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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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賢妃呢?”瑞昌帝忽然問。 魏興一頓,轉(zhuǎn)而道:“賢妃娘娘也記掛著您呢,皇上,您可得早些好起來?!?/br> 瑞昌帝聽他這么說,便知賢妃在他生病期間并不曾來過,沉默良久,他幽幽嘆道:“你去,將她召來吧,朕想再……見見她?!?/br> 魏興應了聲,出去找人傳召。瑞昌帝扭過頭,沒有人敢在帝王的寢宮外頭大肆喧嘩,于是這里常年維持著一種異樣的寂靜,平日里還沒覺得什么,可是瑞昌帝此刻聽著自己沉重的呼吸聲,感受到什么東西正在流失。 他恍了恍神,時間就這么不聲不響地溜走了。 再回神已經(jīng)是大半個時辰過后,是魏興弓著身子輕輕說賢妃到了。瑞昌帝精神不太好,隱約瞧見賢妃后邊還跟進來個宮女,端了一壺酒,放下之后便跟著魏興退出去了。寢殿內(nèi)只剩下帝妃二人,賢妃遠遠的對著病榻福了福身,“皇上宣臣妾來所為何事?” “朕病了……大半個月,”瑞昌帝已經(jīng)很虛弱了,一句話喘了又喘才講完,“怎么、怎么一次都不見你來過呢?” “臣妾不懂藥理,自知來了也幫不上什么忙?!辟t妃垂眸,面無表情,“再者皇上從前身子康健時也曾一連數(shù)月未曾踏足臣妾宮中,臣妾惶恐,不敢擅自來見。” 瑞昌帝忽然劇烈地咳起來,魏興在寢宮外頭聽著心焦,又不敢進去打攪。 賢妃視而不見,漠然轉(zhuǎn)身顧自斟了一杯酒,直到瑞昌帝自己咳完了,才道:“皇上還沒嘗過吧,這是棠兒走之前親手釀的,是她要留給她父皇的那一杯?!?/br> 躺在榻上的瑞昌帝努力側(cè)著頭,睜大眼睛盯向賢妃手中那杯桃花釀。 “皇上別怪臣妾拿出來的太遲,臣妾原本以為能等到棠兒省親回來,由她親手奉給您這杯酒,沒想到再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這酒臣妾從前嘗過,入口甘甜,只是不知放了這么久,味道有沒有變,只可惜,方才魏公公還提醒過臣妾,皇上在病中不宜飲酒?!辟t妃說罷翻轉(zhuǎn)手腕,在瑞昌帝榻前將酒水傾倒在地。 “你……你……”瑞昌帝試圖說些什么,可是喉中梗著的一口濁氣,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老去的帝王恨透了自己如今的這副樣子,額角青筋暴突,偏偏越是氣極越是說不出半個字。 賢妃沒有靠近,自然也看不清楚瑞昌帝眼中的神情,只冷眼瞧著病榻上的人掙扎。“皇上別怪臣妾將酒祭給了旁人,臣妾夜不能寐,閉上眼就能聽見棠兒的哭聲,看到謙兒慘死的模樣,還有臣妾的兩個兄弟,也總是在夢中質(zhì)問臣妾當初為何選擇了您,讓敕令軍埋骨沙場、不得歸鄉(xiāng)?!?/br> 指尖微微顫抖,賢妃攥緊手中的酒杯,雙目通紅。她怨啊,當初大啟明明有實力一戰(zhàn),是瑞昌帝畏縮求和,逼走了她的女兒;后來戰(zhàn)事告急避無可避,她只能無奈送走了兒子……還有當年的默許,整個侯府只剩下了端平侯一個人,老侯爺是為了保全深宮中僅剩的女兒,才選擇不再追究,退于文臣之后忍氣吞聲。 “您這皇位底下,埋的是我一雙兒女的尸骨,濺的是端平侯府的鮮血,敢問皇上,臣妾不該怨嗎?” 淚水蓄滿了眼眶,賢妃強忍著沒有掉下來一滴。她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聽到身后傳來瑞昌帝微弱的聲音:“對不住……你……” 賢妃腳下一頓,手中的酒杯滾落在地,一行淚霎時劃過臉頰。 許太醫(yī)匆忙趕到時,瑞昌帝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他給瑞昌帝施了針,轉(zhuǎn)過身搖搖頭,示意魏興去請晏諳。 朝中重臣被急召入宮,披著慘白的月光齊齊跪在殿外,萬物噤聲,只余月亮殘缺著懸于夜空。 天亮前,殿內(nèi)終于傳出動靜,眾官員心一沉,便聽由魏興起始,一聲聲向外傳遞“皇帝駕崩”的沉痛呼聲。 國不可一日無君,按照大啟的慣例,新皇需在靈前即位,孔令行聽著身后此起彼伏的壓抑的哭聲,不自覺繃直脊背,閉上眼睛等待著。 不多時,晏諳手捧早已擬好傳位詔書緩緩走出宮殿,無需多言,看到圣旨的那一刻,以孔令行為首的眾官員便先后叩首,齊呼“參見新皇”。 喪鐘已經(jīng)敲響,凝重肅穆的鐘聲回蕩在整個京城。晏諳的視線掠過面前跪著的數(shù)道身影向遠處眺望,在宮墻的盡頭,天際泛起一絲白光。 第74章 明宣帝 帝王駕崩,葬入皇陵的流程極為繁瑣,晏諳作為繼任者為表孝道,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要親自參與主持。瑞昌帝下葬之后,服喪期也到了尾聲,晏諳帶領文武百官祭祀天地、拜祭宗廟,禮部選好了吉日,新皇的登基儀式不日便要舉行。 時間就在忙碌中過去了月余,轉(zhuǎn)眼到了登基大典的前一夜。 宮中不比府里自在,在衡王府時,晏諳尚可半夜跑到故岑的房間去,如今在皇宮中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再加上日日忙得腳不沾地,晏諳已經(jīng)許久沒好好陪過故岑了。原本故岑的意思是要他今晚早些休息,明日登基大典且有的忙,晏諳好說歹說軟磨硬泡,又將守夜的宮人趕遠了些,才終于讓故岑勉為其難地答應留下來。 “我大概是第一個不是帝王還能躺在這里的男子吧?!惫梳娉隙⒅矌ぃ?。 聞言,晏諳撲哧一聲樂了,偏過頭去看他,“原來你一直不答應陪我睡覺,是因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