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說！”

    “看起來你們遇到困難了?！睙嵝哪c的星期五的聲音飄來，“需要我的幫助嗎？”

    “你知道她需要什么？”

    “我能讓她理我?！?/br>
    星期五驕傲地揚起下巴，兜帽下的陰影褪去，顯露一截白皙下頜。

    陸離將舞臺讓給星期五。

    “親愛的，早些從陰影中走出來吧?！弊诓〈采系男瞧谖迳眢w前傾，湊近蜜雪莉雅安慰說：“為男人神傷不值得?！?/br>
    “滾開……”

    星期五迅速遠離，向陸離攤開手心。

    “看?！?/br>
    “看什么？”

    “她理我了?！?/br>
    這個笑話既不幽默也不好笑。

    星期五猶如被那雙黑色眼眸看的不好意思，扯了扯兜帽，形成更多陰影：“嗯……分手后的女人是這樣的。不講道理。你可以試試哄她開心，送些禮物給她?！?/br>
    “你知道她喜歡什么嗎？”

    “玫瑰。”星期五回答果斷，言之鑿鑿，“沒有女孩子能拒絕玫瑰。”

    “惡……你們大人有送生殖器官的習(xí)慣嗎？”大姐頭嫌棄地從陸離右肩爬到左肩，只為離星期五遠些。

    “它不好看嗎？”

    “好看的生殖器？”

    陸離打斷她們的拌嘴，想到小琳娜送給他的盆栽?！拔曳块g里有個盆栽，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玫瑰。”

    “拿來給我看看，我是說……分析?！?/br>
    然后當(dāng)著蜜雪莉雅面和星期五談?wù)撍退Y物的陸離回到病房取來盆栽，放在星期五面前，凝重的語氣從兜帽里傳出：“怎么會這樣……”

    “有什么問題嗎？”

    陸離觀察盆栽。距離小琳娜送它過去了一個星期。從開始的嫩芽茁壯成長為現(xiàn)在一指長。

    “我居然認不出來……”感到棘手的星期五倒吸口氣。

    “……”

    不過可以排除它是花苗了。

    “樹苗?！?/br>
    這個時候，冷漠的，不含感情的低語聲響起。

    “她說話了……我成功了！”星期五得意的仿佛蜜雪莉雅是因她開口，催促陸離：“快，約她出去……”

    “和她上床！”大姐頭湊著熱鬧。

    “你需要幫助嗎？”

    陸離屏蔽掉糟糕的慫恿，凝視著蜜雪莉雅那雙冷漠的猩紅眼瞳。

    “你想幫我？”

    “嗯?！?/br>
    “為什么？”

    陸離平靜地說：“做一些事讓自己不被迷茫吞噬。”

    沒有記憶，沒有親朋，醒來時就在陌生的環(huán)境，頂著精神病的身份，關(guān)在比囚牢好不到哪去的瘋?cè)嗽骸?/br>
    蜜雪莉雅因陸離卸去偽裝后的真誠回答短暫沉默：“為我殺了他們……”

    “他們是誰？”

    “……污蔑我的，傷害我的，害死我的人們……”

    陸離無法判斷此刻聽見的和真實的是否一致。即使一致，也要猶豫為了委托而傷害其他人是否值得。

    突然，腦海冒出一段記憶碎片，告訴陸離，精神病可以逃過罪責(zé)。

    陸離不知道這段記憶從何而來，因何出現(xiàn)，只能暫時將蜜雪莉雅的委托藏在心底。

    接下來是212病房。

    血靈依然沉默，鼻涕依然懵懂，只有蜘蛛公主希望跟隨騎士回到母后身邊。

    “他媽的不肯去死的老東西，快點說你想要什么！”大姐頭才不慣著血靈，嚷嚷著陸離拆掉它的骨頭。

    血靈終于聚焦于陸離身上，“我感到迷茫，想問我的王?！?/br>
    “你的王是誰？”

    血靈再次陷入沉默。

    “拆掉它的骨！拆掉它的骨！”

    大姐頭的吵鬧聲中，陸離猜測說：“食尸鬼之王？”然后看見血靈微不可查地抬起頭。

    離開病房，經(jīng)過211病房時，陸離想起首領(lǐng)怪異有一只嬰兒。

    將猜測告訴大姐頭，大姐頭驚叫：“你想偷小孩？！”

    吱呀——

    面前的房門突然打開，猶如巨型蜘蛛的恐怖輪廓垂在門后，怨毒嘶吼：“你要搶我的孩子！？”

    “……它很可愛?！?/br>
    陸離安撫著首領(lǐng)怪異，拉開距離，向大姐頭低語：“阿西娜丟了孩子。如果是她的，我們是物歸原主。如果不是，我們再還回來。”

    這注定要冒很大風(fēng)險，因為陸離不知道那只是塑料玩具還是真正的嬰兒——

    等待他的將不是瘋?cè)嗽旱臏剀安》慷浅睗耜幚涞睦畏俊＿€好作為護士長的女兒，大姐頭也能幫忙分擔(dān)一些責(zé)任。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最好探索完其他的病房。

    第二十章

    “你有什么主意嗎？”

    瘋?cè)嗽喝龢牵戨x和大姐頭沿著僻靜走廊前進。所有病房都關(guān)著兩扇門。不過鐵柵欄是從外面閂上，嚴(yán)格來說只有一扇門。只要里面的門沒鎖就能進去。

    陸離的注意在護士站。不過從前些天探索三樓到現(xiàn)在為止，他還沒看見這樓層的護士與護士長。

    “三樓的護士長是誰？”

    “沒有護士長。”

    大姐頭似乎有些緊張，貼著陸離腦袋，也不像在樓下般大喊大叫。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br>
    大姐頭知道的不比陸離更多。

    “但我之前跑上來時護士站里有人和我對話?！?/br>
    “說不定只是護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