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挾天子以令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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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腳踏上灑了一灘褐色的藥汁,白瓷碗的碎片另一半在地上,彎弧朝上,接住腳踏邊緣仍在滴落的湯藥。 太醫(yī)來來回回進出了幾波,原先放在床榻邊的桌案為了方便診治也只是斜斜推在了旁邊,奏折掉了一些,此刻也沒人敢管。 皇帝的脈象屬實奇怪,依舊沉穩(wěn)有力,但又虛浮,總是飄忽。 幾人對視一眼,終究在彼此眼里看出了束手無策,最后推了個人出來,總結(jié)下來不過四個字:聽天由命。 謝簪星面色無波,像是已經(jīng)熬過了最難受的時候,此刻心死如灰,又或者只是強裝鎮(zhèn)定。聽到太醫(yī)建議開些養(yǎng)身的藥時,她點點頭,隨后吩咐道:“乾清宮不必留許多人,若有后宮探視,都先攔著?!?/br> 李崇德面上的焦灼惶恐幾乎掩飾不住,但還是聽命辦事,又跟在太醫(yī)后面跑。 謝簪星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看著躺著的皇帝。剛進宮那年皇帝已知天命,比謝相還要大上六歲,那時候他還是一頭烏發(fā),零星有幾根白的摻雜在里面,模樣也還算英挺。 她在他面前頭都不敢抬?;实勰贻p的時候親自率兵打過仗,意氣風(fēng)發(fā),后面政績卓然,政通人和,是英雄,也是明君。但沒想到會成為她的丈夫。 她是抱著一些上不得臺面的裙帶蔭蔽的打算才點頭進宮的,但是到底只是認為其中有些誤會,解開了就好。 只是事實總是令人痛心。 門外有些喧鬧,大概是有個小宮女莽撞,弄得好一陣乒乓的響動。李崇德本就上火,此刻直接在門口訓(xùn)斥。 謝簪星不為所動,手指捏住皇帝的兩腮,搖了搖,人連呼吸都清淺,遑論擰眉叱她的大不敬。 殿門被推開,重迭的腳步聲趨近,明濟自己撩開了珠簾進來,在床外五步站定,視線掃了一圈,沉了口氣道:“李公公,先下去罷?!?/br> 明濟走過來,撩袍踏上腳踏,在床邊坐下。父子兩個靠得有些近,一個如日方升,一個形容憔悴,可是眉眼鼻唇總有五分相似。 本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謝簪星連挖苦他的心思都沒有了,干脆起了身,預(yù)備先回去。腳才落到地上,便聽到他質(zhì)問:“你要弒君?” 謝簪星聞言氣悶,語氣也實在好不起來:“放心罷,這一口氣也能拖好久了?!?/br> “你很有本事,弄得我焦頭爛額?!泵鳚穆曇糨p下來,有些疲憊。她給他制造了很多難題,連日來狀況頻出,這會兒是剛從京郊匪患的現(xiàn)場趕來的。 即使如此,他的腦子還是轉(zhuǎn)得足夠快,又或者是以往不愿意深想。他像是輕輕笑了笑,道:“父皇突然沉迷丹藥長生,是不是也叫你始料未及?” 原本的湯藥性慢,照著正常的劑量下去,怎么也得三年五載才能起效。彼時她會有自己的孩子,也能將后位哄過來??杉懿蛔』实鄣に幃?dāng)糖丸一樣吃。 謝簪星正煩心,更不欲與他探究推理自己的籌謀,抬了腳準備走。 “謝簪星,我一直很想與你談?wù)劇W畛鯖]有機會,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后來你再不愿意與我說半句好話了?!彼舱酒饋恚叭缃?,也算扯平了?” 他輕嘲,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她。 父子之情或許早已消耗殆盡,但是有些事情本身就違背仁義道德,連想都有悖人倫。 “父皇愛重你,但也輕視你,于是很多時候不避諱你。刑部給事中馮既是你,”明濟說到這里頓了頓,輕輕抿唇,然后換了個說法,“你們交換過庚帖罷?!?/br> “你很厲害,六部里有五部有你的人,連我都甘心被你蒙蔽。你的網(wǎng)織得太密,只差這一步棋?!彼呦聛?,站到她跟前,視線落到她的腹部,問道:“有身子了嗎?” 皇帝此刻不省人事,牟不到任何利益,謝簪星也懶得再裝。抬眼看他,咬牙道:“你以為你有多厲害?” 大約是她這樣子實在太鮮活,明濟并不惱,但還是苦笑一聲,道:“若非這一出,你還會有很多時間。挾天子以令諸侯,你能做得很好。” *** 嗯,月亮女士準備將所有人都殺了,然后帶著她還沒懷上的兒子垂簾聽政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