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向西行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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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知時:“偶爾吧?!?/br> 方岳:“那紅糖是怎么回事?” 廖知時真的是有問必答:“哦,她老家不是盛產(chǎn)紅糖嗎,我讓她回來的時候給我?guī)装?,我媽要?!?/br> 潘大洲在桌子底下不斷踢廖知時,廖知時穿著短褲,嫌他鞋臟,在潘大洲又一次踢過來的時候,廖知時明知故問:“大洲,你腿抽筋了?” 潘大洲殷勤道:“來來來,快吃燒烤,再不吃燒烤都涼了?!?/br> 方岳說:“等會兒再吃,先聊聊。” 廖知時懶懶地問:“聊什么?” 方岳放下一直捏手里的竹簽,看向廖知時:“你是什么意思?” 潘大洲急了,一下把事情攤到了明面上,“你不知道老廖啊,他不會跟兄弟搶的!” “欸欸欸,”廖知時讓潘大洲打住,“大洲,你這話不好聽,人家是個獨立的個體,別物化女性,什么搶不搶的,像什么樣?!?/br> 潘大洲氣死:“你別玩過火!” 桌子小巧輕薄,潘大洲一下沒收住勢,肚子往前一頂,桌腳在地面劃出一陣刺耳響聲。大壯跟張筱夏那邊剛泡好兩杯水果茶,聽見動靜,轉(zhuǎn)頭一看,潘大洲像火燒屁股,廖知時一如既往笑得漫不經(jīng)心,方岳臉色冷淡,跟平時似乎差不多,但這氣氛顯然詭異。 “咋回事啊,”大壯在狀況外,“你們吵起來了?” 這頓燒烤最后不歡而散。 回去路上,潘大洲扯著方岳不停勸:“你知道廖知時那性子,他就是整天閑得慌,你忘了初中的時候有一回寫作文,命題是希望明天如何如何,大家都希望明天美好,他寫的是希望明天是世界末日?!?/br> 他們兩個班級是同一位語文老師,那位語文老師當(dāng)初還擔(dān)心廖知時有心理問題,特意找他談過話。 “他這人就這樣,最喜歡湊熱鬧不嫌事大,你記不記得你當(dāng)初在籃球場揍那個老外,我跟樓明理他們都是拉架,就廖知時,還嫌火不夠猛,沖下去就幫你打人,攔都攔不住,他就喜歡找刺激!” 方岳面無表情道:“他后來跟陳兮說過,他那架是幫她打的?!?/br> “啊,還有這事兒?”不是,他說了這么多,感情方岳一個字都沒聽,就聽進了那句“沖下去就幫你打人”,還特意給他糾錯。 潘大洲說:“可能是你誤會了,還有他那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跟我都能說上幾句花言巧語?!?/br> 方岳沒再搭理潘大洲,他翻出手機看了一眼,陳兮還沒回微信。 他剛才給她發(fā)了一條信息,從燒烤攤離開,他等到現(xiàn)在。 他不知道陳兮跟廖知時是怎么回事,廖知時說他們已經(jīng)加了一年的q|q,而那一年,他在陳兮的生活中是缺席的,他連陳兮晚自修是去自習(xí)室都不知道,還一直以為她是去夜跑。 直到方岳到達小區(qū)地庫,他才收到陳兮一句不咸不淡的回復(fù),方岳盯著那句文字看半天,最后把手機鎖屏,用力闔上車門。 他不知道陳兮又在玩什么把戲,但他不想再重蹈覆轍,回到高二那一年,成天胡思亂想,患得患失。 高考前他們相安無事,高考后他也遵守約定,并沒有主動越界。 接下來幾天,方岳沒再給陳兮發(fā)消息,他想著陳兮或許會主動給他發(fā)一條,但沒有,陳兮一條消息都沒主動給他發(fā)過。 方岳有種自己被耍的感覺。 