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jiejie?!惫硖ルm還未出生,但已經(jīng)能說清楚話,它吐了吐舌頭,青灰顏色的舌頭拖到地面上,它一咬就斷了一大截落在地上,鮮血不斷滾落下來,它瞪大了眼睛貼上帝奴的面容。 它問:“你為什么要回來?” 帝奴感受著臉上冰冷的氣息,嚇的渾身發(fā)抖,她壓抑著哭聲,還是說:“滾開!你不是我的弟弟,滾!” 鬼胎歪著頭消化了一下她的話,瞬間就動了怒,它惡狠狠的吞掉了自己的舌頭,嘻嘻笑了起來,聲音不斷在黑夜中回蕩著。帝奴什么都看不見,只感受到腳踝被低溫觸摸著,她忍不住瑟縮了下,剛要掙扎就看見鬼胎正瞪著她,就在她的頭頂上方,癡癡的露出一抹笑。 帝奴驚叫一聲,她匆忙的爬了起來,想要往外跑,卻發(fā)覺門被關的死死的,不知何時窗外的風將窗戶吹開了一條縫隙,點點月光投了進來,她呼吸急促,小心翼翼的看向房間內(nèi)的鏡子,淚水滑落在兩頰,鬼胎就貼在她身后,想要往她身上爬。 “你知道你會害死娘的嗎?”帝奴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她眼睛都不敢眨,語氣還是發(fā)著顫,“你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 鬼胎徹底動了怒,它鄒巴巴的小手瞬間漲大,想要扼住帝奴的脖頸,可在接觸的那一瞬間掛在帝奴脖子上的符文立即發(fā)燙了起來,發(fā)出微弱的光芒,鬼胎驚叫一聲,下一刻就滾落出去好遠。 它艱難的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帝奴:“jiejie,你怎么能傷害我!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如果沒有我,娘早就被打死了,可你呢只會在一旁看著!” 鬼胎笑出聲,它縮起肩膀,看起來有些滑稽:“是我殺了那個該死的男人,不然你以為娘能好好的活下去嗎?” 它眼中滑落血淚:“我只是想找你玩,沒人看見我。我本應該好好出生的——” 鬼胎焦急的爬著,嘴里念叨著一些惡毒的話,全是在譴責著帝奴。 帝奴呼吸一滯,她雙腿無力的癱倒在地:“你說是你殺死了爹?” 鬼胎冷笑起來:“什么爹,只會打娘,就該死,就該死!” 它情緒激動起來,身上也變得通紅一片,像是剛剛從熱水里撈出來一樣,它語氣有幾分委屈:“你不喜歡我,就因為我和你不一樣嗎?” 帝奴沒有否認:“你的出生,會讓娘死掉的?!?/br> 她看見劉氏臉上緩慢的浮現(xiàn)出死相,可是卻無能無力,看著那個男人不停的毆打著她,偶爾耍起酒瘋來連她一起打。 鬼胎哼笑一聲,它莫名瑟縮了起來,惡狠的盯著她:“我本應該好好誕生的!” 它是胎死腹中,后又被人煉制成為鬼,也漸漸有了自己的意識,有了情感。它很喜歡帝奴,但是幾次拒絕讓它十分不高興。 帝奴嘴唇抖動,她終于崩潰的哭出聲:“我知道……我都知道?!?/br> 她曾眼睜睜的看著劉氏肚子的孩子沒了氣息,又在一次夜晚歸家后重新活了起來,但鬼氣纏身,她曾無數(shù)次要求舍棄這個胎兒,換來的只有男人一次比一次狠毒的毆打。 直到她被賣掉。 帝奴不過六歲,也曾滿心期待的憧憬這個小生命的誕生,又怎么會無端生出怨恨。 鬼胎眼中突然燃起一次光亮,它小心翼翼的靠近帝奴,生怕又被那股guntang灼燒,它小聲開口:“那你可以抱抱我嗎?” “我——”帝奴一怔,她還是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掃了眼鬼胎,猶豫不決中門突然被打開,她猛的扭頭看過去,是劉氏。 而鬼胎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氏見她滿臉通紅,焦急的想要抱她起來:“我聽見你房間里有聲音——” 話還沒有說完帝奴就擦著她的身體跑了出去,劉氏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眼中掠過失落。 帝奴一口氣跑到門外,剛好看見張氏和黎暮兩人,她一時間冷靜了下來,不知道該回去還是怎么辦,但發(fā)現(xiàn)她后就招了招手,示意過來。 黎暮一把她抱起來,視線上下掃視了一遍,又給她輕拭眼淚,低聲道:“等一下說?!?/br> 她重新移回目光到張氏身上,不明所以般發(fā)問:“您大晚上的怎么弄方渾身是水?” 張氏啞著聲,她一動不動:“我是來等你們的?!?/br> 黎暮指了指自己:“我?” “你們?nèi)ツ睦锪??”張氏不答反問,她的聲音低的幾乎要讓聽不見?/br> 黎暮和段離情相視一眼,心里都有了數(shù)。 段離情擋在黎暮身前,手握著劍:“我家夫人睡不著,隨便走走罷了?!?/br> 躲在身后的黎暮聽著這個稱呼,無端勾起笑。 她下顎搭在段離情肩膀上,把帝奴往懷里摟了摟:“是啊,怎么了,這是不允許的嗎?” 張氏眼神灼灼盯著她,根本不相信這套說辭,她聲音啞了不少,因為身上溫度低,輕微的冷顫起來,她手指發(fā)麻:“我知道你們絕對不會是來求子的?!?/br> 黎暮眼神稍冷,更多是帶著興趣,她抱著帝奴走過去,也不說話,兩人擦身而過的那一剎那,張氏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她的眼神渙散,手卻很有力,指端的繭子磨的人生疼,她張了張口,幾秒后才擠出聲音:“明天,送子娘娘受祭拜,這個時候求子最好了。” “我會在那里等著你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