想法子自救,怕是連你兒子……都做不成世子了吧?”

    豐林“郡王妃”的臉色早已慘白成一片,心中無比后悔方才不該遲遲不肯說出真相。可她真的不清楚王湄如的具體計劃,只知道后者要陷害永安郡王妃,安排的“jian夫”乃是東宮的眼中釘,還是三皇子手下極重要的大人物。她自己倒是猜想過那會不會是蕭琮,但沒有證據(jù)。不過她聽到王湄如說,這回一定會把那人給釘死了。她還以為王湄如的意思是讓那“jian夫”從此不得翻身,沒辦法再為三皇子提供助力,萬萬沒想到“釘死”是真的把人弄死的意思。但是現(xiàn)在看來,只怕這人早已……

    雖說蕭明德夫婦眼下可能還沒想到這一點,可一旦他們發(fā)現(xiàn)了,回頭再想到她身上……她若真是知情人,豈不是成了王湄如害死蕭琮的同伙?!

    第1473章 爆發(fā)

    謝慕林陪著太子妃回到東宮的時候,燕王與朱瑞、蕭家夫婦一行人已經(jīng)到達好一會兒了。

    有高公公帶著圣上口諭前來,太子沒能再次攔下他們搜宮的行動。不過他也一臉不高興的表情,坐在正殿中,恨恨地沖著燕王瞪眼,倒也不是十分著急。

    想必在上一次阻止慈寧宮來人搜宮之后,他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愛妾王湄如的藏身之處,根本不擔心她會被燕王一行人搜出來吧?

    朱瑞帶人搜索東宮周邊的建筑物與樹叢園林去了,蕭明德將軍陰沉著臉坐在燕王身邊,蕭夫人早已焦急不安地跟著宮人們往內(nèi)院去了。她迫切地想要在第一時間弄清楚,自己的兒子到底身在何處。

    當謝慕林扶著太子妃踏進東宮前殿的時候,太子第一個跳了起來,憤怒地指著妻子的鼻子罵:“你這賤人是干什么吃的?!你丫頭惹下了大禍,憑什么叫孤與愛妾替你背鍋?!這回孤定要上稟父皇,把你休了!不能再讓你這等無德婦人占據(jù)太子妃之位!”

    若是以往,太子妃聽到太子這么罵,立刻就會慫了。然而她今日慫慫地回來,聽到太子又這么罵她,竟勃然大怒起來,當場便哭著罵了回去:“太子殿下這話也太過顛倒黑白了吧?!分明是你的心肝兒王氏惹出來的事,算計了我的丫頭不說,還要把罪名栽到我頭上!太子分明知道是怎么回事,非要護著那賤人也就罷了,怎么還有臉責備我呢?!今日之禍是因何而來,難道不是你跟你的心肝兒商量好的么?!”

    太子一愣,接著越發(fā)惱怒了:“賤人!你竟然膽敢駁孤的話?!”

    太子妃哭道:“往日我倒是從來不駁太子殿下的話,太子殿下也沒放過我呀?既然橫豎是個死,我又何必再心存僥幸,受了一肚子委屈,還要替你們背鍋?!殿下既然與那王氏情深似海,眼里除了她便再無旁人,又何必娶我呢?!當日娶我,是圖我祖父在朝中的權勢,指望著我祖父與他的門生故舊能為殿下出力。如今我祖父去世了,再也幫不上你的忙,你便翻臉不認人,何其薄情無義?!倘若不是皇后與你選中了我做太子妃,我也不會落得今日的下場!我們薛家好歹也是堂堂太師府,我是薛家嫡長女,什么樣的好人家嫁不得?強似嫁給殿下,做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妃,還要叫區(qū)區(qū)犯官之女、一介卑賤官奴踐踏?!”

    “住口!”太子氣炸了,揚起手就要打太子妃一個耳光。謝慕林在旁邊扯開太子妃,阻攔道:“太子殿下何須拿太子妃撒氣?!今日之事,誰才是那個該負責任的人,也不是憑著太子殿下一張嘴,就能決定的!其他人既不傻,也不瞎,沒那么容易被哄騙!”

