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欠債
“反正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如果你可以生,我倒可以考慮奉獻一半的基因?!标愃姆且娂緹o恙怎么都不肯改,也耍賴。 男人生子?極大多數人想都不會去想,因為對于很多人來說這不是男人該做的。哪怕有人提議研究人造zigong,解放女性因生育產生的負擔,也一堆男人反對。 哪怕很多男人各方面差得要命,根本沒有女人愿意和他們生孩子;他們也窮得很,根本用不上這種高價的技術。他們唯一值得高傲的就是生為男人,他們對女人指指點點,認為女人要是不生孩子,沒有任何社會價值。 他們支持代孕,卻反對人造zigong,更別說男人生子。他們知道女人生孩子有多痛苦,但不是他們男人受著就好,女人怎樣又和他們有什么關系?生孩子就是女人的命,天生如此。 所以陳四非說這句話也有嘲諷季無恙的意思。你生不了,能生的人拒絕了,那你就沒資格強迫別人。 “你答應做我孩子的母親了?反正我的孩子生物上的母親一定要是你,不然我不要?!奔緹o恙眼睛發(fā)出亮光,興奮地對陳四非說道。 陳四非給他一個白眼,“你能生再說吧!” 之后陳四非離開了A市,和組織報平安后返回了S市上學,一直到五年后的今天才再次遇到季無恙。 如果不是再次見到他那張臉,她幾乎不會想到他。當然,除了他戴醫(yī)用手套打飛機那個畫面。有時候她真的想找某個床伴讓他試一下,告訴她感想。 現在在W市的某座住宅內,這個人除了面容上比以前硬朗了一點點,幾乎沒什么變化。特別是他那變態(tài)的氣質,還有張口閉口叫陳四非“我孩子的媽”。 這家伙,這么多年了還惦記著呢。 陳四非見他坐輪椅上,想到他某些不為人知的癖好,嘲諷道:“你家里人知道你的事只是讓你坐輪椅,沒讓你去坐牢,這就是親情嗎?” 陳四非在A市時便得知道這家伙喜歡去撿新鮮的尸體,用來做人體實驗,這是法律和道德都不允許的。 按理來說他學醫(yī)肯定接觸過不少大體老師,不會缺那種經驗。只是他喜歡研究不能研究的事,所以私下去做這種事。陳四非和他第一次相遇時,也是他之前偶然知道那邊經常有野埋或丟棄的尸體,他想去撿一撿。 這種駭人的事,季家人怎么能允許自己家族的人這樣做?要是被人發(fā)現傳出去了,會毀了季家的名聲。 當他們對季無恙有懷疑之后,立即以休養(yǎng)的名義將他安排在遠離A市的W市。一來是對外來說,季家男人做出表率到W市長期生活,證明那里很安全不用避諱;二來對內來說,那里活人少,死人倒是很多,但都化成白骨了,看他還怎么撿!反正季無恙也只是個旁支的私生子,誰管他在W市怎么樣呢? 季無恙從輪椅上起來,走到陳四非的旁邊坐下:“我的腿可沒事,只是做給別人看而已。后來我覺得出行的話電動輪椅還挺方便的,所以平時也坐了。要不我也給你訂一輛?你坐著它去遛靈緹。” “我果然不懂變態(tài)的腦回路。”她除了喜歡殺男人,其他的和季無恙相比,她都覺得自己正常得很。 季無恙仔細打量陳四非,托著下巴說道:“幾年不見,你倒是長個了。有幾個女孩20歲之后還能長個的?不愧是我看上的我孩子的媽?!?/br> “我有名字。別叫那種引人誤會的稱呼,我真的會揍到你真要坐輪椅?!?/br> 陳四非舉起拳頭打了一下空氣,又接著說:“說正事,我們來聊聊遛狗的工資。你的狗是很能跑的品種,加上我從X市到這里來回至少6個小時,車油費、渡輪費、還有時間成本,這樣下來可不便宜。你確定要雇我?” 季無恙笑著問道:“有多不便宜?” “至少日薪兩千吧?”雖然當宋南星保鏢很輕松也是這個價,但遛狗終歸不能與保鏢薪資比價。 “我給你開叁千。至于通勤時間長,如果你愿意,兼職期間可以住這里?!奔緹o恙掏出手機,在按著一串數字。 很快陳四非收到一條好友請求,名字叫“Daddy”,這是什么爹味網名? 為了賺錢,她閉眼通過了,然后立即給他改了昵稱,叫“Hentai”。 緊接著,她收到了來自“Hentai”的叁千元轉賬。 “提前給你日薪,好好工作?!眮碜訦entai。 陳四非覺得這個昵稱和轉賬,還有對話怎么看怎么奇怪。她又把“Hentai”改成“無憂無病”,這就順眼多了,看這昵稱都覺得是對自己的祝福。 “這么大的房子你一個人住?怎么沒有一點其他人的氣息?”陳四非不信神鬼,但她無法想象季無恙洗衣做飯的樣子,他的癖好不像會經常做這些事的人。 季無恙意味深長地瞥了陳四非一眼:“沒有事的話他們不會到處亂走,畢竟我有很多不能給他們看的東西?!?/br> 面試也面好了,日薪也談好了,陳四非也準備回X市了。 “那么明天正式上班,我先回去了。”陳四非從沙發(fā)起身,伸了個懶腰。 “嗯?今天不是開始上班了嗎?我都將錢轉給你了?!奔緹o恙問道。 原來這不是明天的嗎? “可現在才開始遛狗的話有點晚了,那我趕不上回去的渡輪。不然和你們聊那么久也算時間的話,狗就少跑了,你也虧?!苯裢硭隙ㄒ厝サ摹?/br> “之前它天天跑,少跑一天沒事。”季無恙毫不在意,仿佛找人遛狗的不是他。 不一會兒,有人敲門而入,給他們端來一些點心和茶水。 季無恙纖長的手指拿起茶杯,輕輕在上面吹著熱氣,語氣悠悠地說:“那天你拿了我?guī)装賶K錢就偷偷跑了,我還是從你手寫的欠條下的署名才知道你的名字,你對你的救命恩人都那么無情?” “怎么?怕我賴賬?那么多年也沒見你找我要債,我以為你不需要我還了呢。”她當時留了號碼,可從來沒見過他聯系她。 至于季無恙為什么不找她要債,她當時并不深究?;蛟S對方忘了,或許對方不在意了,亦或者對方出了意外。如果是那種無法還債的可能,她知道后最多也只是給他燒幾柱大香而已。 “我不是在忙著怎么收你欠我的大債么?”說這句話時,他看她的眼神更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