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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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圈里有人在轉(zhuǎn)發(fā)一串英文鏈接,叫decorate my tree,我點進去看了一下,好像是可以給別人送圣誕節(jié)祝福,只不過這些留言只能在圣誕節(jié)當天才能打開。 我看見我的舍友的小樹上已經(jīng)掛滿了二十幾個裝飾。 我轉(zhuǎn)發(fā)了這個鏈接,但是藏了一點私心。 設置了僅尹蘇葉可見。 那個下午我都陷入一種莫名的焦慮當中,時不時地就要點開那個鏈接,看有沒有她的留言。 我甚至在上課時,每隔十分鐘都要點開一次。 她好像是被我的頻繁查看感動了一樣,終于在我第無數(shù)次點進去時,我的那棵光禿禿的小樹上掛上了一只粉色的小襪子。 我克制住上揚的嘴角,點開那個小襪子,顯示:“來自:Leaf”。 她果然會給我留言。 自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期待圣誕節(jié),時間好像變慢了,每一節(jié)課都度過得無比煎熬,夜晚也變得漫長無比。 我每天翻著日歷,一筆一筆劃掉過完的日子,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還有整整三天。 萬幸地,我等來了她和我一起過平安夜的邀約,我們定在二十四號下午見面。 平安夜這天,周圍環(huán)境幾乎沒什么變化,寂寞冷清的宿舍,冰涼的洗臉水。但似乎有一團火苗在我心頭胡亂竄著,讓我既緊張又期待。 我其實還給理發(fā)店的每個人準備了禮物。 我背了一個小背包出去,里面裝滿了巧克力和糖果。 理發(fā)店門口已經(jīng)掛上了“MerryChristmas”的字樣,店里沒有客人,她們應該都在休息間里,我敲了幾下門,給我開門的是小錦。 她和我打了招呼。 “我給你準備了圣誕節(jié)禮物?!蔽曳畔掳?,拿出已經(jīng)分裝好的袋子。 “哇!居然還有禮物!”小錦臉上綻放出笑容——她笑起來簡直就像一個發(fā)光的小太陽。 我把其中一袋遞給她。 “嘿嘿,嘿,小meimei送我禮物了?!彼锩娴娜遂乓Z氣賤兮兮的。 我沒記錯的話,包含尹蘇葉在內(nèi),一共有四個人。 “我給你們都帶了禮物......” 我聲音有點小,里面的人好像沒聽見。 等她們從休息室走出來,我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聽見沒,她說我們每個人都有禮物?!蹦莻€頭發(fā)又短又長的女生說。 為什么說又短又長呢,她上面的頭發(fā)被剪短,下層卻被留長,顯得有些奇怪,但這樣的發(fā)型安在她頭上卻又剛好。 還怪有個性的。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終于從腦中搜刮出來——她叫唐韻然,是那天酒吧的鼓手。 “切,反正她把第一個給了我。”小錦撇了撇嘴。 我其實跟她們交集不多,但和她們相處的時候感覺自己是被接納的。 我把禮物分給她們。 但是尹蘇葉不在,我進來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目光去搜尋她的身影。 我忍不住詢問:“你們老板呢?” “她出去買東西了,應該快回來了吧。”小錦說。 我在店里坐了一會兒,才看見尹蘇葉提著一大塑料袋東西進來。 “我出去買了一點食材,今晚一起去我家里吃火鍋?”她微喘著氣,額上有一層細細的汗,像是一路跑過來的,然后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三四秒。 “好耶!”小錦歡呼。 “圣誕禮物?!蔽野炎詈笠环荻Y物遞給她。 她溫熱的指尖觸碰到我的手指,激起我身體里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我又不爭氣地臉紅了,卻還要為自己找補,一定店里的空調(diào)開太熱了。 她接過去,“謝謝瑤瑤。”然后掃了一眼別人手上相同的禮物,眼眸晦暗不清。 但很快又恢復了笑意。 “我還買了點酒,但是瑤瑤不許喝。”尹蘇葉把袋子里的酒挑出來擺在一邊,“根本不會喝還喝那么多?!彼凉值乜次乙谎邸?/br> “我這次不會再喝了!”我說。 “今天店里也沒生意,現(xiàn)在走吧?”尹蘇葉說。 “太好了,又能提前下班了!”小錦感嘆,“老板真好?!?/br> 加上我一共五個人,全都坐尹蘇葉的車走,由于我們都很瘦,坐著也不是很擠。 而我莫名其妙地被推到副駕駛?cè)チ恕?/br> 一路上小錦和唐韻然吵吵鬧鬧,但并不聒噪。 “南錦,你覺得我能不能挑染一撮熒光綠啊,這樣在酒吧里蹦迪的時候頭發(fā)會發(fā)光,特酷炫。”唐韻然說。 小錦發(fā)出尷尬的笑聲,“呵呵呵呵......姐,要不還是別了吧,人以為你頭發(fā)中毒了呢。” “你懂什么......” ...... 再次來到尹蘇葉的家里,不過這次是清醒著來的。 餐桌不大不小,正好夠五個人坐一圈。 我和尹蘇葉在廚房一起準備食材,我洗菜,她切菜,配合地異常默契。 這時候小錦走過來,在旁邊以一種詭異的眼神打量著我們,一邊還發(fā)出“嘖嘖”聲,“你們這氣氛,怎么像同居了十幾年的老妻妻一樣?!?/br> 尹蘇葉笑著罵她:“你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這邊說我們閑話?” 小錦自覺理虧,便訕訕地坐回沙發(fā)和唐韻然扯東扯西去了。 尹蘇葉從櫥柜里拿出一個電磁爐,架上鍋,插上電,然后我們一頓cao作,冒著熱氣的火鍋湯底就做成了。 果然,人多一起吃火鍋就是氣氛好,連我平常討厭的茼蒿都變得不那么難吃了。 熱騰騰的食物流到我的胃里,熱意漫過心底。 小錦倒了一杯果酒,端起來,她此刻臉上已經(jīng)有些淡淡的粉,“老板,我要敬你一杯,謝謝你當初收留我,還教我本事,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老板啊......”說著就將杯里的液體一飲而盡。 “沒什么,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而且你很聰明,要是一般人我才不教呢?!币K葉只是喝了杯子里的三分之一,然后只是端著杯子,一下一下地摩挲著杯身。 我坐在尹蘇葉旁邊,她一直在幫我夾菜。 偶爾的對視都讓我心跳加速。 喧鬧的空氣里彌散著我的愛意,任何眼神都會徹底將我出賣。 到最后,小錦已經(jīng)醉得不成樣子,嘴里還呢喃著,“老板,我要給你打一輩子工......” 尹蘇葉哭笑不得,從冰箱里拿出幾個包裝精致的平安果,裝在禮袋里讓她們一人一個帶回家,祝她們平安夜快樂。 唐韻然無奈極了,被南錦一直纏著發(fā)酒瘋,她認命一般地任由南錦扒在她肩上哭。 隨著唐韻然關(guān)上了大門,世界才恢復安靜。 終于把她們送走了。 ———————— 作者有話說: 沒忍住又寫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