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噩耗來臨
書迷正在閱讀:他們都想抱植物系大腿、遲遲、地獄app、曲朗探案、法醫(yī)秦明系列第二卷:眾生卷3玩偶、法醫(yī)秦明系列第二卷:眾生卷2遺忘者、逆時偵查組2:營救嫌疑人、逆時偵查組1:兇手何時來訪、詭案追蹤3、詭案追蹤2
一直到下午三點半,瑪麗才醒過來,她看露娜一臉興奮,還以為是她為了算命的事而激動,便早早讓她下班了。 露娜見瑪麗誤會,也沒戳破,而是打掃好店里,在剛到四點鐘就出發(fā)去黃油酒吧。 黃油酒吧她從沒去過,有時候母親帶著她去商店路過都會牽著她的手急匆匆走開。 露娜想到了mama,mama個子不高,棕色頭發(fā)梳成麻花辮甩在腦后,頭上經常扎一條粗布頭巾,一雙手卻大大的,掌心粗糙溫厚,蓋在露娜的小手上像老樹皮在摩擦,那是mama常年干粗活而外翻的角質層。 她在出門前會換上干凈的衣服,還會重新給露娜梳頭,用淺紫色的絲帶綁在辮子尾部,好像兩只蝴蝶落在頭發(fā)上。 他們很窮,還有商鋪的租金要還,都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去商店,趁著打折買點必需品,最后,mama會從圍裙里面的小兜里掏出幾個硬幣再買幾顆糖,糖也是最劣質的,甜的嘴張不開。 mama只允許露娜半顆半顆吃,以免牙疼,露娜乖乖含在嘴里,又怕糖化的太快都不敢吮吸。托mama的福,她一顆蛀牙都沒有,牙齒潔白整齊。 露娜有些想mama了,算算日子,也該到爸爸mama回家的時候了…… 等回過神來,露娜已經站在黃油酒吧門口,天色尚早,酒吧內人并不多,露娜一鼓作氣低著頭推開門就往二樓客房跑,但愿沒有人注意到這抹身影。 踏上二樓的地板,露娜停下腳步,循著門牌一處處找,臨走前她去拿蜂蜜糖,瑪麗告訴她是209房間。 “209、209……”露娜一邊碎碎念一邊找,很快找到了標著“209”的房間。 她試探性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泶舶甯轮?,緊接著是幾個結實有力的腳步聲,“咚、咚”兩下就移動到門口。 還沒反應過來,木門一下被掀開。 門內站著一個女孩,看著比露娜大幾歲,黑短發(fā)齊整的垂在耳邊,五官是露娜在香煙盒上見過的東方女子的樣子,一雙眼角微微上揚的丹鳳眼,雙眼皮的折痕掃進鬢角,鼻頭圓潤,雙唇略白。 她先笑了笑,似乎早就知道下午有人來,早早等著了。 “進來吧?!彼D身朝屋內走,露娜跟著進來才發(fā)現(xiàn)她連鞋都沒穿,一雙大腳踩的地板啪啪響。 屋內一眼望到頭,床和桌子緊緊挨在一起,床尾擺著一個小小的手提行李箱。 東方姑娘坐在床上,把箱子丟到地下,指了指說:“我這里地小,委屈你坐這個了?!?/br> 露娜坐在小箱子上,看她把頭發(fā)撩到腦后,“沒關系的,坐那里都可以?!?/br> “你叫我誅弟就好?!彼f著話,眼睛直往露娜臉上瞧,瞧得露娜臉紅開。 “Judy?這是你的外國名?”露娜英語一般般,勉強聽懂她在說什么。 誅弟的英語說的不錯,她聽到露娜的話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這樣叫我也可以,把手伸出來我看看,再說一下自己的生日。” 露娜把手伸出來,誅弟握著她的手仔細看著掌心,她這是第一次算命,小時候有個神神叨叨的吉普賽女郎路過此地,看到露娜就吆喝“惡魔在你身后”,被露娜mama罵跑了。 “我叫露娜·雪莉,1893年6月1日出生。” 露娜緩緩說著,只見誅弟臉上的神情凝滯,她的心也沉了下去,難道自己命中有不好的事? 過了一會,誅弟抬起頭,又看露娜的臉,還把額邊的碎發(fā)撩開仔仔細細地看,隨后從書桌抽屜里掏出一個裝了好多只竹簽的筒讓露娜搖。 “要默念‘我的人生境況如何’?!闭D弟囑咐露娜。 露娜閉上眼,在心里默念三遍然后搖晃竹筒,幾分鐘后,只聽啪嗒一聲,誅弟示意露娜停下。 誅弟手中拿著剛才掉出來的一枚竹簽,臉上的表情實在看不出來什么,畢竟露娜不是微表情大師。 “露娜,”她牽起露娜的手,語氣溫柔,“人生的路都是靠自己才能走下去的,沒有人能陪你一輩子,在一段感情的開始就要做好與其決裂分離的準備,愛情也好,友情也罷,還是親情都是這樣的。把眼睛更多的看向世界,天地會永遠包容你?!?/br> 露娜似懂非懂,她接著說:“人生就像戲劇,要有沖突和波折才能繼續(xù)下去,沖突和波折也不會因為你的躲避就不來臨。你現(xiàn)在似乎對未來很迷茫,但不會持續(xù)太久,你的身邊會圍繞著一群人,你們手牽手一塊走向美好的未來。有一位很特別,他似乎與她們格格不入,甚至……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但是不要害怕,他不會傷害你的。 “嗯……其他的就看不出來了,你的生命線非常的長,長到世界終點?” “???”露娜一陣驚呼,頓時覺得這位誅弟小姐不太靠譜。 “唔,給其他人算就沒有碰見過,難道是我今天喝太多酒迷糊了?哎呀!總之你的人生還是很不錯的,有朋友相伴,有房子住著,年少時的愁苦都會煙消云散,已經很棒了!” 誅弟摸著額頭躺在床上一副疲倦的樣子,露娜也不忍心再打擾,從懷里掏出蜂蜜糖感謝她對人生的指點。 走時,誅弟咬著蜂蜜糖對露娜揮手,露娜給她把門關上朝樓下走。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酒館內聚集著一大群人,露娜抱著手臂快速往家走。 天黑之后,路上行人減少,但是偶爾幾張與露娜相識的面孔都用愛憐的目光看著露娜。 露娜有些摸不著頭腦。 越往家走人越多,有好幾個都張開了嘴要和露娜說什么,但及時的被身邊人拉住。 胸腔里的心臟不安的跳動,露娜被一股怪異的悲傷包裹,她撒開腳步朝家跑去。 到了陰暗潮濕的房屋前,家門口圍滿了人,幾位女士還不斷用帕子擦著眼淚。 “怎么了?怎么了!”露娜大聲問著往屋內擠著。 待擠進屋里,露娜看到地上躺著一具蓋了白布的尸體,mama則躺在床上面容枯槁。 尸體旁站著教堂牧師和露娜的老師湯姆,還有他的兒子路易斯。 湯姆聽到露娜的叫喊回過頭,擁住了她,“你的mama還在,不要讓mama看到你的眼淚!她病的很重。” 露娜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她幾乎要癱坐在地上,全靠湯姆拉著,她想叫爸爸,嘴唇張開發(fā)不出一點聲,想叫mama,mama緊閉雙眼。她只能無力地喘氣,連哭泣都忘記了方法。 她掙脫開湯姆的手跌落到地板上,手一扯掀開白布,果然是她父親的尸體。 尸體歪歪扭扭不成樣子,雙眼閉不上,她摸摸爸爸的臉,僵硬冰冷和地板沒什么兩樣。 她還想再摸摸胸腔,看是否真的不跳動時被湯姆抱了起來,他說:“你的mama還在,別怕,孩子,還有mama陪著你呢,我們會替你安葬,你放心和mama待著就好了?!?/br> 露娜用最后一絲力氣搖著頭,想再看爸爸最后一眼,牧師指揮人直接抬走了。 爸爸的手從白布里耷拉下來,骨節(jié)扭曲,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才會如此慘烈? 露娜的眼淚忽然涌出來,嘴巴一張一合呼喊著爸爸的名字,卻永遠都得不到回應了。 湯姆見這一幕也滴下淚,路易斯看到露娜絕望的面容也覺得傷心,但他什么都沒說。 露娜眼前一黑,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