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一夜歡愉，李朝朝覺得自己要被吸干了。

    她癱軟在趙承瑾身上，有氣無力地摸著他高挺的鼻梁，“你是狐貍精么？轉吸女子精氣？”

    趙承瑾悶笑，與她十指相扣，抬起在她手背上啄吻。

    “娘子胡說，為夫我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凡人。倒是娘子，纏著為夫要了一夜。”趙承瑾不愧是當今探花郎，很是能說。

    李朝朝氣氣的，“放呸啊你，你倒打一耙啊你！”

    趙承瑾忍不住笑，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夫人這樣可愛，為夫又要忍不住了?！?/br>
    “你走開啊，天爺啊，現(xiàn)在都日上三竿了，你不去上朝嗎？”李朝朝問。

    趙承瑾眉眼帶著事后春色，笑得很是饜足，整張臉都帶著迤邐情色感，他聲音好聽的要讓人耳朵懷孕，“陛下準我半個月假，我們還有很長時間相處呢。”說罷，堅挺進入濕潤，被cao了一夜的xiaoxue。

    “啊……趙承瑾！趙懷卿，你個禽獸大混蛋！”李朝朝罵，她嘴唇被親爛了，紅腫泥濘，頭發(fā)也有些亂糟糟的，整個身體被cao的晃動。

    趙承瑾食髓知味，碩大粗壯宛如小兒手臂般的大jiba，被女xue緊緊包含著，個中滋味，實在是銷魂。

    他聲音沙啞，“娘子，好喜歡，好喜歡你?！?/br>
    李朝朝張嘴，要去咬他的嘴唇，結果咬到了他的下巴，留下很深的印記。

    趙承瑾悶哼，cao她的力氣更大了，床都移了位。

    李朝朝雙腿無力地夾在了他的腰上，整個人再沒有力氣掙扎。

    三天，整整三天。

    李朝朝想不通，真的有人力氣這么大，精氣這么足，甚至那么的持久。

    她肚里的精水，手輕輕一按，就出來了。

    三朝回門那日。

    李朝朝梳了夫人的頭，頭上戴著一支紅玉簪子，兩只金步搖，一支并蒂簪，耳朵上戴著珍珠耳墜，脖子上帶著金玉瓔珞，腰間掛著香囊，香囊是趙承瑾婚前給她繡的。

    身上穿著趙承瑾才給她買的新衣，上面是紅色白底無袖對襟，邊上留著白毛毛，里面是酒紅色交領長衣，下面是紅綢裙，金線織成地小兔子花樣。

    現(xiàn)下天冷了，趙承瑾給她打了件淡黃色鹿毛大氅。

    馬車上，趙承瑾為她捂著手，車里燒著炭火，已經(jīng)很暖和了，可他還是怕她冷。

    馬車到了江府，兩人從車上下來。

    江家人已經(jīng)在等著了。

    見過丞相夫婦后，眾人說了會話。

    “小妹，怎么樣?。棵梅蜻€好吧？”江窈窈梳著婦人頭，穿著深緋色冬衣，如今她已褪去了小女孩兒的稚氣，看起來穩(wěn)重，很有風范。

    她在李朝朝到國安寺祈福的第一年，與大理寺少卿顧成明成了婚，現(xiàn)下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

    李朝朝笑著道：“懷卿對我很好，什么都依著我，想著我?！?/br>
    江雙虞拿著帕子捂嘴笑，“哎呦，真是羨煞旁人了?！彼澳?，同忠伯侯爵家的嫡子南宮越成了婚，婚后她丈夫又納了兩房小妾，不過看樣子，江雙虞并不在乎。

    幾家連襟以及江家的兒子們湊在一起說著話，大都是朝堂政事，很是無趣。

    江媌衣坐在江窈窈旁，身邊做著江天明的妻子，江林氏，林嫻。

    “說來也是呢，前幾日，大夫人要同大哥哥說親，結果大哥哥與她說，要分府別住?！苯p虞也是聽自己母親講的。

    “說的哪家的？”江窈窈來了興趣。

    江雙虞回想了一下，“是，鎮(zhèn)北王的獨女，姚雪郡主?！?/br>
    “天啊，聽說姚雪郡主癡戀大哥哥多么了，大哥哥竟然不愿？”江窈窈眼睛都睜大了。

    滿京城，誰不知曉，姚雪郡主八歲的時候進宮，對還是太子伴讀的江淵一見鐘情，后來更是放言，非江淵不嫁。

    我擦，這些年，我都錯過了什么八卦啊嚶嚶嚶！

    李朝朝恨得要死，聽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太子、太子妃駕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暩哌觥?/br>
    宮里太監(jiān)獨有的嗓音。

