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向西行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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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今年……不是,去年九月的時候,我就打算送我弟去聾人學(xué)校,暑假的時候我不是回去了嗎,我跟你說過,我弟發(fā)燒,我爸認(rèn)識了鎮(zhèn)上診所的人,聽說外地有人想領(lǐng)養(yǎng)小孩,我爸說起這事的時候,我弟看見了,大概因為這個,我弟特別抗拒離開家去外面上學(xué),總覺得我們是要把他送人。我后來想想,他再晚一年上學(xué)也好,我怕他在學(xué)校會被人欺負(fù),還是再長大一點吧。所以我準(zhǔn)備今年送我弟去學(xué)校,學(xué)校這些我兩年前就已經(jīng)看好了,幾年內(nèi)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我這里是夠的,我不是清高不要你的錢啊,是我現(xiàn)在并不急用錢?!?/br> 她拼命兼職,存的是用以未來的錢,所以,“這錢呢,你先記我賬上,等我將來需要了,你再給我。這次過年我就聽你的,我回家陪我爸和我弟?!?/br> 方岳靜靜看著她。 陳兮問:“怎么了?” “……沒什么?!狈皆罁炱鹦乜诘募t包,在陳兮眼前晃了一下,“那就記你賬上。” “嗯,”陳兮眼看著搶眼的大紅色晃來晃去,她眼珠子跟著動,說道,“你說我倔脾氣,其實你才是倔脾氣好嗎,哎,你給我紅包,這算不算打破了你自己的原則?” 方岳不答反問:“我為你打破的原則還少了?” “你還為我打破什么原則了?” “需要我說?你自己去想。” “嗯……比如,”陳兮掖高被子,裹住他們兩人,說道,“你本來多清高,多坐懷不亂啊,現(xiàn)在你一坐就亂?!?/br> ……方岳認(rèn)了。 兩人慢條斯理地吻著,方岳舌尖掃過陳兮的唇瓣,有一下沒有一下地含咬她嘴唇,聲音淹沒在彼此口腔里。 “要我陪你回去嗎?” “不用?!彼F(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孩,之前回家就是她自己回的,沒道理在舉家團圓的時刻,要方岳陪她回去。 方岳垂眸看她,嘴唇松開,低聲說:“是有點名不正言不順?!?/br> 說完繼續(xù)吻她,手進了她的衣服,兩人也沒想做什么,就想這樣密不可分地吻一會兒,但這吻還是被人打斷了—— “茉茉,兮兮阿岳,睡了嗎,下來吃宵夜!”聲如洪鐘。 “我爸?”方岳說。 “嗯,”陳兮問,“方叔怎么回來了?” 很快就聽見方茉邊跑邊問:“老爸你怎么回來了?!” “回來給你們送宵夜啊!”方老板在樓下又喊,“阿岳兮兮,快下來!” 沒法歲月靜好了,兩人收拾了一下,陳兮站在床邊,垂眸看了眼方岳褲子,方岳沒好氣地?fù)荛_她腦袋,“你先下去?!?/br> “你還會下來嗎?” “……馬上。” “哦。” 陳兮先跑了,到了樓下,看見方老板穿著一身浮夸的皮草,帥氣依舊,就是臉漲的通紅,酒氣熏天。 “就知道你們都沒睡,阿岳呢,怎么還沒下來,快點來吃宵夜,都涼了!”方老板看著陳兮,又說了句,“哎呀,兮兮真是長大了呀,咱們多久沒見了?” 陳兮:“……” 是有一陣沒見了,她和方岳就周末回來,方老板現(xiàn)在根本不著家,所以今晚他突然回來,她和方岳都很意外。 方茉蹲在茶幾旁拆宵夜,又問了一遍:“爸你怎么回來了,媽呢?” 方老板坐在沙發(fā)上,垂頭喪氣說:“她嫌我臭。” 方岳姍姍來遲走下樓,問了一聲:“喝醉了?” “沒有,”方老板否認(rèn),“我就喝了一點,我答應(yīng)你們媽了,要戒煙戒酒,但煙酒這個東西得慢慢戒,平常我碰得真不多。今天晚上不是有應(yīng)酬嗎,我沒辦法,就陪著他們喝了兩杯,結(jié)果一回去就被她罵得狗血噴頭,罵我臭,還把我趕了出來?!?