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書迷正在閱讀:侯大利刑偵筆記8:舊案尋蹤、侯大利刑偵筆記7:并案偵破、快穿娛樂系統(tǒng)之男色如云(H)、七零大廠青梅竹馬、重生八零:撩漢發(fā)家養(yǎng)崽崽、穿成綠茶山鬼的小傀儡、貪珠玉、我?guī)捅榕诨夷嬉u[快穿]、穿成被迫寵愛虐文女主的反派、回頭草追著讓我吃
又是這樣,實力懸殊。 陽光照在晏諳身上,他已經感受不到絲毫暖意,渾身都在發(fā)冷,那寒意從腳底一路攀爬上來蔓延全身,晏諳雙手冰涼,指尖都在微微發(fā)抖。 相似的場景,發(fā)生在不久前的那個雨夜。晏諳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從前世脫離了出來,但當再度直面刀光劍影,他猛然發(fā)覺并沒有。 雨夜里的絕望不可避免地影響著晏諳,他揮劍的速度在減慢,身上多出很多傷;他急促地喘息著,覺得身上的力氣都隨著血從傷口處流失掉了。 “王爺!”故岑心急如焚,但他被人糾纏著脫不開身,幾次想往晏諳身邊靠近,卻只是給自己身上增加了更多的刀傷。 晏諳收緊指尖。 這樣的事以后只會更多,他選擇的這條路,本就是刀光劍影、血雨腥風,躲是躲不掉的。前世的他可以讓偌大的別院血流成河,如今只是幾個小小的刺客,竟就妄圖取走他的性命。 眸中的茫然、慌亂與無措在這一刻全部化作狠厲,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手中的長劍貫穿了對手的身體,隨著血水飛濺,晏諳開始了反撲。 不斷有尸體倒下,晏諳帶來的士兵全軍覆沒,但僅憑他和故岑兩個人也可以應對這些刺客。和前世那場精心準備的圍殺相比,今日的行刺顯得倉促而草率。 粘稠的血淌下來,地面上大片大片暗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僅剩的三名刺客還在負隅頑抗,故岑和晏諳離得很近,手上的劍剛剛刺入一人體內,余光便見另一名刺客正持劍刺向晏諳! 拔劍格擋已經來不及了,故岑干脆松手,整個人撲過去用身體扛下這一擊。 利器入rou的聲音清晰可聞,晏諳殺掉面前這個和自己糾纏了很久的高手,轉身看到背后的景像,整個人僵在了原地,連呼吸都停止了。 對方拔了劍,故岑的身子軟下去,晏諳驚慌失措地去接,將手中的劍直接擲了出去。長劍以不可抗拒的力道貫穿了對方的身體,刺客整個人被帶得后仰,最后被死死地釘在地上。 故岑昏倒在晏諳懷里,一朵血花在他心口的位置綻開、放大,刺痛了晏諳的眼睛。他顫顫巍巍地伸手抹去懷里的人面頰上的血跡,可是故岑大口大口地嘔出血來,與前世倒在雨地里的模樣如出一轍。 時空仿佛重疊了一般。 那一瞬,晏諳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卑微地不知道在向誰祈求。 “不要……求你……” 第26章 轉移令 大夫正忙著給故岑施針止血,晏諳也想忙,但他幫不上什么,只能站在那里看故岑平靜地躺在榻上,臉色蒼白,身上縱橫著數(shù)道刀傷,尤其心口那個血洞,位置太過刁鉆,大夫不敢輕易下手清創(chuàng)縫合,血又止不住,溢出來的血已經浸紅了厚厚的藥粉,最為觸目驚心。 就這么看著,心口一抽一抽地發(fā)疼。 這是晏諳第二次看見故岑這么虛弱的樣子,上一次是在那個噩夢一般的雨夜里,這個人單槍匹馬地闖入別院,嘴唇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倒是身上的血,那么大的雨都沖不干凈。 晏諳記得太子說過,別院外圍也被他放了很多殺手,故岑就一個人那么殺了進來,帶著滿身的傷再來同他浴血奮戰(zhàn)。那樣一個不怕疼不要命的人,現(xiàn)在就躺在榻上毫無生氣,面色差得比鬼還要嚇人。 大夫說,這一劍極其兇險,再偏上寸許傷著心臟,那便是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了。 銀針閃過寒芒,刺破皮膚扎在故岑身上,刺得晏諳眼眶一陣酸澀。 前世沒本事,連累故岑跟自己一塊送死;如今重生,還要人家給你賣命,晏諳直想甩自己一個耳光。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便覺得右手掌心又癢又麻,那一陣類似于灼燒的的異樣痛感令他忍不住皺起眉。 右掌本就纏著紗布,雖然已經被打斗過程中崩裂出來的血染透了,但方才急著處理其它地方的刀傷,沒顧得上管它。晏諳走到一邊,想把紗布拆開換換藥。 單手解開結,紗布一層層揭開露出包扎的傷口,看清掌心的那一瞬,晏諳眉心一沉,攥著布條的手指忍不住縮緊。 他快步來到屋外,借著陽光仔細觀察掌心,那道被反復撕裂的傷口猙獰著,糊滿了干涸的血痂,但晏諳根本不在意這些,他看到傷口周圍密密麻麻長了很多小疹子,每一顆都很小,仿佛只是一個血點。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掌心的那股不適更甚,好像有無數(shù)個小蟲子在啃噬那片皮膚。血疹叫囂著,引誘人伸手去撓,只要將它們撓破,便會迅速擴散到全身各處。 確定自己染上了疫病,晏諳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疑惑。他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個病人,為什么他會染???而且方才包扎傷口時大夫并沒有在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異樣,也就是說,他全身只有手掌起了血疹,確切來說,是傷口周圍。 這道口子是他昏倒時不慎被石頭劃的,傷口泡過洪水,而且條件受限沒有得到及時的清理。難道是洪水中帶有病毒?人在里邊泡的久了,或者身上有什么傷口沾到洪水,便會感染這個病。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是漕縣最開始爆發(fā)瘟疫,由于沒有得到及時的泄洪,漕縣的百姓在洪水中泡的時間最久。 想通這一點,晏諳一顆心都揪了起來。他被感染,那當日和他一起挖泥清淤的人能幸免嗎?泡在洪水里那么久,萬一身上帶著什么傷口,或者跟他一樣在干活的時候不留神受了點傷……晏諳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