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木板發(fā)霉的味道彌漫在每一處,鄰居的竊竊私語聲和孩子的哭鬧聲從走廊飄進房間,莫名讓人放松。 在火爐里放上無煙煤,洗漱過后,陸離躺進冰涼的沙發(fā)。 “我想安妮了?!迸P室里傳出安娜的聲音。 “解決提線之影我們?nèi)デ捅?。”陸離說道。 “嗯,晚安陸離。” …… 馬車駛?cè)肭f園,繞過噴泉池停在宅邸前。 一些詭異的漆黑人影游蕩在莊園里。 注意到這點的陸離加快腳步,在一路女仆打開房門中走入餐廳,看到了正在用餐的男爵佩特拉等人。 “早上醒來后莊園里到處都是這些鬼東西?!蹦芯粢荒樝訍旱叵蜿戨x訴苦。 “我們醒來后發(fā)現(xiàn)它們出現(xiàn)在莊園到處?!迸逄乩舱f道。 此時此刻的餐廳里,就有兩道漆黑身影在走動徘徊。 今天之前,這一幕不曾發(fā)生過。 就好像提線之影在給佩特拉實施計劃的機會。 第二百六十七章 缺少的第四個人 “怎么樣,我就說那是個爛注意。”文森舉起朗姆酒瓶向陸離示意,瓶中酒液搖曳,這家伙像是醉鬼一般在早上喝起了酒。 “你的計劃還要實施么?!标戨x看向佩特拉。 他臉頰上沒有太多失落——或許因為情緒在早上發(fā)現(xiàn)它們后就已經(jīng)發(fā)泄一空。 “暫時不了?!迸逄乩f。 提線之影突然讓府邸里出現(xiàn)活動的配角,怎么想都是懷揣著惡意。 如果提線之影擁有自己的意識。 “所以你上次出現(xiàn)過類似情況嗎?”正在優(yōu)雅切開一份鵝肝的男爵問向文森。 “沒有,上次我們是在失事的帆船里,主角就是我們,沒有其他人。”文森簡單概括一下,這是他第一次提起上次儀式的內(nèi)容,剛來時哪怕管家承諾付出豐厚報酬也沒能讓他開口。 “那么這種變化會對你們造成影響么?”管家露露問向眾人。 佩特拉想了想說:“變化意味著新的狀況,這是肯定的。不過我們多了些主動權(quán)——起碼不再是故事提到配角我們才能看到它們?!?/br> 陸離在長桌邊坐下,女仆送來雙份的早餐在面前。拿起刀叉,陸離邊吃著食物,邊聽管家露露整理目前收集到的信息:黑色輪廓們是故事里子爵府里的人物,廚師仆從園丁等背景角色。它們可以被觸摸到,但無法交流,或許因為劇情還沒開始,或是劇情沒在他們身上。 更深層次的接觸他們沒做,比如它們是否可以傷害。 陸離默默咀嚼著食物,漆黑色的眼眸落在角落里的那兩道漆黑人影身上。它們似乎是仆人,正在做擦拭窗戶的舉動,動作沒有任何聲音,偶爾劃破云層的閃電會襯托著它們詭異可怖的身形。 陸離想到了什么,環(huán)視一圈長桌,沒有發(fā)現(xiàn)生面孔:“新增加的成員呢?” 昨天管家提起會繼續(xù)邀請新的驅(qū)魔人。 餐廳里切割和咀嚼的聲音忽然消失,只有文森還在往嘴里灌酒。 佩特拉恢復(fù)動作,嘆了聲氣:“他死了?!?/br> 陸離微微蹙眉:“規(guī)則變了?” 薩拉醒來,章節(jié)開始時外人才會被拉入儀式。 現(xiàn)在離開始還有半個小時。 管家露露接過話語和陸離說道:“跟我們無關(guān),那名驅(qū)魔人死在怪異手中,早些時候我們聯(lián)系他時警署告訴我們他失聯(lián)了?!?/br> 佩特拉點了點頭:“我用信使查了一下,那個倒霉的家伙在昨晚遭遇了一只怨靈,之后就失蹤了?!?/br> 稍微樂觀一點,或許那個驅(qū)魔人只是失蹤而不是死亡——可惜樂觀這種情緒不適合驅(qū)魔人擁有,人們最多能苦中取樂:瞧啊,還好那只是只怨靈而不是惡靈。 “在貝爾法斯特?”陸離的眉頭沒有舒展開。 “在貝爾法斯特?!?/br> 陸離默默記下,打算稍后空閑時召喚信使,查詢貝爾法斯特范圍有什么新事件。 “別擔(dān)心,貝爾法斯特是大城市,有很多強大的除魔人在保護著這里。”佩特拉看出一些陸離的想法,安慰道。 話音落下,旁邊傳來文森嘲弄的聲音。 “‘別擔(dān)心,貝爾法斯特是大城市,有強大的除魔人在保護這里’?!蔽纳首髯藨B(tài)的模仿說:“嘿!澤恩斯特市的十幾萬市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的?!?/br> 佩特拉陷入沉默,面色變得難看。 陸離在安靜地看著,文森言語中透露出的悲觀讓陸離認為他和自己一樣,但下一刻,陸離發(fā)現(xiàn)佩特拉臉龐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同樣的悲觀。 突然之間好像所有人都不再對未來報以希望。 這是否代表著……末日已經(jīng)極為臨近這個世界了? “夠了。”管家叫停文森的諷刺,盡管她不喜歡文森的性格,但他的經(jīng)驗又是眾人必須的。 “聽你的,管家大人?!蔽纳鹕恚】涞毓硇卸Y,又一屁股坐回椅子里:“不過我覺得你們沒必要和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對吧?” “你患絕癥了?”露露皺起眉頭問。 這不在她查到的資料里。 “沒有,我好得很,再來幾瓶也可以。”文森晃了晃快要見底的酒瓶?!吧洗芜@個鬼東西的儀式我是僥幸逃生的,我的家鄉(xiāng)有一句諺語是‘若不心懷敬畏,同一條河會淹死你兩次’。實話實說,我不像你們,因為無知而擁有許許多多天真的想象,我很清晰的知道,這個儀式將是我生命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