    太子不認得謝慕林,但瞧她這一身打扮,也曉得是哪位宗室郡王妃。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孤不知道你是哪家內(nèi)眷,我們東宮的事與你無關,還不給孤讓開?!”

    謝慕林冷笑:“太子殿下只管吩咐王氏害人,原來并不知道要害的是誰呀?東宮之事本與我無關,但你們既然欺負到我頭上了,就別厚著臉皮說與我無關了吧?!”

    太子這才知道,眼前這清麗女子原來就是永安郡王妃謝氏,堂兄朱瑞之妻。他其實是事后才知道王氏選了謝氏去做陷害蕭琮的幌子,本來他還以為是哪個新晉的年輕宮妃又或是壽昌伯夫人的。他心里也清楚王氏為何會忽然改變主意,但謝氏畢竟已經(jīng)成為朱家的媳婦了,還是他親叔叔獨子的妻子,這計劃要是成功了,未免會讓燕王府丟盡臉面。太子自個兒有些心虛,在謝慕林面前說話都不大有底氣,只是強行硬撐:“孤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今日之事,本是太子妃自作主張,與孤無關!”

    謝慕林冷笑了一聲:“太子殿下這是決定要裝傻到底了?只是不知道,殿下是真傻,還是覺得旁人都很傻?!”

    太子皺眉:“放肆!”正要教訓堂嫂幾句,便聽得承恩侯夫人在殿外說:“永安郡王妃這話也未免太過無禮了!我常聽人說,宗室中人都盛贊永安郡王妃雖然年輕,卻是知禮賢淑之人,今日見了,才知道原來名不副實!”

    承恩侯夫人說著話,便與承恩侯一同從外頭走進了殿中。原來他們是應了皇帝宣召,剛剛從宮宴上趕過來了。雖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但路上稍稍找人打聽了一下原委,也知道這回東宮麻煩不小。所以他們一到東宮,就打算先搶占先機,替太子把事情撇清了再說。

    謝慕林還沒駁回承恩侯夫人呢,太子妃就在一旁先發(fā)作了:“永安郡王妃比承恩侯夫人知禮多了!說她不知禮,那承恩侯夫人如今所作所為又算什么?!你見了燕王不跪,見了我這個太子妃也不見禮,甚至永安郡王妃身份在你之上,你也沒有禮敬的意思,倒是張口就要罵人,你這也叫懂禮數(shù)?別笑掉人的大牙了!天知道是哪個鄉(xiāng)下邊陲之地出來沒見過世人的潑婦在惹人笑話呢!”

    承恩侯夫人呆了一呆,旋即大怒:“太子妃慎言!”

    太子妃今天大概是豁出去了:“我有什么好慎言的?!這些話我憋在心里許久了!只是往日有所顧慮,才不敢說出口罷了。但既然無論我如何忍讓,你們都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那我又何必再顧慮下去呢?!承恩侯夫人也別在我面前裝什么長輩模樣!我早就知道太子殿下跟王氏今日要出事,可我說什么殿下都不會聽的。王氏人蠢又愛發(fā)瘋,我不能任由她胡來,所以千方百計想要找承恩侯夫人你說話,就盼著你們夫妻能勸一勸殿下。誰知你把我當成了洪水猛獸,避之惟恐不及,我根本沒辦法傳出消息,只能眼睜睜看著王氏闖下彌天大禍!如今你還有臉怪到我身上?!但凡你在柔儀殿稍微理我一理,今日東宮都不會禍事臨頭。你不知反省也就罷了,怎么還有臉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呢?!”

    承恩侯夫人這回徹底被噎住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這回事,只以為太子妃是想找自己說太子與王氏的壞話呢,那她當然不會理睬呀!