    眾人又是一陣到大門口接駕，李朝朝想，自己回個門兒，真的要熱鬧死了？

    大夫人流著淚拉著江姣姝的手，說了好一會兒話。

    “還是先回家里，回家里說罷。這外面這么冷?！苯俅刃Φ媚樁冀┝?，他的這些女婿，各個人中龍鳳，最厲害的，還是她這三女兒的丈夫，也就是他們大寧的太子殿下。

    真的臉都要笑爛了吧。

    李朝朝在心里為他的畫外音配音。

    趙承瑾見她神游天外，不知道想什么的樣子，有些無奈，將她摟在懷里，往家里走。

    笑得想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李朝朝內心的小人笑得滿地打滾。

    女子們都去了內堂說話。

    大夫人坐在首座，眼眶還有些紅。

    “乖女，這幾年在宮里，可還好？”她說得聲音都有些哽咽。

    “回母親話，女兒一切安好。太子對我，也很高?！苯Φ糜行尚?。

    她穿著明黃色宮裙，裙上繡了金絲牡丹，腰間用紅帶系著，掛著一個鳳凰玉佩，聽說是皇后娘娘親賞的。

    李朝朝喝了一口茶，江姣姝是在她去祈福前些天，與太子大婚的

    她記憶不太明朗，只記得自己也去了。安樂后來說，太子夫婦，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出嫁前，江姣姝鎮(zhèn)定自如，好似對方不過是個平常人家。

    也是，她從小到大，便是個神仙人物，聰明，有遠見，長得也好。

    “小妹這樁婚事，畢竟是陛下御賜，怎么，婚后妹夫對你可好？”江姣姝笑得體面，旁邊的宮女為她端了茶水。

    李朝朝道：“平常夫婦的日子罷了。三jiejie是整個京城貴女們的榜樣，見你與太子殿下恩愛，meimei心中佩服！”

    這是真心話，成婚好幾年，太子都不曾納妾室，滿京江姣姝獨一份尊榮。

    江姣姝紅唇揚起，“多謝meimei了。不過是幾年未見，meimei的口舌，愈發(fā)伶俐了?！?/br>
    “jiejie說笑，meimei可是滿腔真心?！崩畛Φ每床磺逖劬Α?/br>
    江窈窈連忙打岔，“話說回來，三jiejie，你頭上這只鳳頭釵，是太子親自找工匠給你打造的吧？當時可把我們這些閨中女子羨煞壞了?！?/br>
    江姣姝垂目，淡淡一笑，“太子有心，知道我喜歡，便差人做了一個?！?/br>
    李朝朝借口更衣，出來透氣。

    一玉道：“小姐，我怎么覺得，三小姐不待見你啊?！?/br>
    李朝朝有些遲鈍，“我又沒得罪她，干嘛不待見我啊……管她呢，不待見就不待見唄。”

    她回來紫怡園，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

    趙姨娘的東西，早被收拾扔了。

    說起了，她母親姓趙，夫君也姓趙，怪有緣的。

    她想起來，趙姨娘還在的時候，雖然不是很喜歡她，卻也待她好極了。

    午時三刻，一大家子們在正廳里圍著吃飯。

    李朝朝安靜地吃著飯，趙承瑾給她邊吃邊夾，有時候她眼睛溜過去，趙承瑾就知道她想吃哪道菜了。

    “賢婿啊，你也別太嬌慣了她，多大人了，自己吃飯還不會夾嗎？”一大桌子人，也沒見誰吃飯還給誰夾，倒是這小女兒家的，一坐下來，手就沒停過，光是伺候她了。

    真是讓他老臉無光啊。

    太子笑道：“岳丈大人莫氣，小妹她是個有福的，妹夫對她好，也是夫妻情深，我們這些做姐夫的，也要學習。來，姝兒，你喜歡吃蝦餃，我給你夾?！闭f罷，用勺子為江姣姝舀了一個冰晶蝦餃。

    江姣姝笑著，“多謝殿下了?！?/br>
    江窈窈的夫君，顧成明也頗為不好意思的，為她夾了一道菜，是江窈窈愛吃的。

    就江雙虞的夫君，南宮越，沖著她挑眉，江雙虞笑得僵硬，眼里都要殺人了，夾了一塊兒最肥的rou，放進了南宮越碗里。

    南宮越也不遑多讓，夾了道有大蔥的豬頭上最肥的rou，放進了江雙虞碗里，并說道：“娘子快吃，需要為夫喂你嗎？”

    看著桌上和氣融融，女兒女婿們各個都恩愛有加的模樣，江百慈——臉都要笑爛了！

    再一次，江姣姝在心里配音。

    “你jiejiemeimei弟弟都成婚了，贊兒啊，你何時才取個媳婦兒回來？讓你爹我抱上孫子？”江百慈其他兩個兒子不在，便將目光轉向在坐里，唯一一個沒有成婚的江贊身上。

    江贊道：“爹，我等大哥，大哥成婚?！彼f罷，便低著頭，不再言語了？

    江百慈喉嚨一哽，無話可說。

    倒是大夫人，對李朝朝說道：“你幾個jiejie，有的呢，都有娃娃了，蘭君啊，你跟懷卿也要爭點氣，今年便懷上?！?/br>
    李朝朝：結婚前催婚，結過婚催生娃，生娃后催生二胎，生完二胎后催三胎，生完孩子后還有雜七雜八的一大堆……

