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10
覺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司音說著要幻化成一個與她七分像的女子,施法后,竟然幾乎就是玄女原身的樣子。 這一世的玄女未曾修習(xí)煥顏術(shù)去變成白淺的臉,玄女依然保持著自身的樣貌,只不過因為一身的裝備,又加上她還未化形就吃的幾顆美顏丹,這才出落的如此美麗。 而司音施法變成的,就是原本世界里,獲得了白淺三分神韻的玄女。 “怎么樣?我這樣他絕對認不出來吧!” “嗯嗯,認不出來,說起來,我竟然覺得你這樣還有點像我呢!” “嘿嘿,看出來啦?你不是說要有七分像嗎,剩下三分我就照比著你來變啦。” 試探不在一兩日,這半月里,司音經(jīng)常變換樣子下山去找離鏡,終于,這天她紅著眼眶回來了。 “小十七,怎么了?” “師父!你出關(guān)了嗚嗚嗚!” 受了情傷的司音根本不需要素玄安慰,等她意識到司音已經(jīng)與離鏡分手的時候,司音已經(jīng)將那些情信與信物一同燒掉了。 “你竟敢私自在昆侖虛點火,不怕大師兄責(zé)罰???” “嘿嘿,其實是師父陪我燒的。” 千萬年來,司音都不知道情為何物,萬萬沒想到,情動就是情殤。好在她未曾深陷,走出來也只是需要些時日罷了。 “說起來,司音,我真不懂你”,素玄狀似無意的說道,“你能聽懂離鏡的花言巧語,卻看不懂師父對你的不同嗎?” 司音嚇得跳到了一旁大喊:“你胡說什么!師父哪里對我不同啦?” 素玄掰起手指數(shù)到:“一聽你被瑤光上神抓走,師父拍案而起,為了你不惜與瑤光上神決斗,趕她出昆侖虛,當(dāng)時你說是師父愛護弟子,但我敢保證,若是換了我與子瀾,他一定不止于如此。又說師父去翼族救我們,他真是只身沖進來就把你抱在懷里,再看他老人家對待我和九師兄,那才是正常的師徒情誼;這次你傷心,有幾個師父還會陪著弟子療傷……療情傷的呀?一朝聽聞你與離鏡在一起,師父當(dāng)時的臉色肯定不好看吧?” “那……那都是為了……” 司音本以為師父當(dāng)時是因為她與翼族人來往,可現(xiàn)在聽素玄說了這么多,就連她也無法再說,師父對她只是單純的師徒情誼了。 素玄說的對啊,師父對素玄,對子瀾,才是正常的師徒情不是嗎? 那師父竟然對自己…… “可……還是不可能!我們現(xiàn)在是男兒身??!” 素玄拍了拍她的腦袋:“傻子,師父是什么人啊,哪怕是折顏施的法術(shù),師父恐怕也一眼就看穿啦,只不過是賣折顏個面子才沒戳穿罷了?!?/br> 初嘗情滋味就心兒碎,上一段感情的余痛還未完全消除,司音就被素玄的話懟了個啞口無言。 好在她們?nèi)杖彰Φ煤埽瑳]心思多想了。 因為翼族與天族即將開戰(zhàn)。 這日難得由墨淵親自為三人授課。 東皇鐘是毀天滅地的神器,本孕育于昆侖虛,屬墨淵所制,可如今卻在擎?zhèn)}之手。司音納悶為何如此,墨淵這才徐徐道來。 原來早在神魔大戰(zhàn)之際,天族為了與翼族達成臨時協(xié)議,共戰(zhàn)魔界,父神便將東皇鐘交給了擎?zhèn)},以表誠意。 東皇鐘威力無窮,一旦施法開啟便無法停下,唯一阻止它的辦法就是一個強大的元神生祭它,且這元神須得是天族、鳳族和九尾狐族。 司音和素玄盤算道:“能算得上強大元神的,那如今世上只有折顏、狐帝還有天君可以啦?” “還有我?!?/br> 墨淵看著恍然大悟的司音,見她并未放在心上,這才繼續(xù)說起其它的記載。 —— 那是平常的一天,司音與素玄剛做完早課,就聽昆侖虛立山柱石嗡嗡作響。 “大師兄,這是怎么了?” 昆侖虛一眾弟子魚躍而出,都面色凝重的看著不斷震動的柱石。 墨淵從大殿中走來,望著遠處,目色沉沉。 “開戰(zhàn)了。” 墨淵親率十八名弟子趕往兩族交界之地。 天帝已經(jīng)劃分出了戰(zhàn)場,兩族各自扎寨安營。 昆侖虛弟子眾多,十五名神君各帶一隊天族兵馬,與墨淵一同上陣。司音、素玄、子瀾因為年歲尚小,都歸在了重傷后不及從前的九師兄令羽隊中。 各隊營帳都已備好,司音去墨淵帳中匯報,正巧見到天君的三位殿下與瑤光上仙都在帳中商議陣法。司音和瑤光上仙自從上次水牢之后再未見過,沒想到再見竟是大戰(zhàn)之際,對視一眼后心中各有感慨。 夜深人靜之時,司音與素玄的賬中飛入一只白鳥,嚇了二人一跳。 “這是……師父的氣息?” 司音伸手,白鳥懸停在她手上,化作一張字條。 “十七十八隨白鳥行?” 白鳥飛出營帳,二人對視一眼,穿上衣服悄聲跟了上去,直至人跡罕至之處,墨淵負手而立,顯然在此等候。 “師父!” 見他們來了,墨淵回身,雙指輕點,兩道靈光鉆入二人的眉間。 “這是能夠封印東皇鐘的法術(shù),今日我便傳于你二人?!?/br> “師父為何……可是此戰(zhàn)會有兇險?” 迎著司音擔(dān)憂的眼神,墨淵搖了搖頭,道:“東皇鐘畢竟是上古神器,折顏已經(jīng)去取他封印的伏羲琴了,只是伏羲琴塵封多年,還不知能否抵御住東皇鐘的威亞,你二人手中的玉清昆侖扇與東皇鐘同出昆侖虛,保不齊會對它有克制作用。東皇鐘的封印每七萬年松動一次,為師今日將封印東皇鐘的法術(shù)傳于你們,就是怕萬一七萬年后東皇鐘再有變動,合你二人之力或許可以壓制住它?!?/br> 許是墨淵早有預(yù)料,在第二天,天族與翼族就正式開戰(zhàn)。 兩軍對壘,天地為之震撼,號角吹響,群獸出動。 墨淵沉著應(yīng)戰(zhàn),排兵布陣。這一世沒有玄女做叛徒偷盜天族的排兵布陣圖,翼族士兵損傷慘重。 但擎蒼為了與天族開戰(zhàn)籌備多年,更是號召翼族大肆繁衍子嗣,試圖以量取勝。 在翼族士兵血rou之軀的沖鋒下,苦苦僵持了三十三天的陣法終于潰散,天族不再有陣法保護,兩軍直接刀劍相向。 陣法的薄弱之處在巽位,剛好是令羽所在,他帶兵殺入敵軍,與之對決的正是翼族大皇子離怨。 “九師兄!” 素玄一腳踹開眼前的翼族士兵,余光看到九師兄不敵離怨,被一掌掀翻在地。 司音落后他很遠,也是前后遇敵,難以飛身過去。 “清玉昆侖扇!” 她們的法力不夠雄厚, 每次動用神器都要消耗巨大的精力,因此甚少使用。但危急關(guān)頭,素玄顧不了那么多了,她手持清玉昆侖扇,一扇掀飛眼前的翼族士兵,來到令羽身前。剛想拉上他飛身出去,就見離怨擋在他們身前。 “想走?沒那么容易!” 素玄用力一揮,清玉昆侖扇發(fā)出強大的風(fēng)力將離怨掀飛,但她自身的法力也所剩無幾。 兩人跑出好遠,奮力抵擋著身邊翼族士兵的攻擊,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添了無數(shù)傷痕。 “小十八,你先走。” “九師兄”,素玄奮力轉(zhuǎn)身,自己替令羽擋了翼族射來的一箭,嘴里卻笑道,“你怎么總是說些喪氣話,每次都叫我先走?!?/br> 司音遠遠看見他們二人的慘狀,幾乎要不顧墨淵的勸阻就飛身而來,好在被他拉住。 一柄長劍砍來,素玄用力格擋,最后一絲法力消散,清玉昆侖扇化作一道流光飛回她體內(nèi)。長劍砍下,素玄認命的閉眼,忽覺白光一閃,白真飛身而出,將戰(zhàn)局中的素玄與令羽帶了回來。 “四哥……” “別怕,有四哥在呢,這就找折顏為你療傷?!?/br> 白真將人往墨淵身邊一放,轉(zhuǎn)身去找折顏。司音飛奔著撲了上來,后怕的抱著她:“玄……素玄!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九師兄,九師兄如何?” 好在傷勢看著嚴重,但都是些皮外傷,折顏沒多久就收了手,交代道:“令羽沒事,只是舊傷復(fù)發(fā),怕是不適合再上陣了。素玄也沒事,法力用盡,受了些皮外傷。你這孩子……倒是拼命?!?/br> 說著,折顏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她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頭。 從前線到了后方,素玄掀開營帳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隔著齊刷刷的營帳剛好看見了遠處那抹紫色的衣袍,嚇得她扭頭鉆了回去。 【宿主怎么了?】 【看見東華了】 上次見他還是在翼族,素玄傷好之后多方打聽過,得知東華帝君那時候在翼族出現(xiàn)是為了查探翼族的異常,也是天君請他前來向擎蒼施壓,以免兩族開戰(zhàn)的。 知曉了不是為了救自己,素玄這才松了一口氣。 可惜東華直接出手,并沒有延緩兩族交戰(zhàn),這場戰(zhàn)事終于還是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