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8章
但沒敢直說,抹了一把臉苦笑道:“公公說的是……那我們要不問問那個家伙,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順著徐桃指著的方向,常公公發(fā)現(xiàn)沙發(fā)旁邊,翻書看的張布。 嗯? 常公公眼睛一轉(zhuǎn),張布這陰損玩意,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這廝一直都是滿肚子壞水,而且表現(xiàn)欲還挺強(qiáng)的,今天他居然沒動靜,不合常理啊。 難不成是武越省農(nóng)家樂那次,把他積極性打擊到了?常公公覺得,張布這種家伙可沒那么脆弱。 常公公給嫁衣鬼遞了個眼神:“大姐頭,要不要問問?” 嫁衣鬼撞了撞旁邊的封心鬼王,低聲道:“論智計,這家伙確實(shí)有兩把刷子,封一刀,他曾經(jīng)在你麾下一向如此嗎?” 封心鬼王靠在陽臺門上,低聲道:“算是吧。我以前在陰曹魘州為王時,就不喜歡他。城府太深,而且啖鬼!但我手下幾位王弟,幾乎全都聽他的。不過他專愛吃讀書鬼,腦子確實(shí)夠用?!?/br> 上次在武越省的農(nóng)家樂被張布陰了一次,封心鬼王仍舊耿耿于懷。他那次險些重創(chuàng)秦昆,秦昆雖然對那次的事沒任何責(zé)怪,可他手下的鬼差,全都憋著氣呢。 這次嫁衣鬼給他機(jī)會,主動找他聊天,封心鬼王心情好了很多,同時也分享了一些資料出來。 “起初張布還不是我手下時,就有‘煮心鬼’的綽號,他最喜歡將讀書人的鬼心挖出,煮熟佐酒?!?/br> “因?yàn)橥愊嗍碁榇蠹?,這種家伙只在魘州周邊打秋風(fēng),一些村子里的讀書鬼全都被他以各種手段騙出烹了?!?/br> “魘州有鬼將捉了他幾次,沒捉到,便再也沒管過?!?/br> “他再出現(xiàn)時,恰好是我們和孝州的一場惡戰(zhàn),張布抓住機(jī)會投軍,立了戰(zhàn)功,然后便平步青云,沒人能擋得住他了?!?/br> “沒聽他有什么厲害的鬼術(shù),但一群鬼卒最喜歡跟著他,因?yàn)榛蠲臋C(jī)會大?!?/br> 封心鬼王說到這收了聲,他與張布身份相差懸殊,平時也不會去關(guān)注張布這種鬼,知道的就這么多了。 聽完封心鬼王的話,常公公沉思了一會,走了出去。 “張布。” 張布抬頭,立即站起,正了正身子一拜:“見過公公?!?/br> 有禮有節(jié),不卑不亢,常公公眼底閃過一抹復(fù)雜:鬼精啊這是,每次見他都是這幅彬彬有禮的模樣,讓他這種久居深宮的太監(jiān)都看不透,城府得有多深? “雜家問你,剛剛主子擔(dān)憂的事,你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嗎?” 常公公盯著張布的眼睛,張布看了看周圍投來的眼神,忽然一笑:“布有三計?!?/br> 常公公聲音高了八度:“剛剛為何不說?!” “因?yàn)椴煌住!?/br> “現(xiàn)在妥了?” “也不妥,但是公公既然問了,我感覺不說的話會挨打。”張布看到周圍鬼差的眼神沒什么善意,聳了聳肩道。 常公公陰測測一笑:“都是自己人,主子不動你,沒人會觸他霉頭。心中三計,可否給大家講講?” “下計,白晝行將?!睆埐家矝]矜持,開門見山。 他拿著遙控器,翻到了天氣預(yù)報,魔都今天有雨,下午到晚上又是大霧天,是白晝行將的好日子,他們都是鬼將之上,有雨霧遮掩鬼氣,有陽氣遮掩鬼氣,都能彌補(bǔ)匿氣鬼術(shù)、身法鬼術(shù)的不足。 “還有呢?”常公公又問。 “中計,出殯隨喪。” 借助殯儀館,公墓的地理位置,將自己掩飾成公墓幽居的小鬼,起碼在那種地方,能保證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或者不被懷疑。魔都幾處殯儀館以及公墓,輻射范圍雖不大,但對方既然是來養(yǎng)鬼的,說不定能碰到。而且概率不小。 “接下來?”常公公眼睛一亮,繼續(xù)問道。 “中上計,守株待兔?!?/br> 張布翻出了一張老地圖,上面標(biāo)注的位置,都是當(dāng)?shù)氐聂[鬼區(qū)域,資料是崔無命死后留下的,上面標(biāo)著龍華殯儀館、漕寶路、林家宅等等。 魔都在民國時期,是整個華夏里最為魚龍混雜的地方,比起羊城過猶不及。 暗殺、處決、陷害、滅門的事數(shù)不勝數(shù),從軍閥混戰(zhàn)開始到鬼子入侵,造就冤魂、猛鬼、英靈無數(shù)。這些年城市發(fā)展一快,用陽氣沖散了大怨之地,但仍有一些怨氣難散的地方。 既然對方奔著鬼事來,那么這些怨氣難散的地方,碰見對方的概率比殯儀館和公墓要大得多。 聽完三計,常公公一怔,看著張布遞來的資料,上面有很多崔無命的筆記,寫著xxx地鬼事已解決,xxx地猛鬼失蹤等等。 常公公收起資料道:“就三計?沒上計嗎?” 張布聳聳肩:“知己知彼,方有上計。這三計都是針對對方養(yǎng)鬼推導(dǎo)出來的,但那個法師的真正目的我并不知情,上計從何談起?” 常公公眼睛一瞇:“雜家看得出來,你有上計,只是不說!” 常公公早就發(fā)現(xiàn)張布欲言又止,心中訕笑,這確實(shí)是個狡猾的鬼將,但他也同樣具備了傲氣,常公公生前察言觀色無數(shù),怎么會看不出來? 張布忽然整個腦袋咯嘣一聲轉(zhuǎn)到了后面,后腦勺那張臉撥開頭發(fā),盯著常公公:“常長,某有上計,你可敢用?” 那是張布身上寄宿的鬼將——姜別的臉。 姜別臉上毛發(fā)褪去,原本的后腦,變成正臉,是一個陰戾的男鬼,殺氣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