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說!”牛頭馬面齊喝。 說說說說說說—— 耳鳴疊加,雷音灌耳,牛猛馬烈沒用鬼氣,全憑吼聲,那股威壓加上巨吼,對于疤臉男來說,已經(jīng)是震耳欲聾了。 頭昏腦漲,兩只鬼將的氣息太恐怖,他胃里翻涌難受,疤臉男扶著箱子干嘔起來,嘴里吐出的東西,化作青煙消失不見。 “這位上師……出來混,講個義字。你殺了我吧!” “那人很可能是東南亞那邊的法師,居心叵測,養(yǎng)鬼為患,你真不準(zhǔn)備說?” “上師!別逼我,我齊老三混跡江湖,忠義為先,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堅持的是對是錯!但那個人給了我們兄弟一條活路,我沒有出賣他,也算是問心無愧!給我個痛快的?。?!” 疤臉男咬牙跪在那里,低聲吼道。 這種鬼,生前打打殺殺,也不知道手上的血是惡人,還是百姓。他是好是壞,秦昆不予置評,但他一生求的既然是‘義’字,也準(zhǔn)備好了舍生取義,秦昆覺得可以滿足他。 “最后問你一句,說出那個人下落,有這么難嗎?”秦昆表情復(fù)雜。 忠義無錯,那愚忠呢? 愚忠之人最大的錯誤,就錯在‘愚’字上。 不辨是非,被人利用,不可取啊。 疤臉男大笑一聲:“兄弟們,我先走一步!” “大哥?。?!” 骨灰壇當(dāng)頭罩下,齊老三聲音戛然而止。 ‘叮!收容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陰燭一根’ 其他野鬼一怔,看見老大被罩入一個壇子中,片刻,秦昆手上多出一根蠟燭。 蠟燭被杵在原地,秦昆又看向他們:“你們當(dāng)初不想下陰曹消業(yè)輪回,八成是受不了苦,都想學(xué)他,舍生取義?” “死就死!誰怕!” “青幫兄弟,腳踩地,肩扛天,怕過死?” “來吧,茍活這么多年,我已經(jīng)受夠了!” 秦昆心底搖搖頭:他們是義士?肯定不是,是非觀都扭曲了,只是一群被人蒙蔽的可憐鬼。聲勢喊的那么嘹亮,這是做什么? 秦昆托著骨灰壇,又想幫他們超度,又想問出消息,正為難時,忽然想到自己不是還有十死獄么。 “想死可沒那么簡單,生前做了什么孽,先還清再說!” 秦昆說罷,十死壇罩了下去。 嗡地一聲響,眾鬼還沒發(fā)現(xiàn)出了什么事,就到了一處恐怖的山腹中。 白骨累累,陰風(fēng)襲人。頭頂是巨大的空洞,陰云盤旋,時不時化作露出扭曲的亡魂模樣,幽幽哭泣,空洞最頂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只巨眼在瞄向他們。 “這里是哪?” 一個野鬼大驚道。 周圍是土路,旁邊雜草叢生,土路正中,是中空的地洞,往下看去,這洞巨大,且深不見底,數(shù)來數(shù)去,只能看見下方第六層,就看不到了。 “上面是不是又來人了!給本王滾下來!??!” 女聲尖銳,一股浩瀚的威壓,從最下面撲了上來,野鬼們探頭,發(fā)現(xiàn)是一條巨大的眼鏡蛇,吐著信子在咆哮。 “那那那那是誰?!” 野鬼們感覺膽子都被嚇破了。 旁邊,忽然出現(xiàn)一個拎著棍子的鬼差。 “黑蛇鬼王風(fēng)玄瞳,聽過沒?” “鬼王?!”野鬼壓根不信,但又不得不信,眼鏡蛇只能竄到下方第五層,便散去氣勢,一股陰風(fēng)從空洞中沖了上了,氣浪變成一條龍影,直入頭頂云霄之中。 “你又是誰?”野鬼們看向鬼差,詢問道。 鬼差拎著棍子,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十死獄中第一層,青刺地獄鬼差,老棍子?!?/br> 老棍子? 野鬼們聽到這種土不拉幾的名字,互相看了看,忽然不懷好意地將這位鬼差圍了起來。 老棍子撇了撇嘴:“老錘頭,有差事來了!” “好嘞!” 遠處,另一個拎著木槌的男鬼走了過來,半睜著眼皮:“排隊,通名報姓?!?/br> “排隊?呵呵,你們倆,原來只是野鬼啊?”青幫鬼眾之中,一個面色狠辣的年輕鬼,似笑非笑。 老棍子揉了揉鼻子:“是啊?!?/br> “野鬼還敢在我面前囂張!打他們?。?!” 年輕鬼立即大吼。 鬼眾圍了過來,砍刀加身,老棍子和老錘頭被砍的七零八落,鬼體依舊凝聚不散。 二鬼咬牙笑道:“頭兒!?。≡俨还芪覀z就被砍死了?!?/br> 獄卒的實力,永遠都是野鬼。 但不代表獄卒沒靠山。 十死獄每一層,都有兩位獄卒,一個鎮(zhèn)獄鬼卒。 青刺地獄中,忽然一道青光出現(xiàn),刺入帶頭的年輕男鬼身上。 啊—— 一聲慘叫出現(xiàn),那位年輕男鬼感覺后背被刺穿,出現(xiàn)一個大窟窿,灼痛蔓延,趴在地上難以忍受。 “誰在鬧事?” 一個瘦削男鬼走了過來,渾身也是野鬼的波動,但威煞極重。 沒人應(yīng)答。 瘦削男鬼低頭,看見趴在地上的年輕男鬼,忽然一腳踢向男鬼臉頰,隨著出腳,又是一道青光襲來,刺入年輕男鬼面門。面門出現(xiàn)拳頭大小的窟窿,年輕男鬼鬼哭狼嚎。 “有本事殺了我?。?!殺了我?。。 ?/br> “可笑,你以為我不想殺?可惜在十死獄中,你想死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