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小凡：“尤斯塔斯·康納去世時候的等級？”

    “是a級?！?/br>
    譚小凡想，可能尤斯塔斯·康納真的不是謝里爾構(gòu)建出來的虛假的人格，他是真的還是有一點精神殘留在這里。

    “如果他成年禮時來厄運池，是有可能突破的，”隨著回憶，謝里爾對當(dāng)年的情形越記越多，“不過烏托邦很多年沒有再開過厄……許愿池了?！?/br>
    即使尤斯塔斯·康納真的一直沒有離開，還有殘留的精神力，現(xiàn)在大約也徹底消散了。

    原來那已經(jīng)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也不知道當(dāng)年是不是尤斯塔斯·康納幫的謝里爾。如果是，譚小凡這會都想抱著他嚎了，殿下啊，您當(dāng)年幫的雌蟲快把我也抓去烏托邦了。

    謝里爾被譚小凡提醒，倒是記起另一樁事，，“我獨自是無法構(gòu)建這樣完善的‘世界’的，還有個蟲在幫忙補足，是康納，還是，”他有個不可思議的猜測，“殿下，您度過成年禮了嗎？”

    譚小凡不回答他。

    謝里爾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您最近有沒有過度提取信息素，或者受傷，或者精神力透支？”

    譚小凡沒理會謝里爾一個字，卻心道不好。

    謝里爾說的三點，他全中。

    當(dāng)年因為他太早進入原始宇宙，又為了早點上學(xué)，篡改了年齡。后來檀越走了，沒有蟲記得他的生日，進第三軍團之后，又是頻繁的星際穿越。他已經(jīng)完全忘記他的成年禮了。

    他的成年禮很可能提前……

    甚至已經(jīng)到來了……

    成年禮蟲族除了精神力有可能升級，算是一件好事，身體會變得孱弱，雄蟲尤甚，會進入相當(dāng)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本來就微乎其微地離開幾率，也變得更渺茫了。

    要不趁現(xiàn)在還有力氣，剁了謝里爾？譚小凡只覺得他的道德底線受到了史無前例的挑戰(zhàn)。

    這些天，在殺與不殺中，他真的反復(fù)橫跳。

    第61章

    路德維爾艦上。

    “少將，你醒了？”

    譚小凡只比謝里爾早清醒了幾分鐘。他還在看星網(wǎng)手環(huán)，把離開這段時間現(xiàn)實里發(fā)生的事速速過了一遍，還未看完，就聽到營養(yǎng)倉那里倏地傳來一陣水聲。

    謝里爾竟沒有按營養(yǎng)倉的關(guān)閉按鈕，直接打開了上面的艙門，坐了起來。譚小凡站在側(cè)邊，只見到綠色的水珠從他的肩膀上滑落，銀色的長發(fā)也濕漉漉的，貼著頭皮。他吐槽著落水的鳳凰不如雞，無端的，又想起許愿池里謝里爾的模樣，小時候的謝里爾可真是個美人胚子，可惜越長大越頑固，越不可愛了。

    謝里爾沒有回話，他雙眼緊閉，剛剛雄蟲殿下對著他毫不留情地用精神力攻擊，雖不致命，但也是一點不客氣的，他眼下頭還是像針扎一般。

    譚小凡從柜子里取出一塊大毛巾，遞給謝里爾，試探著又喚了一聲，“少將?！?/br>
    不是譚小凡沒眼色，只是依謝里爾的性子，不是殘廢了，謝里爾自己的事他都不會假手于蟲的。

    謝里爾接過毛巾，攥在手里，他似乎狀態(tài)不太好，眼睛從始至終沒有睜開過，過了好幾秒，才道：“去走廊看看，有沒有其他蟲在?！?/br>
    譚小凡很快回來復(fù)命，“回少將，沒有。”

    “他果然離開了。”

    出乎譚小凡預(yù)料的，他覺得謝里爾的聲音里還有些悵然若失。

    譚小凡仰頭望天花板，不是他不想走，只是路德維爾艦就屁大點地方，這么幾個蟲，他又能跑到哪里去？謝里爾總不能現(xiàn)在叫大家排排站，他來檢查吧？

    等再下一站登陸？

    或者回到第三軍團的軍艦？

    譚小凡只覺得后者還有一點可行性，最怕的就是謝里爾故技重施，讓路德維爾艦停在原地，再去烏托邦喚蟲來檢查。茫茫星海里的一架星艦，不著天，不著地的，那他是實實在在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不過在意識海里發(fā)生的事也讓譚小凡多了幾分打算，謝里爾與烏托邦的關(guān)系并不像外界以為的那般好，甚至……

    不到萬不得已，謝里爾都不會主動聯(lián)系烏托邦的。

    謝里爾緩過來些后，即刻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14個小時?！?/br>
    謝里爾：“這段時間有發(fā)生什么事嗎？”

    “萊昂納爾殿下通過空間跳躍點后有發(fā)出一段信息，我們暫時還沒有破解。不過2個小時候后，疑似紅心星盜團的星艦出現(xiàn)，接走了那架救生艙。我們的機甲追丟了?！?/br>
    幾架追擊的機甲都被打殘了。

    消息糟糕，譚小凡以為會等來謝里爾的嘲諷的。沒想，謝里爾直接道：“不必再管他，勾結(jié)星盜，與虎謀皮。我們這次任務(wù)失敗了。后續(xù)烏托邦會直接接手的。”

    譚小凡的心微微下沉。

    他忍了幾分鐘，沒有忍住，不死心地問道：“少將也受了傷，我們回軍艦吧。”

    謝里爾看了他一眼，銀色的眼眸像是被水洗過一般，清亮得像是能看透蟲心。譚小凡下意識想往后退，卻生生止住了腳步，面上也是一片關(guān)切少將身體的拳拳之心。

    謝里爾道：“星艦上可能還有其他逃犯?！?/br>
    剛才打得不夠狠，沒把謝里爾打失憶了，譚小凡了無生趣、生無可戀地想。謝里爾又問：“那管雄蟲殿下的信息素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