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什么也沒做呀？我是這個學(xué)校的老師，而且正在評優(yōu)秀教師。違法的事一件也沒干過，更沒虐待過學(xué)生?！?/br>
    王錫明為了打消她緊張的情緒說：“你放輕松些，沒調(diào)查你，是調(diào)查你的朋友?！?/br>
    周小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繼續(xù)說：“朋友也沒有犯法的？一個個都是守法的好市民，我從來不與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朋友……”

    趙春雨發(fā)現(xiàn)她用說話掩蓋自己的極度緊張，就打斷她說：“你認(rèn)識歐陽雪嗎？我們想要知道她的情況?！?/br>
    “歐陽雪？”周小慧的神情緩和下來說：“當(dāng)然認(rèn)識了，我們是大學(xué)的同學(xué)也是最好的朋友，她怎么了？我不信她會犯事?！?/br>
    “她死了，就在昨天晚上你們通完話以后?！?/br>
    “什么？”周小慧不相信地睜著大眼睛問：“她死了？怎么可能？我們昨天還在一起呢？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輕聲細(xì)語變成了高音喇叭。

    “沒錯，是昨天晚上十二點左右死的?！蓖蹂a明為了不增加她的恐懼心里，沒有給她看現(xiàn)場的照片。

    周小慧這次真的聽清楚了，但她更害怕了，她原來還坐得好好的，立刻癱軟在座位上，身子像得了重病一樣哆嗦不停。不知道是悲痛還是害怕，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人也恐慌得不行。

    此時的茶餐廳開始上人，尤其是同一學(xué)校的人，他們有的與周小慧打著招呼，她嚇得臉色慘白，連眼珠都不會轉(zhuǎn)了。

    王錫明趕緊給趙春雨使了一個眼色，對周小慧說：“還是上車說吧，這里對你影響也不好?！?/br>
    周小慧的腿早就不好使了，兩個男人半架著把她扶上門口的車上，好在他們都沒穿警服，車也不是常見的警車。

    周小慧是被他們?nèi)M(jìn)車?yán)锏?，她完全不在狀態(tài)中。

    王錫明遞給她一杯水說：“你別太緊張了，昨天晚上你們通話有三十多分鐘，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周小慧沉寂在悲痛中問。

    “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還沒有定論，法醫(yī)正在解剖中?！?/br>
    周小慧聽到解剖兩個字，忽然之間扭頭嘔吐起來，趙春雨趕緊遞上一個方便袋。

    周小慧什么也沒吐出來，卻難受無比哭著問：“到底因為什么呀？怎么可能呢？”

    趙春雨只好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現(xiàn)場的畫面，這個簡單的描述，把周小慧的魂都嚇出來了，她一會兒要吐一會又哭，她說自己活了三十多歲，第一次親耳聽到最好的朋友的這種死法，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王錫明單刀直入地問：“現(xiàn)在不是悲痛的時候，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簡單地說一下，我們現(xiàn)在是收集證據(jù)的關(guān)鍵時期，希望得到你的配合和幫助。”

    周小慧的思維還停留在歐陽雪的死亡上，她一時半時也回不過神來。當(dāng)王錫明再一次尋問她的時候，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大學(xué)時代最好的伙伴真的離她而去，她們再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了，她不僅死了，而且還在死前殺了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懼的感覺從腳底下慢慢升上來，那種悲傷與害怕的混合體終于涌上心頭，眼淚像決了堤的江壩，一下就沖了出來，而且止也止不住，盡管她出來的時候化了一個漂亮的淡裝，但此刻的她，好像失了母親的孩子，在兩個陌生男人面前嚎啕大哭起來。

    趙春雨終于失去耐心，他用不耐煩地口吻說如果想讓自己最好的朋友地下有知的話，就趕緊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這樣即有利于警方的辦案，也能讓好姐妹安心。

    無論他怎么說什么，周小慧都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始終走不出來。

    王錫明體諒地拍了拍趙春雨的肩，又安慰周小慧說：“你今天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先回去消化一下，我們明天這個時間再來找你，如果你感覺自己情緒穩(wěn)定了，主動找我們也可以?！?/br>
    他在車上找了一個廢棄的名片，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當(dāng)他們把車開走了，回頭觀望的時候，看見周小慧站立在一顆樹下，捂臉繼續(xù)哭泣呢，下午的課她肯定是上不了了。

    “她還真不是表演，比死者丈夫強多了。”王錫明又看了一眼后視鏡說。

    “又浪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女人怎么一點也不控制自己。

    “不會浪費的，我總感覺在她身上能掏出點真東西。”王錫明的臉上掛滿了憐惜之情，那一份真誠是周小慧一直掛在臉上的。

    第9章 夫妻關(guān)系

    沒有等到第二天中午，周小慧就把電話打到王錫明的手機上。王錫明正看解剖報告，接到電話趕緊招呼趙春雨兩人一齊往外走，迎面碰到正往里進(jìn)的紀(jì)楠楠。

    王錫明趕緊說：“紀(jì)隊，正好晚上了，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富有級別的，又約在了一家咖啡餐廳，你說咱們辦案為了了解更多情況，是不是應(yīng)該咱們大男人買單？紀(jì)隊能不能先支援一點？”說完還用手捻了捻。

    紀(jì)隊說：“是不是你倆都沒吃飯？”

    兩人異口同聲說是。

    紀(jì)隊很仗義地招呼他倆跟著自己，王錫明很興奮地給趙春雨遞了一個眼神。只見她從柜子里掏出兩盒方便面說：“人家叫了什么不重要，你倆就吃這個，就算補助了?！?/br>
    王錫明氣得直翻眼睛，趙春雨在后面笑得直不起腰來說：“沒事你招惹她做什么？”