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9章
秦昆沒有說話,阿麗亞伏地,親吻著秦昆的腳背:“他們去了菩提伽耶……古什塔感覺到了一路上被人窺視,才請我?guī)兔Φ摹浭沁@里的婆羅門……” 絲線在一點點消失,秦昆又回到廟里,阿麗亞跪伏在地,不敢起身,秦昆低頭問道:“你連死都不怕,剛剛為何怕了?” 阿麗亞沒有回答。 秦昆笑道:“好,尊嚴和面子,我給你留著。不過你浪費了我這么多時間,得跟我走一趟。把那個白胡子老頭找到后,咱們兩清。” 說完,秦昆負手離開。 …… 6個小時,天都黑了。 涂庸從德里趕過來了,他和拉哈爾在神廟門口等秦昆,已經等了很久。 “拉哈爾……你怎么能帶秦昆來這種地方?” 涂庸皺眉。 秦昆再怎么說也是他的朋友,去哪不是玩,居然來這里……搞什么啊?圖美色? 一夜貪歡,第二天整個廟里都是連襟,我都覺得丟人!秦昆是有身份的,他會喜歡嗎? 拉哈爾不滿道:“秦老板自己挑的?!?/br> “胡說八道!秦昆的性格我清楚,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但人品絕對沒問題,起碼不是色中餓鬼……” 涂庸說了一半,見到秦昆和阿麗亞并肩出來,阿麗亞小鳥依人,拉哈爾斜眼望去,把他打斷:“色中餓鬼和圣女從廟里出來了……” 涂庸啞然無語。 開車門,上車。 不僅秦昆上來了,他竟然招手,讓阿麗亞也上來。 涂庸臉色不怎么好看,他的出身和修養(yǎng),心中抵觸阿麗亞那種身份的人上車。車是私密空間,起碼他的私密空間內,不允許有這樣的人進入玷污。 阿麗亞看見車里還有別人,忽然低下頭:“我坐火車去吧,秦先生,你放心,我不會食言?!?/br> “不上來嗎?剛好一起?!鼻乩ゼ{悶。 車是頂級的豪華商務車,涂庸的標準座駕。 阿麗亞摸了一下車門,然后縮回手,眼神沒來由閃躲了一下,用笑容掩飾道:“沒坐過這么好的車,會弄臟的?!?/br> 阿麗亞一笑,周圍失了顏色,饒是見多識廣的涂庸都稍稍愣了一下。他敢打賭,對方這一笑,區(qū)別于方圓十里任何一個女人,那是一種說不清的美。 但涂庸更欣賞她的自知之明。 秦昆卻破天荒地拉住了阿麗亞的手,將她扶了上來。 “車的確是會臟的,世界也會臟,但人心如果干凈,其他東西再臟也臟不到哪去?!?/br> 這一刻,一句大白話,讓阿麗亞局促的表情忽然消失不見,涂庸先前不滿的眼神也逐漸收回,他反思片刻,接著有禮貌地招呼了一聲:“你好,我是秦昆的朋友,涂庸,是個商人,在德里做生意?!?/br> 阿麗亞受寵若驚,然后,泰然自若。 “你好,我叫阿麗亞,是個廟妓,在勒克瑙修行。” “歡迎?!蓖坑贡虮蛴卸Y。 “謝謝。”阿麗亞微微欠身。 汽車發(fā)動,拉哈爾此刻也剛剛回過神。 車里只有四個人,但秦老板如同定海神針一樣,不知為何,仿佛有了他在場,整個世界都被他感染的美好而和諧。 沒有種姓等級,沒有齷齪灰暗,只剩下朋友間的交往自如。 拉哈爾心中一嘆,他沒告訴涂庸的是:他也是修行之人,不過看起來和秦昆相比,境界差距不是一點半點。 從勒克瑙一路開出,車里的氣氛并沒拘謹,阿麗亞發(fā)現(xiàn)秦昆雖然強勢,但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而且給人足夠的尊重。 于是她作為當?shù)厝?,主動做起解說來。 沿途的村莊城市、河流山川、文化歷史、名勝古跡,阿麗亞不疾不徐,娓娓道來,秦昆不住地點點頭,他聽不太懂,但愛聽這個,旁邊的涂庸也不由得點著頭,其實刨去阿麗亞的身份,她其實是個養(yǎng)眼又合格的導游。 “前方就是瓦拉納西了。秦先生應該很熟吧?”阿麗亞適時拋出話題,畢竟秦昆的口音就是瓦拉納西的口音。 秦昆微微笑道:“拉哈爾熟,他的家鄉(xiāng)就在這,我只知道這里有恒河浴場?!?/br> 作為司機的拉哈爾笑道:“如果我沒跟家里鬧翻的話,今天可以派儀仗隊夾道歡迎你們?!?/br> 一車人大笑,苦中作樂,吹吹牛逼,炫耀過往,不過如此。 車沒有停,拉哈爾的家鄉(xiāng)終于有了秦昆印象中印度電影的樣子,雖然沒能開車暢游河岸,但天眼也看到河中盛景。 晚上,燈火如織,還有朝拜和沐浴的人,也有祭奠亡者的隊伍,一盞盞長明燈環(huán)繞的木筏里,逝者被推入恒河,據(jù)說他們可以沐浴圣河和月光,獲得永生。 繼續(xù)向西南。 幾乎是一夜過去,他們總算在一個小鎮(zhèn)停下。 菩提伽耶。 秦昆踏在這處土地上后,對大地敏感的他,已經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土地,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純粹,澎湃,堅硬,源源不斷。 這不是土地的踩踏感,而是靈力的波動。 山在地上行,氣在地下走,這是秦昆對‘氣’的第一印象。 “他們居然來了這……” 佛教有四圣地,這里便是其中之一。 菩提伽耶,佛教娑婆世界的中心,號稱最堅硬的地方! 佛教有四劫,一個世界之成立、持續(xù)、破壞,又轉變?yōu)榱硪皇澜缰闪ⅰ⒊掷m(xù)、破壞,其過程可分為成、住、壞、空四時期,稱為四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