/br> 方老板萎靡不振地弓著腰,連皮草都失了幾分浮夸,“我看她就是變了,找得借口不想見我?!?/br> 方茉問:“你跟我媽吵架了?” 方老板:“吵了,狠狠吵了一架?!?/br> 方茉氣道:“那你還回來干什么,居然還有心情買宵夜!” “這宵夜我是買給你們媽的,但她不要,還把我趕了出來?!?/br> 三人:“……” 方茉:“那你再回去,再好好哄哄我媽?!?/br> “不去,”方老板說,“她都不想看見我,一直罵我臭?!?/br> “可你是真臭啊,”方茉忍不住說,“煙酒混合臭,我都快被你熏死了?!?/br> 方老板一怔,更喪氣了,他顯然醉得厲害,“那就隨她去吧,憑什么每次都要我低聲下氣,慣的她!” 陳兮斬釘截鐵說:“阿姨哪是嫌你臭,她明擺著是關(guān)心你的健康啊,恨鐵不成鋼!” 方老板反應(yīng)慢半拍,過了幾秒,他精神一振,騰地從沙發(fā)起來,說要回去。 方岳拉住他,把他往臥室?guī)?,讓他明天再回去?/br> 方老板醉醺醺地說:“好,明天再回去!” 方茉看著方老板消失,對陳兮說:“說還是你會說!” 陳兮謙虛:“過獎過獎?!?/br> 陳兮一句話是把方老板勸精神了,第二天,方老板就興沖沖去找老婆了,可惜這次方媽真生氣了,方老板鎩羽而歸,連著三天都躺在了家里。 方家很久沒這么熱鬧過,方岳和陳兮習(xí)慣了二人世界,現(xiàn)在方茉和方老板在家,飯桌上父女倆總是吵來吵去,夜間也總傳來各種聲響,不是方老板閑著沒事在客廳看電視,就是方茉在廚房練習(xí)甜品烘焙,時不時地還吼一聲,讓陳兮和方岳下樓給她當(dāng)小白鼠。 夜深人靜,方家終于關(guān)燈,各自臥室也關(guān)了門。方岳房間半拉著窗簾,沒有開燈,月光輕輕淺淺,他在被子里抱著人,呼吸急促紊亂,陳兮死咬著嘴唇,壓抑著聲音。 兩人在昏昧的臥室里深吻,被子變得悶熱潮濕。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下飛機了記得說一聲?!?/br> “嗯。” “蔣伯伯來接你嗎?” “不用他接,我自己上山?!?/br> 現(xiàn)在交通比幾年前便利許多,陳兮不用轉(zhuǎn)火車,下飛機坐高鐵,當(dāng)天就能到家。 夜里房門緊鎖,陳兮在方岳房里睡了小半晚,第二天天蒙蒙亮,兩人就起床洗漱,方岳送陳兮去搭早班機。 第81章 陳兮這趟回家, 隨身行李只帶一個雙肩包和一只旅行包,為了爬山方便,沒有拿行李箱。兩人到了地庫, 行李直接放在車后座, 車子開到路面, 輪胎碾過薄薄的一層積雪,馬路上的路燈還亮著,放眼是一片銀裝素裹。 小區(qū)正門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已經(jīng)開門,方岳放慢車速問:“吃點早飯?” 他們車上帶了前一天買的牛奶和三明治,準(zhǔn)備用來當(dāng)今天的早飯, 但熱氣騰騰的中式早餐顯然更加誘人,陳兮看了眼時間,知道綽綽有余,點頭說了聲“好”。 方岳靠邊停車, 兩人進店,才知道早餐店還沒開始營業(yè), 老板夫婦正在放蒸籠, 說再等十分鐘就能吃, 桌上擺著一排大碗, 他們問方岳和陳兮喝不喝豆?jié){, 喝甜的還是咸的, 喝咸的就自己去放調(diào)料。 陳兮要甜豆?jié){, 方岳喝咸的,他放調(diào)料的時候,看見陳兮溜到店門口, 背對著店門, 蹲在了人行道的梧桐樹底下。 荷川這幾年, 年年都下雪,去年的雪特別單薄,落到地上很快就化了,根本堆不了雪人。今年的雪中規(guī)中矩,他們期末考結(jié)束那天,荷大校園里就出現(xiàn)了幾個精雕細(xì)琢的雪人,雪人大小有半人高,五官造型栩栩如生,周邊的雪都被那些人薅光了,當(dāng)晚這幾個雪人還登上了荷川電視臺地面頻道的八點檔新聞。 “你可以捏個大的,時間足夠?!狈皆涝诘陜?nèi)放完調(diào)料,悄無聲息走到了陳兮身后。 陳兮剛捏好一個圓滾滾的小雪人,她的小雪人旁邊還有幾個七歪八扭的雪人,不是她的杰作。 