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身陷囹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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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知州還只是倒在地上哀嚎,來了兩個人左右一架,像是碰到了什么痛處,竟直接昏死了過去。 “這是,屈打成招了?”明澄瞧著人被帶下去安置,回過神來頗有些驚疑。 本朝崇德,屈打成招本就是個不大光彩的事情,用在這種事情上亦有失偏頗,即使真拿到了簽字畫押的令狀,誰又能確保公允。 明濟還不待開口,一只茶盞已經(jīng)重重摔到了跟前,砸碎在腳尖。碎瓷片彈起,在織錦衣料上劃過淺淺一道痕,布面的織絲崩開一角,茶水卻更肆意地洇濕一大片的袍腳,從衣擺處淋落,夾雜著褐色的茶葉。 “混賬!哪里學來的蠻夷作派!” 天子一怒,百官震惶,偌大的廳堂幾乎只能聽得到錯落微屏的呼吸聲。 明濟撩袍跪下,“臣并未濫用私刑,姜知州心性不堅,并不曾咬死。陛下明鑒?!?/br> “你不曾,那是朕?還是寧王?”皇帝站起身,踱到他面前,“人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你倒是說說,有誰能越過了你去?” 這可真是百口莫辯了。誰不知道青州案是太子主審的?自打青州知州押解入京,太子連睡覺都在大理寺,左右衛(wèi)率內(nèi)外圍著,當值的府官都幾日不曾放行,其陣仗不可謂不大,誰還能在太子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地動手? 明濟心里當然有算計,但無憑無據(jù)的指控,最終也只是越描越黑。 見他不說話,皇帝伸手取來令狀和賬簿,“少詹事姜解,司經(jīng)局洗馬郭顯?!?/br> “自己呈上來的計簿,怎的不放聰明些?”皇帝手一松,卷軸計簿落下,砸在跪著的人身上,攤開的書頁中各處有朱筆批注,可不曾圈起的名字也不算隱蔽。“太子還是先想想怎么把自己摘出來罷?!?/br> 皇帝甩袖,隨侍剛喊一聲“圣駕起”,皇帝剛邁開的腳步卻又停住,偏了偏頭問道:“今晨太子去哪里耽擱了?” 這是個陳情的機會,主審無故缺席、大理寺上下迎接圣駕,當然有空子可鉆??墒敲鳚劢揞澚祟潱p輕閉了閉眼睛,唇角繃直,最后道:“臣夤夜入眠,起遲了。” 陳情,怎么陳?陳什么?說儲君昏聵愚鈍中計被人騙去了敏華寺、途中飲了做了手腳的水,來回路途遙遠,所以漏了空子嗎? 晨起時明濟親手給她穿的衣服,她身上種種駭人的痕跡絕不是這么兩三個時辰能消下去的。 這件事,不能查。 明濟沒有抬頭,看不到圣上的神情,只能聽到頭頂一聲冷呵,“那就先回東宮歇一個月罷?!?/br> 低垂著的視線里黑色的靴面不染纖塵,抬起時頂起衣擺。靴履漸漸遠去,直至消失,旁邊侍從小心翼翼將胳膊伸過來。明濟吐了口氣,手搭上去借力撐起來,眼皮抬起來看著外面明亮的磚瓦,眼前一陣暈眩。 攤在地上散亂的卷軸書頁,被風吹卷,朱紅色的印記隨之飛舞,耀武揚威。明濟垂下來的手指幾不可查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