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幸運兒
李譚悅被救護車送去了醫(yī)院檢查身體,陳四非這個還在假裝的家屬肯定是要陪同的。那么多人盯著,她也不好開溜。 陳四非先墊付了醫(yī)院的費用,又送別了李譚悅的老師和兩個朋友。想到那個老師提到過李譚悅的父母會坐飛機趕來,今晚應(yīng)該能到。 那她就先陪著這個女孩吧。 李譚悅不知是不是懷孕又鬧得太久累了,在病床上睡著了。而陳四非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抱臂發(fā)呆。 “嗡……”手機一次震動,有新消息。 陳四非解開鎖屏,是某社交軟件的消息,來自海綿寶寶。 宋南星? 陳四非有些驚訝,這小子還留著她沒刪呀? “陳jiejie,這個是不是你?”這句話的后面連帶著兩張照片。 陳四非點開照片一看,是她沒錯,看來是她和李譚悅他們下樓時被人拍到的。 “你也在現(xiàn)場?你怎么知道那是我?”除了兩只眼是露著的,這兩張照片根本看不出來她長什么樣。 “沒有。我是看到班級群里有人發(fā),說是我們學(xué)校有個學(xué)姐要跳樓?!?/br> “我覺得照片里的人有點像你,而且那天晚上你也是戴了那條圍巾。”來自海綿寶寶。 她和宋南星總共也就見過兩次,那條圍巾還是那種爛大街的巴X莉款,他居然能從照片懷疑到她頭上。 陳四非想著,看來服飾還要多樣性,也不能穿太多次,以免容易給人留下印象,這樣不方便她這種人行法外之事。她最消耗的裝備,除了刀就是穿著,組織給的生活補貼的大頭都花在這上面了。 “我都忘了你也是X大的學(xué)生了。你認識當(dāng)事人?”來自殺伐果斷。 “不認識,是別系的學(xué)姐。學(xué)姐她還好嗎?” “還好?!?/br> 手機另一邊的宋南星見冷場了,有點著急。他在班級群里見到大家都在討論的事,點開一些照片一看覺得里面有個人挺像陳四非。之前也苦于在那天晚上之后不知怎么開口聊,所以就趁著這個話題開了口,應(yīng)該不會太尷尬。 還好,對方?jīng)]有刪除他,也回復(fù)了他,但現(xiàn)在冷場了。 宋南星實在不擅長主動找話題,和陳四非有共同印象的事也很少,很難找出共同話題來。 宋南星突然想到之前發(fā)生在他小區(qū)的事,好像還是之前陳四非送錯外賣的那一戶人。 “陳jiejie,之前你到我那個小區(qū)送外賣的那家男主人,聽說犯了罪進局子了?!眮碜院>d寶寶。 嗯?原來是那個投訴她的肥油男啊。那次她就是聽到林臨曉的聲音,才詐他的。原來度假別墅的群p聚集,他也去了呀,這算是無意中把自己的報仇給報了。 “哈哈,活該,之前他還投訴我來著?!标愃姆茄b作毫不知情。 “小宋可別學(xué)壞,不然進局子都是輕的。我會看著你的?!绷覻哪怕是認識的人,她也不會放過。 陳四非感覺到病床上傳過來的視線,轉(zhuǎn)頭一看果然是李譚悅在盯著她。就這樣盯著,也不說話。 “怎么?記恨我打的那一巴掌?” 如果李譚悅年過三十還這種rou樣子,死在路邊陳四非都不帶看一眼的,她永遠無法理解怎么會有女人為渣男要死要活。不過有研究表明,人的大腦完全發(fā)育是在25到30歲,有人腦子發(fā)育得慢理應(yīng)包容一點。 “我沒有jiejie,你是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病床上的女孩有點防備地說道。 “一個多管閑事的路人。你別擔(dān)心,你爸媽今晚就能到,到時把醫(yī)藥費還給我,我就會走。” 陳四非留下來也是為了等他們還醫(yī)藥費,至于李譚悅之后會不會又自殺,她不想管。為了男人自殺兩次以上的女人,腦子已經(jīng)病入膏肓,是得了一種離開男人就會死的病,救不了。 李譚悅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和天臺時的女人簡直判若兩人,這種女人怎么可能會一直被別人欺壓。 “你在天臺上說的話都是假的吧?演得真好,表演系的?” “事是真事,只是當(dāng)事人不是我而已。人人都是自己人生的演技派,不是我演得好,而是劇本看得多??茨悻F(xiàn)在還能八卦陌生人的事,短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尋死了。” 男權(quán)社會下的女性,要不受異樣目光地活下去,有幾個不是演技派? 李譚悅想到自己都要自殺了,到最后那人都沒有出現(xiàn),眼淚又流了出來。幾年的感情,在他得知她意外懷孕后就煙消云散了。 “我意外懷孕了,想和他結(jié)婚,又有什么錯?他之前也說過懷了就生下來他會負責(zé),他怎么能這樣!我初戀是他,第一次也給了他,畢業(yè)后也打算和他一起到他家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他說過一定會讓我幸福的?。∷趺纯梢赃@樣對我!嗚……” “年輕真好,還能對男人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沉浸在虛假的美夢中?!标愃姆鞘菑男【筒粚δ腥吮裁雌诖?/br> “男人沒硬之前對女人說的話最多信三成,男人硬了之后說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想結(jié)婚生子,又容忍他無套中出。他又不用承擔(dān)懷孕風(fēng)險,他只管爽,什么話說不出來?你是不是傻?”陳四非說得毫不留情。 “你是石女還是女同?你憑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我的樣子!說得那么臟!”李譚悅被陳四非直接刺耳的話激得惱羞成怒。 陳四非笑了,她看著李譚悅說道:“做的人不嫌臟,說的人就嫌臟了?我沒興趣扭曲你的性取向,畢竟男人在我眼中和女人比起來也就是一根jiba能用。你用你讀了十幾年書的腦子想想,如果你能為男人做所有妻子會做的事,換成給女人做,女人幾乎會對你對這個家庭做得更多。男人想要女人大多是什么目的,你沒搞清楚的話,即使和男人結(jié)了婚也就是個怨婦而已。” 李譚悅被陳四非的話說懵了,從小到大,沒有人跟她說這個。怎么會有人會說出這種這么消極的話,仿佛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婚姻就是利益捆綁,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照你這么說,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對女人有所圖才會這樣,那世界上就沒有付出真愛的好男人了嗎?” 這就涉及到陳四非的知識盲區(qū)了。男權(quán)社會下對她說好男人,就像擁有金山的人給忠仆刮一點金塊的好,她都覺得好笑。不過極少也不代表沒有,這類人會被他們的同性看不起,嘲作“龜男”、“老婆奴”之類的。 “有的吧。只是很多女人自以為自己是那個幸運兒,不顧一切,可憐可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