    太子妃說著又哭了起來:“從前皇后娘娘在時,東宮還有些規(guī)矩,承恩侯府也從來不會如此露骨地待我無禮。終究是皇后娘娘不在的緣故。母后!你為什么要死得這么早呀?!”說完便沖著側殿小佛堂的方向跑了,一路跑一路哭著曹皇后。

    謝慕林頓了一頓,覺得這或許是個好機會,便也跟了上去。

    第1474章 佛堂

    太子妃沖到小佛堂里,便伏倒在曹皇后靈位前痛哭不已。

    她今天真的受過太多打擊了。雖然清楚方才那一番發(fā)泄,不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好的后果,但一想到今天受到所有人的冷待,從小陪她長大的心腹侍女還背叛了她,轉(zhuǎn)眼又被不明不白地殺死在東五所,她才回到東宮,明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的太子竟然還想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往她身上栽贓,她真的沒辦法再忍受下去了!

    雖然她清楚,就算曹皇后眼下仍在世,也未必會對自己有好臉色,可好歹曹皇后去世之前,她還算是個受人承認的太子妃,還有幾分太子妃的體面。不象如今,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踩在她頭上了!倘若在應選太子妃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會落得這般下場,連祖父都因為支持太子而丟了性命,她絕對不會對太子妃之位生出任何想法的!未來國母的榮耀確實十分吸引人,可她若僅僅是個有名無實的太子妃,任誰都能欺負,永遠都不會有成為皇后的那一天,那這個太子妃做來又有什么意義呢?!

    她在曹皇后靈前哭個不停,嘴里說著要母后為自己做主,其實心里在怨恨著曹皇后。倘若當年不是曹皇后選中了自己,無論最終被選中的是馮氏還是藍氏,她都會過得比如今幸福體面無數(shù)倍吧?!

    太子妃伏在地上號啕大哭的時候,謝慕林站在她身后,悄悄觀察了一圈小佛堂里的情形。這是她頭一回到這個地方來,迅速留意過環(huán)境后,心里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

    正殿那頭,太子似乎跟承恩侯夫婦發(fā)生了口角,哪怕明知道燕王在場,他也大聲反駁了親舅舅的建議,拒絕把王湄如交出來。

    承恩侯夫婦如今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眼看著東宮擺脫不了這灘渾水,勉強栽贓到太子妃身上,也難以服眾,倒不如讓真正在受害者面前露了臉的王湄如站出來認罪,好撇清了太子身上的嫌疑。王湄如雖說身份低微,不如太子妃尊貴,但如今明擺著,她有份量也有動機去做這種算計蕭家繼承人的事,連陷害永安郡王妃的理由都是現(xiàn)成的。只要她出面認了罪名,看在她曾經(jīng)為太子生下一女的份上,承恩侯夫人認為皇帝不會太過為難她,三尺白綾就解決了。她雖然胡鬧,但好歹是在為太子著想,日后太子登基,追封她一個嬪位便是了。

    蕭明德將軍估計是受不了承恩侯夫婦的厚顏無恥了,直接走出了正殿。燕王倒是沒動,不過太子沖著舅舅舅母發(fā)飆的時候,他還是出聲勸了一句的。

    蕭夫人失魂落魄地從內(nèi)院走了出來,看到丈夫站在殿前發(fā)呆,忍不住沖上來抓住了他的袖子:“老爺!琮兒下落不明,你好歹幫著找一找呀!你在禁軍中不是有很多舊部么?讓他們想辦法到處搜索一番,好歹要把人找回來吧?!那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你反對琳兒的婚事,也就罷了,如今琮兒生死不知,你怎么還象是沒事人一般呢?!”

    蕭明德皺眉甩開了她的手,低聲喝斥道:“你冷靜一點兒!這里是什么地方?休要大吵大鬧的!琮兒興許只是受了傷,找了個地方包扎休息,不會有大礙的!他的武藝是我親自傳授的,等閑人近不了身。你真以為區(qū)區(qū)一個東宮侍妾與數(shù)名宮人、內(nèi)侍,就能奈何得了他么?!”

    對于兒子身手的信心,才是蕭明德至今不為兒子的失蹤而感到驚慌的原因。

    蕭夫人聽了,稍稍冷靜了些,可還是擔憂不已:“說不定琮兒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就沒防備幾個女人……”

    蕭明德低聲道:“幾個女人又能對他做什么?你與其想些有的沒的嚇自己,還不如好好考慮一下,等找到琮兒之后,要如何解釋他擅自離開前廷私入后宮的行為吧!這可是你親口說的,沒辦法抵賴!”