陳兮確實不知道她能跟方岳聊什么,這段時間她努力心無旁騖,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每天都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得很滿,濃郁花香的沐浴露她也逐漸習(xí)慣。 方岳沒再給她發(fā)過消息,陳兮有幾次拿起手機,想隨便跟他發(fā)點什么,但最后她還是克制住了這股淡淡的沖動。 離開老家前,陳兮按照慣例,把自己課余賺的所有錢都留給了陳爸,陳爸依舊是那幾句話,讓她要聽話,記得回報方家,孝順方老板他們。 陳兮都聽了。 來機場接人的是方岳,還有方茉。七月暑假正式開始,方茉已經(jīng)回來好幾天,一見陳兮出來,方茉大喊大叫撲上去就抱人。 陳兮被她抱得差點窒息。 方茉:“回家沒有你的日子太不習(xí)慣了,你要再不回來,我就要去你老家把你搶回來了!” 陳兮好笑,憋紅了臉說:“你力氣好大,松一松!” 方茉把人松開,指使后面的人:“沒點眼力勁兒嗎,在場唯一的男人,請拿行李!” 方岳淡淡瞥了眼方茉,視線似乎沒在陳兮臉上停留,一聲不響拉住了行李箱拉桿。 陳兮剛出來的時候有看方岳,但方岳不是在按手機,就是在看路人,于是陳兮也不再看他,她覺得他們或許有種默契。 有些話不必要多說,默認(rèn)就夠了。 只是方岳拉著行李箱轉(zhuǎn)身后,陳兮的目光不自覺地又落到了他的背影上。 她沒見過他這身衣服,他今天穿著白襯衫和休閑長褲,肩寬背闊,整個人的線條愈發(fā)干凈利落,不茍言笑的樣子,也更像皎潔明月。 回去路上,陳兮也沒能和方岳說上話,因為他們在機場還順便接了方媽的小姐妹。方媽小姐妹旅游回來了,他們一家七口人,一輛車坐不下,多余兩人打車回家不劃算,兩邊湊巧,陳兮航班落地時間正好和方媽小姐妹差不多。 所以陳兮到家后回想,也許方岳接她是順便,接方媽小姐妹才是他的主要任務(wù)。 陳兮到家第二天,就收到了廖知時的微信,廖知時就住附近,約她在錦緣豪庭門口見面,陳兮拎著一大袋子紅糖下樓,把紅糖交給廖知時。 廖知時掂了掂:“分量不輕啊?!?/br> 陳兮:“你要得多?!?/br> 廖知時問她:“多少錢?” 陳兮報了數(shù)額,廖知時給她現(xiàn)鈔,陳兮特意帶了零錢下來,數(shù)錢給他找零。 廖知時看著陳兮低垂的眉眼,含笑問:“方岳在不在家?” “嗯,在家?!标愘忸^也沒抬。 “他知道我來拿紅糖嗎?” 陳兮奇怪,看向廖知時:“嗯?你要找他嗎?” 廖知時說:“算了,還是別跟他說我來了?!?/br> 兩人銀貨兩訖之時,小區(qū)門口正好停下一輛轎車,方茉拎著一大袋子衣服從車上下來,叫了一聲:“兮兮!” 陳兮見到那個大黑袋子,就知道那里面都是淘寶店工作室的衣服,陳兮上前幫忙,廖知時跟方茉點了下頭,算打聲招呼,然后沖陳兮道:“走了,謝了?!?/br> 陳兮:“再見?!?/br> 方茉累得滿頭汗,跟陳兮一人提著塑料袋一邊,“那不是廖知時嗎,你跟他很熟?” 陳兮說:“還行吧。” 方茉問:“他找你干什么?” 陳兮說:“我老家那邊不是盛產(chǎn)紅糖嗎,他找我代購紅糖?!?/br> 大男人買什么紅糖,方茉覺得陳兮太單純了,原本想說什么,可是看到陳兮那張瑩白坦蕩的小臉,方茉又警覺起來,別是陳兮本來沒開竅,結(jié)果她反而點醒了她。 那不行。 于是回到家里,趁著陳兮進洗手間,方茉叫住方岳:“廖知時什么時候回國了?” 方岳在沙發(fā)上看新聞,聞言側(cè)頭看她:“前幾天,怎么了?” 