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他嘆息著,流露出冰冷的憐憫,在黑暗中舉起屠刀:“是你啊。” 它瘋了, 眼神流露出恐懼, 四肢被水流牢牢鎖住, 無數(shù)潮水正在淹沒它的感知。 眼見自己要被活活淹死,小女孩一下子變作了一只似兔的異獸,貌美毛白,長長的耳朵垂下,像是一只柔弱危害的小白兔,一張嘴細長的牙瘋狂開合,咬斷捆束四肢的水流,一溜煙的破開潮水轉(zhuǎn)瞬就消失不見。 河伯冷冷的看著它逃脫,安靜合上凌厲雙目。 潮水褪去之后,整個廣場就只剩下何淵博與殷商、敖湘三人。 敖湘揪著一只似兔的異獸,困惑的歪頭晃了晃,被它溫馴的蹭了蹭手,毛茸茸的手感令人心都軟了。 那似兔的異獸還口吐人言,吱吱叫著:“嗚嗚~善良美麗的小龍,請放了我好嗎?如果你放了我,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兔?!?/br> 何淵博冷冷一笑,不屑開口:“你少聽它亂說,訛獸擅長騙人,是遠古時期最會騙人的獸了。騙走了西王母的簪子、鳳凰的蛋……就沒有它不敢騙的?!?/br> 現(xiàn)在冒充少司命,把妖管局和大司命都給騙了。 那異獸嘴唇一動,詭辯般說:“我可沒有騙他們,我只是在向他們宣傳少司命信仰而已?!?/br> “朋友,你知道少司命嗎?” 何淵博冷笑:“我不止知道,我還見過,怎么?想見見少司命嗎?” 訛獸頓時不說話了。 這樣一只獸,如果落在移民局小老板的手上,當天晚上就能端上餐桌。 但它運氣很不錯,落在殷商和敖湘手上,不至于當場天降菜刀。 敖湘晃了晃它的耳朵,把它揣進了自己衛(wèi)衣的兜兜里,貫穿兩邊大大的長兜兜裝著一只小獸,胖乎乎的鼓起一塊,莫名的顯露出幾分孕態(tài)。 令殷商眸子微動,手指摩挲著,鬼使神差的摸了上去。 這胖乎乎的肚子,看起來得有四五個月,小龍身長腿細,一定會很有負擔,他這么嬌氣,只能被人抱著走來走去。 殷商克制不住的想,越想心里嫉妒的怒火就熊熊燃燒,燒得他心口灼痛。 嫉妒前人與小龍的過往,嫉妒那些自己未曾共情過的日子,點滴間都叫他嫉妒成狂。 殷商眸子黑沉,侵占渲染上深沉的黑眸,深如淵海般的怒火在目中熊熊灼燒,手卻越發(fā)輕柔,好似摸到了曾經(jīng)懷著孩子嬌氣又慈愛的小龍。 他不由呢喃:“你以前懷著孩子……” 殷商開了一個頭,敖湘捕捉到話語,第一時間抬起頭,湖綠色的眸子注視著殷商的時候永遠亮晶晶的很是璀璨,他覆上男人的大掌,回憶般歪頭想了想,軟聲軟氣的說:“崽崽很乖哦!” “不知道怎么就來了,不知道怎么就取出來了,一直都很乖乖的!” 懵懂的小龍根本不知道怎么樣才能有孩子,只是迷迷糊糊知道自己和夫君成婚了,肚子里就多出了一個孩子,還沒有長到婦人四五個月的大小,只是摸著肚子里有個yingying的凸起,就把它取出來了。 完全沒有讓小龍遭一點罪! 而現(xiàn)在訛獸在兜兜里呼吸、鼓動,簡直就像是一個正正經(jīng)經(jīng)、非常不老實的崽崽,遲鈍的讓殷商感受到了懷崽的胎動。 殷商聽著就滿心充滿憐愛,既是對崽崽的,也是因小龍懵懂,滿腔憐惜化作落在額心的一個吻,帶著鄭重和小心。 “乖乖比崽崽乖。” 這世界上的龍很多,但在他心里,沒有比這更惹人憐愛的小龍了。 敖湘突然被夸,自得的挺直胸膛,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點頭軟乎乎的笑:“是的是的,龍最好啦!” 殷商就笑了,很淺淡的笑,若無旁人的流露出對小龍的在意。 何淵博簡直沒眼看他們。 眼見這里沒有自己的事了,估計自己說話都會打擾到這兩人,干脆手機知會一聲,暗搓搓退了場。 殷商果然沒有對他的知情識趣有什么意見,只是淡泊的掃了一眼,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人手牽著手離開了廣場,帶著訛獸去找司命。 司命的小樓還是一如既往的偏僻昏暗,甚至說的上破敗,只有后面的小院干凈明亮,小樓內(nèi)部溫馨安寧。 敖湘敲了三次門,安安靜靜的等待著他來開,一直沒有等到。 他不由困惑,歪著頭茫然的盯著大門,鼓起腮幫子郁悶的說:“這家伙不會是不想付報酬,自己跑路了吧?” “不至于?!币笊堂嗣念^,低頭給司命發(fā)了條消息。 這個被訛獸欺騙、深陷少司命信仰的家伙與殷商的對話框還停留在上一句“?!?,再次發(fā)消息過去,就再也沒有回復過了。 殷商擰眉,從小龍的兜兜里揪出白軟可憐的訛獸,毫不留情的抖了兩下,把手機屏幕刷在它面前:“你把司命怎么了?” 訛獸被顛得暈頭轉(zhuǎn)向,好不容易找到意識就被發(fā)光屏幕懟了臉,它楚楚可憐的蠕動著唇瓣,無辜又可憐的說:“我真的什么都沒干!” “你什么都沒干,那他跑哪里去了?”敖湘戳了戳它,把它戳得在空中不自覺晃動,細嫩的皮rou捏著小小一處被拉得很長,看著就很疼。 給司命發(fā)消息沒回,兩人也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選擇在人家臺階上坐著等,這只可惡的訛獸就成了小龍打發(fā)時間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