陳兮撿起一片小樹葉,想撕下一小塊裝飾眼睛鼻子,說:“不要,我喜歡捏小的,你看我捏得怎么樣?” “挺可愛,”方岳蹲下來看了看,說,“跟你以前捏的一個樣?!?/br> “我以前捏的?”陳兮看向他,“我以前沒在你面前捏過雪人吧?!?/br> “你剛來這里的時候,”方岳提醒她,“那幾天暴雪,你還記不記得,有天我?guī)闳ド虉觯叩綐窍碌臅r候我忘拿手機,回去了一趟,你當(dāng)時偷偷捏了個雪人?!?/br> 陳兮想起來了,她肯定她當(dāng)時捏得很快,方岳下樓的時候她的雪人早就已經(jīng)捏好了,他根本沒機會看見。 方岳說:“那會兒我走在你前面,一回頭就看見你落得老遠(yuǎn),還鬼鬼祟祟貼著花壇,后來我回去一趟再下來,花壇上就多了一個雪人,還用看?除了你捏的還能是誰。” 陳兮驚嘆:“你真神了,你還給雪人數(shù)數(shù)?” “本來沒數(shù),看你鬼鬼祟祟我才數(shù)的?!狈皆腊胝姘爰俚赝嫘?,手上也捏了把雪,團出一個雪球,擺在樹底下的雪人隊伍里,又笑了下說,“不過你這什么癖好,老喜歡在別人捏的雪人堆里加一個自己的?” 陳兮說:“沒辦法,每次看見路邊這種小雪人我就手癢,控制不住自己。” 眼看陳兮又要去抓雪,還想捏一個,方岳一把捉住她的小手。 現(xiàn)在天光微亮,馬路上偶爾才開過一輛車,人行道上這會兒除了他們不見其他人影,這時間天寒地凍,方岳剛才抓過了雪,知道這有多冷。 “那也控制一下自己,別玩了,下次戴個手套你再玩。” 陳兮說:“我不冷?!?/br> 方岳捉著她不放,硬是不讓她再碰雪,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說:“你忘了你以前還長凍瘡?小心復(fù)發(fā)?!睅е昀镒撸滩蛔∮钟?xùn)了一句,“還是小孩子嗎?” 陳兮滿心惋惜,忍著蠢蠢欲動,吃完早餐后,她被方岳載著去往機場,和他在安檢入口道別。 方岳也不是第一次送她登機,兩人分開的當(dāng)下,心里還沒什么異常的感覺。過了幾個小時,陳兮下了飛機,給方岳發(fā)了一條報平安的微信,方岳回復(fù)得很快,陳兮還要去乘高鐵,兩人沒有多聊,等陳兮上了高鐵后,方岳才給她打電話。 高鐵還沒發(fā)動,過道上乘客絡(luò)繹不絕,陳兮座位靠近過道,聲音太吵,她堵著一只耳朵跟方岳講電話,沒講幾句就被人拍了拍肩膀,是她鄰座的乘客,需要陳兮讓位。 陳兮站起來,讓對方坐進去,方岳問:“是你鄰座?” “嗯,剛給他讓了下位置?!?/br> 方岳沒說什么,掛掉電話,他手機還捏在手上,不遠(yuǎn)處的潘大洲沖他喊了聲:“方岳,你中午想去哪兒吃?” 這一周,大家伙兒陸續(xù)從大學(xué)返回荷川過寒假,除了廖知時,今天全員到齊,幾人球癮犯了,室外太冷,他們難得花錢進了體育館的室內(nèi)籃球場,說好了打完球一塊兒吃午飯,下午再找間網(wǎng)吧打游戲。 大壯提議:“吃火鍋吧,欸,能帶上女朋友嗎,我想叫我女朋友一塊兒來?!?/br> 潘大洲興沖沖說:“那我也要叫我女朋友?!迸舜笾抻殖皆绬柫寺?,“岳,吃不吃火鍋?” 方岳說:“隨你們?!?/br> 潘大洲:“你坐著干嗎呢,不打了?” “等會兒,你們先打?!狈皆勒f完,低頭點開手機,進了微信界面,然后大拇指騰空,靜止著沒動。他視線落在手機上,眼神卻是放空的,心里想著事,方岳微擰著眉,過了會兒他才將目光落實,看見小群頭像上的紅點,他隨意點了進去。 小群他一向設(shè)置消息免打擾,群里的白芷幾人太能聊,方岳平常沒事都懶得看他們的群聊。 未讀消息太多,方岳隨意看了看近期的內(nèi)容,白芷問眾人寒假有什么計劃,她說她要拿五千塊錢請大家吃飯,沈南浩說他家要去海南過冬,賈春說他春節(jié)后要去旅游,沒說去哪。樓明理要跟隨親戚去西藏,他這位親戚是紀(jì)錄片導(dǎo)演,這次是要去西藏取材,白芷心動地問能不能加她一個,張筱夏問她那還請不請吃飯。 陳兮的消息在較前面,她說她寒假要回老家,這會兒群消息還在刷屏,陳兮一分鐘前回復(fù)了一條,說她已經(jīng)上了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