    哦豁。

    “岳母大人心意是好，只是我與蘭君，想要多恩愛幾年，子嗣并不著急?！壁w承瑾喜歡孩子，同樣，他也知道，女人生子，是一腳踏進鬼門關，如果可以，他可以一輩子不要孩子，只要李朝朝平安。

    李朝朝連忙羞答答地看了一眼趙承瑾，“回母親話，女兒，都聽夫君的?！?/br>
    大夫人可被惡心壞了，飯也吃不下去。

    暗自里，偷瞪了李朝朝好幾眼，暗罵sao蹄子。

    李朝朝吃了九分飽，沒吃太撐。

    吃罷后，趙承瑾為她擦了擦嘴，將她碗里吃剩下的，自己拿來吃。

    大夫人眉心跳了跳，沒眼看。

    他們夫妻恩愛，有人嫉恨，有人厭惡，也有人艷羨，也自然有人傷心。

    李朝朝跟江窈窈她們一同去后院消食，江媌衣有些傷感，打著手語，‘你們都嫁人了，不在家里，我很無聊?！?/br>
    江窈窈心疼地拉著她的手，“乖meimei，以后我時?；貋砼隳??！?/br>
    江媌衣看看后面，見沒有外人，‘大夫人不會愿意的。她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讓我們以后嫁出去了，就少回來?！?/br>
    李朝朝有些心疼，“什么鬼話，我們女子才不是什么潑出去的水呢，媌衣，你別為這話傷心?！?/br>
    江媌衣點點頭，‘小妹，你現(xiàn)在長大了，開朗了許多?！?/br>
    李朝朝撓了撓頭，她在江家做姑娘的時候，總是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

    如今，不用再害怕了。

    “俗話說，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以后我們女子，也能撐起一片天?！崩畛f道。

    江雙虞翻了個白眼，“你就嘴上說說，大話精。”

    李朝朝也不生氣，“嘿嘿，雙虞姐，難道你不想以后靠自己嗎？”

    說實話，她們誰不想？

    在這江府里，她們每個人都活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主母，便被責罰。

    就連她們的姨娘，也是萬分小心，無比謹慎，生怕哪天被發(fā)賣了，這還是輕的，就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了死去的趙姨娘，以前還有兩位姨娘，她們的孩子一個都沒生下來，甚至是因為‘私通’下人，被大夫人下令打死了。

    若不是柳姨娘、王姨娘母家有些背景，怕是早沒了。

    便是生江窈窈的時候，柳姨娘也是在自己母家生的，生江媌衣的時候，還是遭了罪，二女兒生下來就是個啞巴。

    生下的唯一的兒子，還是個悶不吭聲的。

    而王姨娘，自然不必說，也是一把幸酸淚。

    她最慶幸的就是，江雙虞，江天明，一生下來就是健康的。

    姐妹們又是說了一會兒話，回去的路上。

    李朝朝看到了當時為她姨娘接生的老嬤嬤，她連忙讓馬車停下，不顧禮節(jié)的下車。

    “嬤嬤！嬤嬤！”她眼里帶著淚，一把抓著那老嬤嬤的袖子。

    老嬤嬤的眼睛有些混濁，她正挎著菜籃子買菜呢。

    “你是誰??？”

    “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李朝朝抹了抹淚，那老嬤嬤遲疑了一下，便跟著她去了街角。

    “你還記不記得，十幾年前，你去丞相府為一個姨娘接生，當時，那個姨娘難產(chǎn)，死掉了，你還記得嗎？有個孩子，說拿剪刀接生……”李朝朝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眼里的淚越來越多。

    那老嬤嬤回想了一下，“我記得。只是，當時產(chǎn)婦流了太多血了，她是早產(chǎn)，便是華佗再世，也難救回來啊?！?/br>
    “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李朝朝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問。

    “不對勁的地方？我只記得，產(chǎn)婦的指甲，是黑的，不知道是不是瘀血所致。”老嬤嬤細想了一下，說道。

    指甲是黑色。

    也有可能，是中毒。

    不過，她姨娘的尸體，早就沒了。

    她給了老嬤嬤一綻銀子，失魂落魄地回到馬車那里。

    趙承瑾在馬車下等她，見她回來，也沒有多問，便攙著她上了馬車。

    李朝朝紅著眼眶，跟只兔子似得。

    “怎么這樣傷心？”趙承瑾捧著她的臉，輕聲問。

    “我姨娘，可能，是被毒死的?！边@些年，她一為了或者保命，二就是攢錢，請人打聽當時被大夫人發(fā)賣的侍女們，如今，她終于有了一點線索。

    “你要為你姨娘報仇嗎？”趙承瑾將她摟在懷里，問道。

    “如何報仇？兇手是誰？哪怕是用一輩子，我也要找到那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