方岳覺得自己身為jiejie,得替陳兮把好關(guān),“我記得他挺花的吧,身邊女孩兒就沒斷過,剛他來找陳兮,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方岳看回電視,“他找陳兮干什么?” “說是拿紅糖。” “嗯?!?/br> “嘖,”方茉不爽,“你就一個嗯啊,姓廖的可是你朋友,他做朋友我知道是沒的說,當(dāng)初我離家出走他還有份幫忙找我,但一碼歸一碼,你讓他離兮兮遠(yuǎn)點兒?!?/br> 廖知時太有資本,他外形痞帥,極吸引女生,方茉怕陳兮涉世未深,招架不住。 方岳淡聲說:“我管不著?!?/br> “……你氣死我算了!” 方茉覺得方岳最近吃錯藥,冷得像冰川,卻又莫名感覺他壓抑的像火山。 沒幾天,方茉偷偷拉著陳兮去理發(fā)店,千叮萬囑她千萬不能告訴家里。 方茉不知道她最近是不是烏鴉嘴,當(dāng)初甜品店倒閉,她說了一句,擔(dān)心其他充了會員的店也會倒閉,結(jié)果一語成讖,理發(fā)店發(fā)來了短信通知。 她只能安慰自己,理發(fā)店也是有良心的,跟甜品店一樣,沒有卷錢跑路。 可是甜品店倒閉那會兒,方茉已經(jīng)被方奶奶罵了一頓,甜品店會員卡當(dāng)初還剩三百多,理發(fā)店會員卡,現(xiàn)在還剩兩千多。 方茉覺得要是讓家里知道了,她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陳兮糾結(jié):“我就這么點頭發(fā),怎么剪也剪不了一千塊吧。” 方茉說:“那就染發(fā)!” 陳兮倒是無所謂,但她不想染得花里胡哨,理發(fā)師就建議她染一個黑茶色。 理發(fā)師說:“黑茶色染了不太看得出來,得在明亮光線下才能感覺到顏色變化,平常你頭發(fā)看著還是黑的?!?/br> 方茉和陳兮都覺得這顏色不錯,陳兮認(rèn)為夠低調(diào),方茉認(rèn)為這樣方便瞞天過海。 理發(fā)的時候,方茉還在叮囑陳兮:“記著,回家一個都別告訴,方岳也不能說!” 陳兮答應(yīng):“哦。” 方茉:“最近也不知道方岳怎么搞的,像誰欠了他錢似的,估計是跟女朋友吵架了?!?/br> 陳兮一愣,耳垂突然發(fā)燙。 又聽方茉繼續(xù)道:“你還不知道吧,方岳交了個女朋友,我媽讓我誰也別說?!?/br> 陳兮:“……阿姨知道?” 方茉:“當(dāng)然,能瞞得過我媽?人女朋友都找到茶館去了?!?/br> “……你說什么?” “我說人女朋友都找到茶館去了。”方茉說,“聽說就是你們學(xué)校的,好像姓邵什么的,可漂亮一女的?!?/br> 方媽之前問方岳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并非看到方岳買新衣服才無的放矢,方媽有確鑿證據(jù),就在前一天,她去茶館的時候,店里一位女員工說:“老板娘,你來晚一步,不然就能看到方岳的女朋友了。” 方媽詫異:“方岳女朋友?他什么時候交女朋友了?” 女員工:“好像跟他是同學(xué),我記得叫邵落晚,前幾天,就方岳跟他們一幫同學(xué)聚會的時候,他女朋友也來了,那天下雨,方岳特別貼心,還讓我把圍裙給她女朋友系了?!?/br> 方媽這才知道方岳瞞著家里這件大事,但她也理解,年輕人面嫩,也許才剛交往,不想對外聲張,所以方媽也就裝傻。 只是她到底是當(dāng)媽的,藏不住心底的激動,方茉暑假回來后,她就悄悄把這事告訴了方茉。 方茉坐在理發(fā)椅上,腦袋被理發(fā)師控制著,一動也不能動,自然也看不到隔壁座位陳兮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