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忽遠(yuǎn)忽近
晚上回到家,施翎感到身心俱疲,她是帶著不快樂的情緒入睡的。躺在床上,想到她的新同事,又想到她的工作,她是很熱愛自己這份工作的……不知什么時候,合上了眼,睡了過去。 而這天江承越回到家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他快速地沖了個澡,上床,從背后抱住施翎。 施翎軟軟糯糯模模糊糊的聲音蔥被窩里傳來,“嗯?剛回來嗎?” 她邊說邊回過身來擁住江承越。 “嗯。吵醒你了?我不知道你今天會睡這么早,還以為你在被窩里看手機(jī)?!?/br> “嗯……太困了就睡了?!?/br> 她臉頰在他胸前來回磨蹭,說話時還帶了些不清醒的鼻音,江承越低頭看她,忍不住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然而她卻以為她要做那事,伸出手來推他:“你先看看還有套沒?!?/br> “你不累?”其實江承越并沒有那意思,顯然,他這是以為她想做。 “不然你怎么辦?”施翎抬頭望他。 沉默一瞬,突然間兩個人都忍不住笑了,看來都以為是對方想做。 “那做不做?”江承越帶著極具誘惑力的嗓音蠱惑她。 施翎本來一開始只是想幫他紓解,被他這么一問,發(fā)現(xiàn)自己也確實起了意。 施翎沒回答,只是將臉埋在他胸前,點點頭。 頭發(fā)絲磨蹭的感覺太過強(qiáng)烈,讓江承越忍不住直接將她翻過身。 “??!你干嘛!”突如其來的顛倒讓施翎感倒驚慌。 江承越吻她背脊,吻她開合的蝴蝶骨,而后一路蜿蜒向下,吻她纖細(xì)的腰肢。 然后什么都沒說,只用兩根手指給她最真實、最刺激的回應(yīng):“干你?!?/br> “江承越你弄疼我了!”施翎一邊尖聲反抗著,一邊用手直捶枕頭。 他手上的力度驟然減小,改為緩慢的抽送,另一只手卻死死按住她脖頸,不給她一絲逃脫的機(jī)會。 速度和力度的減小,讓施翎很快感受到舒適與愉悅,她不禁呻吟出聲。 “啊……啊……嗯……” 片刻,江承越抽出手指,看著滿手的水液和她兩腿間緩緩溢出的熱流,笑著說:“反應(yīng)這么大?!?/br> 他側(cè)過身去,抽出幾張紙巾擦拭手指,再拉開床頭柜,還剩最后一個避孕套,利落地撕開,套上。 又拿了個枕頭墊在她膝蓋下,拍拍她臀部,示意她抬高些。 盡管覺得羞恥,但在這種時候,施翎都聽江承越的,于是她扭扭身子,將臀抬得更高。 江承越扶住她腰,挺身進(jìn)入。 巨大的快感讓兩人舒服得同時喟嘆出聲。女人的嬌吟和男人的低喘,造就了一室的旖旎。 江承越加快速度,用力在施翎身后抽插,他的小腹與施翎的臀部來回碰撞,發(fā)出啪啪的響聲。 終于,江承越釋放在她體內(nèi)。 他離開她身體,取下套子,打結(jié)丟進(jìn)垃圾桶。 施翎累得直接趴倒在床上,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將頭埋在枕頭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任江承越在她身下給她做擦拭。 江承越察覺到一絲異樣。 今晚施翎叫得很大聲,也很賣力,要知道平時讓她叫,她可都總害羞得不肯發(fā)出一絲聲音。今晚反倒像在發(fā)泄,而非情動。 而且這次事后她不粘人,不說話,沒有一絲的溫存。 江承越抱她去臥室清洗了一番,她也沉默不語,自始至終不發(fā)一言。 待兩人回到床上躺好,江承越摟住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怎么了?” 不知是太疲憊還是不想搭理,施翎懶懶地說:“沒怎么啊?!?/br> “剛剛弄疼你了?還是你今天不開心?”他繼續(xù)試探。 “沒有。好累,睡吧?!笔嵴f出的最后兩個字已經(jīng)是極小聲。 江承越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沒說,卻也不愿追問,她想說自然會說,而且已經(jīng)很晚,他不愿耽誤了她的睡眠,于是輕輕地拍拍她背,溫柔地說:“嗯,睡吧。有什么事就跟我講,別憋在心里?!比绾惋L(fēng)細(xì)雨,如嬰兒的安眠曲。 最后一句話,他希望她聽到了。 次日,施翎醒來,枕邊已是空蕩蕩。 洗漱好出臥室,飯桌上仍是擺著他提前備好的早餐。 一切如常。 施翎忙了一個上午。 公司接了個新項目,并且采取競聘的方式,交給了兩個團(tuán)隊來做。其中一個,自然是施翎帶的團(tuán)隊,而另一個則是秦曉晗帶領(lǐng)的。 施翎不由得想起她在茶水間聽到的那些話,要說毫無壓力,那是假的。但既然公司明擺著要讓她倆比這么一場,她只能全力以赴。 于是,整個團(tuán)隊都在加班加點地努力著。一會兒是視覺重量不夠平衡,一會兒是對比度不夠強(qiáng)烈……改了又修,修了又改。 下午午休時間,江承越果然發(fā)了微信來。 施翎收到消息的時候,感覺所有工作帶來的疲憊和競爭帶來的壓力都被清空了。也許江承越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她心里甜滋滋地想。 