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笙萊有些沒收住勁，抱住人之后揉了林伽青兩下，揉得她喊了兩聲，“唔……！”

    “阿萊，你別，別……”

    林伽青慌亂極了，抓著褚笙萊的衣服，身子輕輕地在褚笙萊懷里抖，閉著眼睛把腦袋磕進(jìn)了她胸口。

    褚笙萊在發(fā)瘋的邊緣掙扎，林伽青的身量太適合她的懷抱，柔軟小巧，抱起來剛好可以嵌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她以前不知道，原來她也是個(gè)色中餓鬼。

    吸了口氣，褚笙萊平復(fù)好了心緒，松了力道，改為好好地抱著。

    這樣做了，林伽青的身體也明顯放松了下來。

    褚笙萊說：“jiejie，最后一個(gè)問題?！?/br>
    林伽青，“嗯？”

    她輕聲問道：“活動結(jié)束之后的寒假，寒假之后的下個(gè)學(xué)期，今年之后的明年，明年之后的很多年，我還可以見到你嗎？”

    語氣放得很輕很緩，像是可以珍之重之地告訴林伽青——

    我想要一直見到你。

    希望你也是。

    林伽青半靠在褚笙萊的懷里，痛苦而又糾結(jié)地思考著。

    見面做什么呢？

    她們又不會有未來。

    可是，若是不見，阿萊這樣執(zhí)著的性子，不見真的能斬?cái)嗨南敕▎幔?/br>
    而且……也不止是阿萊的想法，還有她自己的。

    不見面，她真的就能想清楚嗎？

    不見面，真的就能不再想阿萊嗎？

    林伽青渾渾噩噩地泛著懵，最后只能說：“我不知道，阿萊，我不知道?！?/br>
    褚笙萊兩條手臂都擁著林伽青，用輕淺的力度把她按向自己的懷里，她真誠地笑了一下，“jiejie，不用想太多，只需要回答這個(gè)問題就可以?！?/br>
    說完，她又補(bǔ)充：“放心，我不會賦予你的答案其他意義。”

    沒有其他意義？

    所以，可以見就是可以見。

    褚笙萊不追究可以見背后的原因，林伽青像被忽悠了似的，把心里的真切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以。”

    林伽青說完，又怕褚笙萊沒聽清，再重復(fù)了一遍。

    “可以見我的，阿萊?！?/br>
    “你想見我的時(shí)候，可以聯(lián)系我，可以來找我，都可以的，就像以前一樣。”

    真心話出了口，也不知道是寬慰了褚笙萊，還是寬慰了她自己。

    褚笙萊得到了這個(gè)答案，在已經(jīng)把林伽青逼到絕境的境況下，終于滿意了。

    “嗯，我明白了?！?/br>
    “想見你的時(shí)候，我會直接來找你的?！?/br>
    林伽青就這樣把腦袋窩在褚笙萊懷里，安心地靠了好一會兒。

    半晌，褚笙萊摸了摸她的頭，“jiejie，說點(diǎn)別的吧，這幾天上課怎么樣？”

    “嗯？”林伽青不知道怎么了，反應(yīng)都變得遲鈍，想了一會兒才說：“上課……很辛苦。我沒有任何教學(xué)經(jīng)驗(yàn)，原本以為，學(xué)習(xí)模仿其他老師也可以，可是我做了才發(fā)現(xiàn)，我不是一個(gè)喜歡模仿別人的人?！?/br>
    “可當(dāng)我真的按照自己舒服的方式來上課，小朋友們又好像不是很適應(yīng)……我從小到大朋友不多，學(xué)習(xí)一直是自己，也沒有給別人講過題目，所以我不知道，原來教書育人這么難?！?/br>
    “這個(gè)星期，所有的人都在安慰我，說我剛開始、沒經(jīng)驗(yàn)，表現(xiàn)不太好很正常。大家對我笑，對我好，我卻并不開心?！?/br>
    林伽青聲音低下去，“我滿腦子想的全是，原來我真的做得很差啊，所以大家才都來安慰我。”

    林伽青不自覺抓緊了褚笙萊的衣服，下意識地開始依靠她，“阿萊，我真的想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我想證明我也可以像以前做成很多事情?？墒且磺卸继y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變笨了，為什么所有事情都變得這么難？”

    褚笙萊用手掌包裹著林伽青的后腦勺，像大人哄小朋友似的拍了兩下。

    她沒有說什么，因?yàn)樗采星沂莻€(gè)剛步入成年的學(xué)生，給不了林伽青任何有效的建議。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的懷抱展開更久一些，好讓林伽青躲在這里，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林伽青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做了一番自我掙扎。

    她揚(yáng)起臉來，“阿萊，你相信我嗎？我一定會越做越好的，總有一天，我能找到最合適我的教學(xué)方式，成為一個(gè)真正的好老師?！?/br>
    褚笙萊見她這樣，是真想狠狠捧著她的臉，重重親下一口。

    可她也只是忍了忍，說：“我當(dāng)然相信你。jiejie，你在我心里，就是聰明又漂亮，做什么都可以心想事成的人?！?/br>
    林伽青臉上終于再度露出了一個(gè)笑容。

    褚笙萊怔怔地看著。

    接著，那笑容越擴(kuò)越大，林伽青都忍不住抬起手擋住嘴唇。

    “好奇怪，你夸我一句，我居然會這么開心。”

    褚笙萊看她，“真的？那我多夸幾句？”

    林伽青抓住她胳膊上的衣服，笑著搖了搖頭，“不要啦?！?/br>
    褚笙萊略顯失望，“什么啊，我還有好多夸你的話呢?！?/br>
    林伽青又笑了一會兒，才稍稍收斂了笑意，小聲說：“那就，以后說給我聽，在我不高興的時(shí)候?！?/br>
    褚笙萊感覺心要炸開了。

    林伽青，是對她敞開心扉了吧？

    是吧是吧？

    原先，林伽青緊閉著所有心門，褚笙萊想瞧見她的不高興都難?？裳巯?，她的脆弱、不自信、糾結(jié)、苦惱，全都在她面前露出了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