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沼澤木屋，從深淵爬出的活死人們是最好的老師。那里還有一茬果實等你收獲?！?/br>
    紅酒杯不再傳出聲音，得到提示的陸離轉(zhuǎn)身離開煉金學(xué)辦公室。

    叩叩叩——

    阿萊克塞·霍查教授辦公室房門被推開。

    “陸離閣下？”

    鼻梁架著單框眼鏡的阿萊克塞·霍查教授詫異望向撫下兜帽的身影。

    幾分鐘后，了解陸離滿足前置條件與來意，阿萊克塞·霍查教授繞過書桌，踮起腳在書架高處取下蒙塵的厚重書籍。

    “呼——”

    吹去灰塵，又用手帕擦拭干凈，阿萊克塞·霍查教授連同一瓶藥劑放在陸離面前：“閱讀產(chǎn)生不適請及時停下，混沌藥劑能緩解不適感到來與發(fā)作，條件允許的話最好在有人看管的地方閱讀?！?/br>
    他饒有興趣觀察陸離：“我知道您晉級高年級，但以為起碼要一個月才能來，沒想到這么快……”

    “運氣。”

    事實陸離運氣的確不錯，無論“解決事件”或“調(diào)查事件”都需要花費時間與精力。而比起“解決事件”，“調(diào)查事件”更適合陸離。并且在高斯盆地，陸離恰巧擁有“盟友”存在。

    “這里可以嗎?！标戨x問。

    “當(dāng)然，如您所見很久沒人來過了?！?/br>
    與詛咒頭銜冷門無關(guān)，事實上詛咒頭銜受到相當(dāng)追捧——無需刻苦與努力，無需重復(fù)與冒險，只要擁有詛咒頭銜且成為掌控者，就能一躍成為人類文明力量的頂點。

    詛咒頭銜猶如幻想小說里主角得到的神器，即使乞丐撿到也會瞬間蛻變成貴族————沒人不喜歡不勞而獲。

    盡管人們忽略擁有詛咒頭銜與成為掌控者的頭銜并不容易。

    很久沒有學(xué)生到來與導(dǎo)師制度有關(guān)。擁有詛咒頭銜的學(xué)生會被其導(dǎo)師視為“種子”，他們知道如何培養(yǎng)“種子”，而不是來找詛咒頭銜管理官學(xué)習(xí)入門。

    以及，這與阿萊克塞·霍查教授某種秘辛有關(guān)。

    “我是啞巴種?！卑⑷R克塞·霍查教授坦然告訴陸離真相。

    聽起來具有侮辱性，但事實上“啞巴種”同樣被羨慕——像是詛咒頭銜。同時被祝福和詛咒。

    自嘲為啞巴種的正式官方名稱是漠法者，意為：漠視法術(shù)之人。

    他們天然擁有對輻射的抵抗力，或者說遲鈍，這使得許多輻射都會從他們滑溜溜的身軀蹭過。

    但污染是輻射，力量也是輻射。

    這讓破法者能豁免許多污染的同時，也同樣屏蔽神秘力量的獲得。

    在巨樹學(xué)院建立，午夜城與維納不凍港齊名之前，人們認為這是祝福。而在人們開始挖掘神秘力量后，它成為詛咒。

    啞巴種也因此成為自嘲或?qū)δㄕ叩奈耆琛?/br>
    安靜聆聽，陸離翻開沒有書名的厚重書籍，揭開辛苦獲得的真相。

    【詛咒頭銜象征所行所舉。擁有【希望類】詛咒頭銜者不會是邪惡，起碼在他生命中的某個階段。但我們也不該對此苛求過多，詛咒頭銜不會收回，而我們時刻在變化——柯里·拉瓦爾】

    扉頁是已知第一位詛咒頭銜掌控者，柯里·拉瓦爾的箴言。

    三十一份人性讓陸離擁有部分漠法者般的特質(zhì)——通常連續(xù)看上十幾頁就會產(chǎn)生不適的無名書籍對于陸離沒有任何困擾。直到半個小時后，陸離停止閱讀。而困擾他的不是不適感而是頻頻打哈欠的阿萊克塞·霍查。

    “你要離開了？”

    阿萊克塞·霍查強撐起眼皮，得到回答后他祝福道：“希望下次再見到你已經(jīng)成為詛咒頭銜掌控者了?！?/br>
    回到休息室，接下來一天陸離都在閱讀這部無名書。當(dāng)虛象幻影開始浮現(xiàn)時，書籍已經(jīng)接近尾聲。

    靜謐之夜渡過，第二天清晨，陸離翻到書的尾頁。

    【我們似乎可以無條件相信詛咒頭銜——就如我們在為生存而自救，這座世界也在做同樣的事?！?/br>
    ……

    合起書封，懷揣著某種思考，陸離離開寢室前往沼澤區(qū)。

    昏黃霧靄涌動著。

    大地與穹頂猶如貝殼，巨樹垂落根須仿佛瑤柱。

    陸離來到木屋，銀色十字·斯隆與米爾德麗德·漢普里留在這里。

    學(xué)習(xí)釋放詛咒頭銜力量之前，他們帶領(lǐng)陸離來到不深處的圈欄，幾只怪異被包裹于蛛蛹里。

    “我的記性……我的老家伙落在木屋里，能幫我拿一下嗎？”銀色十字·斯隆懊惱拍了拍頭，問向陸離。

    陸離頷首，轉(zhuǎn)身走向木屋。

    “陸離擁有數(shù)枚詛咒頭銜，但他太理智了，難以激發(fā)情緒?！泵谞柕蔓惖隆h普里唏噓。

    銀色十字·斯隆深邃眼眶里的渾濁眼珠注視著那道背影：“所以我們需要特殊方式。”

    他們的注視中，陸離推開了門。

    ……

    沾染墨水的羽毛筆被一只手掌握住，在紙上停頓。

    “陸離先生對嗎？請坐到對面?！?/br>
    心理醫(yī)生抬頭，示意站在門前的黑發(fā)男人。

    窗外一片海港，灰蒙蒙的陰沉天氣讓羅德斯特港只剩下一片輪廓。

    工業(yè)區(qū)的煙筒已經(jīng)停了很多天，但霧靄依舊詭異的籠罩貝爾法斯特。

    第六十七章 舊日光景

    昏暗破舊的走廊，許多門前掛牌，煙霧繚繞。

    “這是哪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