同時,她又覺得他怎么那么貼心,專門挑她不忙的時候發(fā)消息。 [吃午飯了沒?] [吃了。] [那就好。] [你怎么那么乖?] 江承越疑惑,是在說他乖? [我?] [對啊,你乖] [我哪里乖了?] [知道工作的時候不打擾我。] 江承越開玩笑地回她: [我只是到了下午才想起你。] 施翎被他逗樂: [不止乖,還幽默] 接著她又說: [上午可以給我發(fā)消息的,再忙,回你的時間總是有的。而且,就當(dāng)是充電啦。] 江承越回她: [好。] 他隨后將手機(jī)滅屏,丟在辦公桌上。 看吧,這就是施翎,開心的時候,不會吝嗇她的言語,也不介意把她的情緒毫無保留地表達(dá)給你,可當(dāng)她心里藏了事的時候,又總是將自己完全地封閉,緘口不言,只字不提。 昨晚的她和剛剛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不知是只對他這樣,還是對所有人都這樣? 她的心事,會跟陳愈之講嗎? 好朋友和男朋友,總歸是有區(qū)別的吧? 有的話是不是對自己難以啟齒? 他剛動了去問問陳愈之的念頭,就立刻被自己打消。 要是他真去問了陳愈之,她大概會覺得自己沒有尊重她的隱私,沒有給她留足夠的私人空間吧。說不定還會激化兩人更深的矛盾。 可要他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裝作若無其事,他如何忍心,又如何愿意,更如何開心?難道在她心里,他從來都不值得信任,從來都不是一個值得傾訴的人? 他又想到兩人還沒在一起的時候。那時候,施翎就總是對自己躲躲閃閃,總害怕在自己面前流淚,或者說顯示出她脆弱的一面。那個時候,一切尚還可以用沒有身份、沒有立場來解釋,而現(xiàn)在,作為她的男朋友,他仍然沒有身份嗎?他仍然是不值得她將一切好壞的情緒都傾注于他嗎? 他不需要她只對自己輸出正能量,如果有時候她難過了,甚至消極了,他希望她可以把負(fù)能量也向他發(fā)泄。 他想做一個任何時候都能讓她??康母蹫场?/br> 越想越亂,江承越頹然地躺坐在辦公椅上,頭向后仰,手蓋住眼睛,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他復(fù)又拿出手機(jī),約趙易航晚上老地方喝酒。 —— “怎么的,怎么突然想起我來了?!壁w易航還是那副慣常的吊兒郎當(dāng)?shù)恼Z氣。 “怎么談戀愛了還收不住你那公子哥脾性?!苯性阶匀徊粫胚^一絲揶揄他的機(jī)會。 “你不也談了么,”趙易航朝江承越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頗有些看戲的意味,“春宵苦短,不陪施翎,找我出來干嘛?!?/br> “也不能總陪著她?!苯性娇嘈?,何況人家還不一定需要他。 沉默良久,兩人各自喝著自己點的小酒。 突然,趙易航手機(jī)亮了,他拿出來一看,又朝江承越拋去一個眼神,再用手指指自己手機(jī)。 江承越瞬間意會——女朋友打來的,這是讓自己別說話。 “晚上好啊大小姐。” 江承越聽到趙易航這寵溺卻又絲毫不顯得輕浮的語氣,心里一驚,看來談了戀愛還是有些許改變的。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么,趙易航眉頭一皺,話語明顯急促起來:“怎么了?你平復(fù)一下,慢慢說?!?/br> 然后他大拇指朝外邊指了指,示意江承越,他要出去接電話。 江承越看他一眼,隨他去,然后徑自喝起了酒。 大概五分鐘過后,趙易航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卡座,看樣子很是心急,對江承越說:“對不住了啊兄弟,陳愈之那邊出了點事兒,哭得很傷心,我得立刻去找她,不然不知道她一個人會怎么樣。下次再出來喝酒?!?/br> 說完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江承越心里霎時間更堵了。 明明找趙易航出來是為了從他那兒尋求點幫助或者請教經(jīng)驗的,怎么反倒是火上澆油了。 為什么別人的女朋友難過了、遇到困難了會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男朋友,會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淚水,會愿意做一個不那么堅強(qiáng)的人。而施翎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每天真的有多開心、多沒心沒肺。 但江承越知道的,他知道,她很脆弱,只是在他面前要強(qiáng)罷了。 因為他見過她崩潰大哭的樣子,見過她為心事而酩酊大醉的樣子,見過她面露難色卻倔強(qiáng)不肯開口的樣子。 江承越將杯中剩余的酒一飲而盡,悶悶地離開了酒吧。 ——作者有話說—— 大家久等了。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