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7章
所以他束手束腳,投鼠忌器。 但最終,王芳露在撤離的瞬間,卻是將這大殺器,給直接扔到了我們的臉上來。 砰! 伴隨著那玩意陡然爆開,無數(shù)的綠色漿液,混合著碎骨,宛如炸彈一般飛起。 漿液、碎骨,以及濃烈的毒霧…… 朝著四面八方飛濺而去。 腳下的草地,在一瞬間,迅速枯萎,仿佛直接碳化了一般。 但下一秒,原本一片灰敗之中,卻又長出了五彩斑斕,無比古怪的各種真菌、孢子,仿佛蘑菇一般的詭異植株…… 這些玩意,蓬勃生長,并且在迅速蔓延。 而灑落在我身周的那些,則仿佛時間加速了一般,在眨眼之間,就有一大片的蘑菇森林長出…… 上面有許多花粉浮現(xiàn),仿佛微風一吹,就直接遍布大地。 但…… 如此瘋狂涌動的過程,卻突然中止了。 我,許秀,將右手伸出,輕輕一抓…… 偌大的空間,方圓數(shù)百米之內(nèi),仿佛大海一般寬闊磅礴的勃勃生機,被我突然扼住。 下一秒,那即將如同活火山爆發(fā)一般的瘟疫之氣,被無端巨力,陡然壓制。 原本即將爆發(fā)的“生化危機”…… 似乎卡了殼。 我平伸著手,一寸一寸地往前推去。 充斥了偌大空間的綠色霧氣,包括滲下泥土的漿液,這些富含著瘟疫之母本源之力的媒介,被我一點一點地控制,然后不斷地坍縮。 過了足足三五分鐘,方才最終縮成了幾平方米。 看著這些再也無法壓縮的本源之力,我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了旁邊的行瘟使者楊文輝。 作為我的道靈,楊文輝自然了解我的意圖。 它口中念誦著瘟部訣咒,然后揚起了手中的“散瘟鞭”…… 從頭到尾,它打下了二十一鞭。 每一鞭,楊文輝都顯得痛苦萬分,仿佛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二十一鞭落盡,這等氣團,卻是被壓縮成了一個饅頭大小…… 楊文輝伸手,抓住了那“饅頭”,往自己嘴里一塞。 此物入腹,偌大道靈,全身透著綠光,渾身顫抖,仿佛承擔了極致的痛苦…… 這痛苦,讓它再也忍不住,直接跪倒在地,掐住了脖子。 而此刻,它即便是痛苦無比,卻也沒有忘記正事。 行瘟使者楊文輝,沖著不遠處的小杜,認真說了一句:“楊文輝,請斬……” 小杜瞧見,眼皮子一陣疾跳。 他咬著牙,有些艱難地說道:“我這劍,不同凡響,既斬實,也斬虛……這一劍下去,你的殘魄,也就此終結(jié),再也難復……” 小杜手中,劍名弒神。 弒神之間,脫胎于殺伐至道之劍阿鼻。 一劍下去,殺身滅魂。 殘魄破滅,楊文輝不可能再如之前一樣復生。 死了,就真的死了。 極度痛苦之中的楊文輝,卻是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 疼痛,已經(jīng)讓它說不了太多的話。 只能用眼神,與我對視…… 我與它點了點頭,表達感激之后,閉上眼睛。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這個黃臉正神,卻是在我授箓玄門一品之時出現(xiàn),因為比起之前的雷部、火部相比,最是清醒,所以最受我重用。 一路以來,我們相互扶持,走到如今…… 感情,肯定是有的。 但如果讓這瘟疫之母的本源之力,陡然爆開…… 那么就算我沒事…… 鳳鳴山莊的無數(shù)人,肯定都要身陷其中,然后死去。 …… 這時,楊文輝突然高聲喊道:“來!” 這個曾經(jīng)的瘟部正神,突然間豪氣大方,強忍著極致的痛苦,大聲喊了一聲。 我身邊的一眾道靈,皆一臉肅穆,與之送行。 小杜吐出一口濁氣,大聲喊道:“好漢子,小杜能送您上路,一輩子的榮耀……兄弟,走好!” 唰! 練了一輩子劍的小杜,在這一刻,揮出了最快的一劍。 那一劍,輕飄飄,仿佛沒有用上半分力。 楊文輝大好頭顱,直接騰起。 下一秒,濃烈的殺道之意,卻是將內(nèi)中已然凈化了大半的瘟疫本源之力,全部攪碎…… 楊文輝頭顱,在半空翻滾幾圈,嘴角含笑。 身子回轉(zhuǎn),卻是朝著我拱手。 隨后…… 消失! …… 啊! 伴隨著楊文輝就義,鳳鳴山莊的邊緣處,一道弧光忽顯。 緊接著有人跌落在地,忍不住地慘呼了一聲。 一口污血,從檀口噴出。 隨后,那人卻是戾毒地回頭,朝著禮賓臺這邊的草地望了過來。 我從悲痛的心情中掙脫出來,滿臉肅穆,望了過去。 看到臉色變得慘白的王芳露,我一臉平靜。 如果說時空走移,將鳳鳴山莊陡轉(zhuǎn),挪到了這傳說中的蒲林山,是敵人落下的第一記殺招。 那么剛才那特洛伊木馬一般的手段,便是第二記。 不但兇狠,而且歹毒。 就算是我這等體質(zhì),能防一切,但若是旁人沾染一些,恐怕戰(zhàn)斗力就會大幅度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