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就是比較棘手的問題，在醫(yī)院蘇醒后，克里斯沒有再出現(xiàn)激烈的情緒，讓他做什么他都很配合，但是他對醫(yī)生提出的任何問題都不回答。在做頭部磁核共振時，醫(yī)生繼續(xù)詢問問題，儀表顯示其腦部沒有出現(xiàn)變化，這說明克里斯沒有思考醫(yī)生的問題。

    通常來說，在做磁核共振時，快樂，悲傷，痛苦，開心，乃至思考，都會讓腦部成像圖出現(xiàn)色彩變化。因此院方懷疑克里斯出現(xiàn)嚴重精神障礙。

    體內(nèi)有子彈不能做磁核共振，只能做了一套全身ct，確認了其體內(nèi)殘留有兩顆子彈和若干子彈碎片。因為部分碎片靠近脊椎神經(jīng)，為保證手術(shù)安全，這才將神經(jīng)科的卡琳請來會診。幾位專家很快的制定手術(shù)計劃，并且立刻開始手術(shù)。

    好歹是朋友，梁襲和波比留在醫(yī)院，請一位保鏢留守在手術(shù)室外，兩人在醫(yī)院側(cè)面附屬咖啡廳點了一壺紅茶，波比讓人把豪華房車開過來，今晚估計是睡不成了。

    “我是對的，我之前懷疑就是對的?！辈ū冗€是忍不住道：“他就是錘石。塞拉身邊沒有其他朋友，只有菲奧娜和他?！?/br>
    梁襲承認：“我的錯，是我看走了眼。話說起來克里斯也好，錘石也好，只是讓人討厭，還不至于讓人仇恨，實在不應該落到現(xiàn)在這個下場。”

    波比道：“他不是還活著嗎？”

    梁襲道：“他的信仰已經(jīng)完全崩塌。前幾天審問杰森幾個人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克里斯心如死灰。當時我還以為他擔心自己的安全，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雖然我很遺憾我在克里斯錘石事情上犯了大錯，但是我很高興自己犯的錯?！?/br>
    “為什么？”這很不梁襲，作為梁襲犯錯后一定要先咒罵對方，再把對方名字記在心中伺機報復。

    “這或許是解決我們兩人恩怨的最好結(jié)局?！绷阂u道：“要弄死錘石吧，我也有些過意不去。我又挖不出來他的身份，現(xiàn)在挺好，挺好?！?/br>
    波比：“你好歹學我裝一下難過?！?/br>
    梁襲道：“有些遺憾，實在是說不上難過。丹麥崴腳官還沒到嗎？”

    波比道：“沒有。你有沒見到一個姑娘？金發(fā)，很漂亮的一個姑娘?！?/br>
    梁襲：“有，她誰？”

    波比道：“我上次和你說過，克里斯認識了一位女孩?！?/br>
    梁襲想起來了，指波比：“和伱睡過的?！?/br>
    “噓?！辈ū让ε拈_梁襲手指，左右看看，心虛道：“這件事打死都不能說出去。據(jù)我了解，這女孩在圈內(nèi)口碑還算不錯，只是我的魅力太大，難以抵擋。誰沒有一點過往呢？對不對？”

    梁襲道：“知道了。你也要克里斯就是克里斯，不是錘石。我們就認這點。芬妮只是芬妮，和孤老會沒有關(guān)系。警方怎么查就讓他們自己發(fā)揮?！?/br>
    波比道：“你認為孤老會會放過克里斯嗎？”

    梁襲搖頭：“不會。特別是杰森這個小隊的人，他們已經(jīng)有多次想殺克里斯的想法。杰森和同伙因襲擊克里斯死亡，還誤殺了老板芬妮。以我對人性的了解，他們不會把錯歸咎在自己身上，而會把錯誤算在克里斯頭上?！?/br>
    波比擔憂：“你沒什么動作嗎？”

    梁襲道：“羅密歐和伊莎正在加班，他們想從還被扣押的幾名孤老會成員口中問出杰森小隊的細節(jié)。不用擔心，克里斯不能死，因為他的死與我有關(guān)，我不應該拖他下水。但是錘石可以死，我不太在意他的死活。我反倒覺得今晚他死了或許對他來說是一件好事?！?/br>
    ……

    保鏢開來來豪華房車，如此寒冷的天氣在房車內(nèi)吃東西喝茶可謂是一種享受。手術(shù)比預計花費了更多時間，兩人包了毛毯靠躺在房車床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不時有人睡著，不時有人醒來發(fā)呆，一直到清晨六點多保鏢打來電話通知手術(shù)結(jié)束，醫(yī)生表示手術(shù)進行的很成功，取出了克里斯體內(nèi)所有的子彈和碎片。

    一下車寒風吹來，梁襲下意識縮回車內(nèi)，波比也是如此?；ㄙM半小時喝了一杯熱可可，吃了點東西后，兩人才離開房車前往病房探望克里斯。

    克里斯已經(jīng)醒了，他面前放著餐桌，餐桌上是一些流質(zhì)食物，主要是果凍和冰淇淋?？死锼箍孔诓〈采弦粍硬粍樱坪蹩粗澄?，似乎又沒在看食物，眼神空洞且渙散?？蘸蛢擅t(yī)生站立在一邊觀察，護士嘗試給克里斯喂食，對喂食克里斯并不拒絕，食物送到口邊他就張開嘴，咀嚼后吞咽。

    梁襲悄悄摸了一下卡琳的臀部，卡琳側(cè)頭對梁襲小聲道：“不存在神經(jīng)損傷，目測是創(chuàng)傷后遺癥，心理疾病。精神科醫(yī)生兩個小時后上班，會優(yōu)先處理這個病例?！?/br>
    說話間克里斯的女友進來詢問情況，她坐到克里斯身邊，接過護士手中食物一口口喂給克里斯，看得出她很悲傷，但看向克里斯時眼神充滿愛意。

    醫(yī)生們離開，梁襲和波比坐在一邊小聲商議是不是先撤時，羅密歐和其下屬探員到達。他們拿走了克里斯所有的私人物品包括衣褲，還拿走取出的子彈碎片，手術(shù)報告等和克里斯有關(guān)的一切東西。

    羅密歐招呼梁襲出去，波比跟屁蟲一起出去，羅密歐低聲問：“還記得我女兒朱麗葉遇襲嗎？襲擊中有一名國警主管，和一名國警行動部門小隊長暴露身份。對方搶走a4紙的事?！?/br>
    梁襲點頭：“已經(jīng)落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