    蕭夫人一窒,心中也不由得懊惱起來。

    謝慕林在小佛堂門口看著這對夫妻的互動,心中暗嘆一聲,便聽得數(shù)個略有些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很快便有幾個女官或?qū)m人打扮的女子出現(xiàn)在小佛堂外,快步走了進來。為首的中年女官見到謝慕林,腳下頓了一頓,低頭示意,旋即對大聲痛哭的太子妃淡淡地道:“太子妃娘娘還請保重身體。這般放聲大哭,對您玉體可沒什么好處,也太驚擾皇后娘娘了。”

    太子妃頭都沒回,繼續(xù)哭道:“金女史,連你也來勸我么?可我心里憋得慌!若是不能向母后傾訴一番,我便傷心得快要拋開一切,什么都不管不顧了!你就讓我哭個痛快吧!好歹這里是東宮,不是外頭。就算你嫌我丟臉,我也沒丟到外人面前!”

    這話似乎有些深意。金女史欲言又止,又忍不住看了謝慕林一眼,似乎是顧慮著她的存在。

    謝慕林沖她微微一笑:“我是頭一回到這里來,既然此處供奉著皇后娘娘的靈位,我身為晚輩,也該給她上炷香。”說著便走到香案邊上,取了三支香點燃,然后退到太子妃側面稍后的位置,鞠躬三次,再上前將香插入香案中央的香爐中。

    然后她“唉”了一聲:“金女史,你們平日里不打掃小佛堂么?怎的這香案上有那么多灰塵?”

    金女史正不耐煩呢:“永安郡王妃慎言!我等看守小佛堂,一向盡忠職守,日日灑掃不絕,又怎會有灰塵呢?!”

    謝慕林回頭看她:“若這些不是灰塵,難不成是香灰?”說著就伸出手指在香案上抹了一道,果然抹出一條清晰的痕跡來。金女史上前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今日是大年初一,按照宮中的規(guī)矩,今日是不能動掃帚的,不過昨日除夕,她確實吩咐過宮人要把小佛堂打掃干凈,她早上過來看時也沒有異樣,這才半天的功夫,怎么就……

    謝慕林檢查完香案之后,似乎還不滿足,非要多挑幾根刺不可,又觀察起了香案兩端供奉的鮮花與前方地面是否足夠干凈,接著發(fā)出了第二聲“唉”:“這是什么?看著有些眼熟呀?”說著就蹲下身去,從香案圍著的繡幔下擺處一摸,摸出一根鑲了紅寶石的金簪來。

    她仔細看了看金簪,吃驚地回頭看向太子妃:“這不是香浮從我這里偷走的那根簪子嗎?難道她離開恒壽齋后,曾經(jīng)回過這里?!”

    太子妃停下了哭聲,抬起頭來呆呆地看過來:“什么?”

    謝慕林抹了簪身一把,發(fā)出第三聲“唉”:“這上頭的……莫不是血跡?!”說完還把視線投向了長度及地、把香案下方遮得嚴嚴實實的繡幔,繡幔的邊際明顯被染紅了一條邊,而且紅暈還越來越大,很快就從繡幔下方蔓延到地板上來。

    金女史幾乎是立刻就跳過來擋住了謝慕林的視線:“永安郡王妃,既然上過香了,還請你離開這兒吧!”

    謝慕林一把將她推開,飛快地上前一步掀開繡幔。

    蕭琮冰冷的尸首,就縮在香案下方的空間里,頭歪向外側,正對著她,雙眼圓瞪。

    第1475章 嫁禍

    隨著太子妃的一聲慘厲尖叫,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小佛堂。

    首先趕到的是本來就在前院里說話的蕭家夫婦。蕭夫人在小佛堂門口就看見了兒子的尸首,不敢置信地瞪圓了雙眼,尖叫一聲后就撲了進來,把太子妃都推了個踉蹌。

    不過太子妃也沒顧得上抱怨。她乍一見到尸首,整個人都嚇得快要瘋了,渾身顫抖著倒在地上,即使謝慕林上前攙扶,她也腳軟得站不起來。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擋在蕭夫人沖進來的路上,壓根兒沒躲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