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我寧愿是他 po1 8i.c 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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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擺明了打算輕拿輕放,往常太子也配合著粉飾太平。這次到底是不一樣了。 朝廷批下來的那么多真金白銀即使砸進(jìn)水里也得聽個響,到底是不經(jīng)查。 寧王外家已在其中牽涉良多,太子殿下在十五的時候在寧王入宮后搜了府,先斬后奏,東西押送進(jìn)宮的時候?qū)幫醵歼€在乾清宮里。 明濟(jì)到底是留了情面,只呈遞天子圣聽。 賬本攥在皇帝手里,他翻了幾頁,神色不大好,卻沒開口,抬頭等著明濟(jì)的下文。 “除此之外,還有外邦信件。”明濟(jì)擺手,底下人應(yīng)聲而動。 皇帝這次視線轉(zhuǎn)到明澄身上,著實有些沉重。 別說是皇族,便是尋常百姓也不得暗中和外邦相交,這是叛國的大罪,腦袋早該在午門的地上滾了。若是純粹的貪污還好些。 這樣的罪名不是能有腦袋接住的。明澄匆匆瞥了明濟(jì)一眼,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又或者是驚怒。轉(zhuǎn)而見皇帝從信封里抽出一張信紙,心跳驟停,忙不迭跪了,膝行兩步,道:“父皇,兒臣沒有!” 皇帝手指頓了一瞬,眼皮掀開睨他,明澄見狀更是抓緊機(jī)會陳情:“兒臣府里絕不會有此種書信,亦不知皇弟怎會憑空搜出來。” 砍頭的重罪當(dāng)頭使他自亂陣腳,忙著撇清,措辭用得不大準(zhǔn)確,于是額頭都出了一層汗,磕磕巴巴道:“外家……平章政事雖與亦力把里王子有些交集,但其性情純直……” “閉嘴!”皇帝很少有這樣喜怒形于色的時候,眉毛幾乎擰在了一起。干凈的信紙被他一把抓揉在掌心,他簡直恨鐵不成鋼,“蠢物!” 明澄被喝得一驚,視線抬起,皇帝卻沒看他,轉(zhuǎn)頭問明濟(jì):“太子覺得該如何處置?” 明濟(jì)瞧著跪在前面的人,不喜不怒道:“通敵叛國是死罪?!?/br> 明澄聞言,再膝行兩步,手垂下來拽著皇帝的袍角,道:“父皇,兒臣沒有,是太子陷害……” 皇帝現(xiàn)下實在不耐煩聽下去,踹開他的手,再次看向明濟(jì),手指敲了兩下座椅扶手,道:“既無實據(jù),倉促定罪是否也太過草率?” 明澄雖愚鈍,但確實謹(jǐn)慎??勺C據(jù)在寧王府里搜不著,未必在平章政事,甚至再底下一些官員私宅仍然搜不著。 明濟(jì)瞧著御前跪得失了形象的明澄,想起來曾經(jīng)他也曾經(jīng)這樣不顧儀態(tài)地伏在地上替他撿散落的玉珠。 皇帝從來不喜歡皇后,自皇后病逝之后更是連樣子都不做了,對太子更沒個好臉。 貴為太子又怎么了?不受寵的太子最后也逃不過被廢的命運(yùn)。于是本就嫉妒的皇子公主甚至宗親都能踩上兩腳。 明濟(jì)蹲在地上撿被他們扯散的珠子,耳畔的笑聲近乎刺耳。直到三皇子怒斥他們損壞先皇后遺物,要通知各宮嬤嬤好好教規(guī)矩,高傲的少男少女才作鳥獸散。明澄也蹲下來撿珠子,甚至伏到池塘邊,在淤泥里捏出來兩個。想看更多好書就到:po18 k. 彼時明濟(jì)冷著臉輕輕開口喚了聲“哥哥”,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明澄就趕緊跑到了來尋他的宮女身邊。 原來年少的善意也并非不求回報。 沉默了半晌,明濟(jì)最后還是閉了閉眼睛,近乎無力道:“之藩罷。” “回你的封地,永世不復(fù)入京?!? 明濟(jì)照舊走了小路,神色淡淡,說不上來是個什么滋味,沒走多久又迎面撞上淑妃的儀架。 他瞥了一眼,根本沒心情周旋,卻還是被她的聲音攔?。骸暗钕乱s盡殺絕嗎?” 這種質(zhì)問有種近乎殘忍的刺耳,盡管她的語氣明明平和至極。 “你想求情?叫我放他一馬?”他偏頭看她,明明是在質(zhì)問,卻顯然已經(jīng)認(rèn)定了答案。 侍女退至景門外,他微微旋身,語氣譏嘲,卻帶著難以窺見的悲哀:“我也希望他可以是個出類拔萃的儲君,那我就不會在這個位置上進(jìn)退維谷這么多年?!?/br> “我可以是個閑散王爺,也不用在宦海沉浮,因為我不會成為他奪嫡的對手?!彼镜剿?,低著頭和她對視,“我寧愿那樣,我寧愿不在這里?!?/br> 他說:“可是不行。我在這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會讓整個國家變得一團(tuán)糟,只有我才能讓我朝屹立萬年?!?/br> 在所有的針鋒相對中,謝簪星從來沒聽他說過這么多話。這更近似于瀕臨崩潰前的宣泄。 他嘲道:“父皇更知道這一點,所以這次寧王不可能再安然無恙待在京城?!彼穆曇粼俅纹届o到淡漠,面上卻帶了個莫名的微笑,“畢竟一個拿百姓開玩笑的人,沒資格做儲君。” *** 關(guān)于表弟的死因,本來是有很悲情的故事的,但是篇幅和走勢的關(guān)系大概寫不到了,可惜 (回收利用到別的文里,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